此時此刻。
視頻內外。
馬寧和林立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雖然沒有確切的數據支撐,但有些事情其實光靠自我分析就能判斷出個大概情況。
絕大多數城池擁有的筑基境都在兩位以內,有些可能因為斷代的緣故,城內一位筑基境修行者都沒有。
在脫離護城大陣的情況下,你讓他們去肉身面對可能有大量二階妖蝗存在的蟲群?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說南域95以上的城池,都做不到修行者肉身出城抵御蟲災。
因此他們能做的要么是提前收糧,以減產八成九成的代價,獲得少許錯季早熟的糧食。m.81ZW.ćőm
要么就是眼巴巴看著蟲群從城外掠過,所有人縮在城池的防御陣法里瑟瑟發抖。
這樣一來。
糧荒就出現了。
聽著林立的這番話,馬寧的表情也不由沉重了許多:
唉,蝗災啊...不知道這回又要死多少人了......
隨后他抬起頭,對林立問道:
林隊,營地方面對這事兒有什么準備嗎?咱們有沒有可能幫上點忙?
作為一位人文歷史學家,同時還是幾十年前饑荒蝗災的親歷者。
馬寧在聽到糧荒這個詞的一瞬間,心中便浮現出一則則古文記載。
或者叫某某書,或是叫某某記。
雖然名字不同,但它們的開頭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是歲大荒,百姓皆以草菜為食,餓莩遍野......
因此出于一位現代人的同理心,馬寧由衷的希望營地方面能夠想出一些解決方案。
視頻對面。
林立依舊是表情嚴峻的嘆了口氣:
馬教授,從情理角度出發,指揮部肯定是希望能夠做些什么的。
這是我們的本性,也是咱們的道義,不做的話這本書估計都得被封。
但問題是眼下我們對蝗災一無所知,甚至連一頭活體的蝗妖樣本都沒有到手。
所以目前我們能想到的,就是頂多在很急迫的情況下,以人道性的價格售賣或者贈與一些糧食給紫瓊城。
再通過雙方的貿易關系,要求他們落實好發糧的事情罷了。
當然了。
您也不必太悲觀,營地這邊有一支先遣隊已經在不久前出發了。
如果能捕捉到活體蝗蟲樣本,科研小組這邊或許能有什么新發現也說不定。
聽到林立最后這句話,馬寧的心情才好了幾分:
但愿如此吧......
隨后雙方又簡單交流補充了一些信息,就此結束了通話。
而就在馬寧與林立交談的同時。
不知多少萬里之外。
一處華貴的大殿內。
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四周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幻陣起伏。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
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三階靈植瓊雪草,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
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這種尋常結丹境全部身價只能買個兩三朵的奇異靈植,在這處大殿內竟然隨處可見。
按理來說。
如此奢華瑰麗的大殿,此時應當是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前方的歌臺上更應有穿著頗有風格的美女翩翩起舞,奢靡之氣充斥于每一個角落。
然而很詭異的是......
大殿中此時雖然坐著二十多位華服尊者,卻非但沒有以上那樣熱鬧的景象。
反倒是人人面色凝重,氣氛詭異。
或許是由于心情不佳的緣故。
其中有幾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
從這些氣息來判斷,這幾人赫然都是元嬰境的大修行者!
而店內其他人雖然沒有氣息外放。
但從他們面對一股股元嬰氣息而不色變的情況不難看出。
他們也必然是同階的元嬰修士!
在場元嬰修行者的數量足足多達接近三十位,如今大莫界想要見到這種情景,有且只有一處地方......
妖闕!
并且必然是妖闕內某個規格極高的場所!
隨后過了大約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
嗖——
三道遁光忽然從殿外飛來,在大殿上首處化作了兩位老者與一名青年,總共三位男性。
見到三人出現。
大殿內有幾位修仙者頓時表情微動,大殿內的氣息開始紛亂震顫起來。
片刻后。
一位身著勁裝、手持一把玉笛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朝上首三人里站在最前方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
師南上人,今日忽然將我等召集于議事殿,不知有何大事相商?
說這話的時候,持笛男子的表情異常凝重。
雖然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修行者到了元嬰境界,多少都有一些不外傳的感知或者推演手段。
雖然不似傳說中的《推演大法》那么玄奇。
但推測一件既定事實的兇吉還是不難的。
先前男子與幾位道友都簡單推演了一番,得出的結果只有一個卦象:
坎水,極險!
要知道。
當初段老怪與另一位元嬰劍修、‘千羽劍’林平齊齊隕落在妖界時。
卦象得出的也不過是山剝的陽爻到極位罷了。
也正因如此。
大殿先前的氛圍才會那般沉悶。
至于最后抵達議事殿的三人,雖然同樣是元嬰境,但他們的身份卻非同一般:
他們是現今妖闕唯三的元嬰境后期修行者,境界都在元嬰境七層以上。
屬于妖闕甚至整個大莫界人族鎮壓級的道蘊!
其中被稱之為師南上人的老者,境界更是達到了元嬰境九層,是目前的妖闕第一人!
在坐鎮妖闕的一千余年時間里。
師南上人曾經斬殺過兩位數以上的四階妖獸,其中不乏四階后期的大妖王!
哪怕在妖界,這個道號也是威名赫赫。
至于在師南上人身邊的兩人,境界分別為元嬰八層與七層,實力要明顯略遜一籌。
其中元嬰七層的那位青年,還是近些日子才從東域趕到的妖闕。
此時此刻。
三尊元嬰后期的修行者對視一眼。
最后由師南上人從袖中取出了兩個小盒,用靈力傳到了持笛男子面前:
郭道友,你先看看此物吧。
持笛男子接過小盒,發現它們并沒有被法力封口。
見此情形。
他與周圍幾位熟識元嬰對視一眼,輕輕朝小盒吹了口氣。
片刻后。
小盒的蓋子翻起。
持笛男子順勢看去,只見小盒之中赫然放著兩塊破碎的命牌!
隨后他呼吸一滯,猛然抬起頭。
目光死死的盯著師南上人:
司道友與野道友......隕落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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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