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立同意了王薔實驗妖獸血肉的申請。
但這個實驗也不是說進行就能進行的。
因為除了四階妖獸和和幾塊從紫瓊城帶回的妖獸樣本外，其余的妖獸血肉都被保存在了特殊的低溫環境里。
血肉樣本從這種環境下取出后，需要經過一定時間的預處理，才能還原出原本的樣子。
因而趁此空閑。
王薔等人先做起了另一件事：
解析鍛體物質。
在原先元嬰雷劫的過程中。
馬寧等人通過點交場強能級鎖定了石哨，最后推導出了劫云疑似人工造物。
這個發現的價值無須贅述，但從層次上來說，這是一個屬于宏觀層面的消息。
也就是兔子們通過劫云知道了一個更廣闊的先行文明存在，屬于概念或者說世界觀層面的發現。
也就是性質上影響深遠，但科研方面暫時沒啥卵用。
如果單從渡劫這個流程來看的話。
馬寧他們的發現不能算皮毛吧，但學術價值也極其有限。
因為整個流程最關鍵的不是載體，而是那個被承載物。
也就是可以助力破境的......
鍛體物質。
此時此刻，實驗室內。
林立的另一位弟子李妍，便在向林立介紹著鍛體物質的一些情況：
“老師，我們通過隧道顯微鏡對通過鍶離子信道明化的雷劫進行了觀測。
渲染后得到了一幅圖表，這幅圖表怎么說呢....您親自看看吧。”
說完這番話，李妍快速在操作臺上鼓搗了幾下。
很快。
一副STM圖像的點狀圖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是一張灰色背景的圖像，其中零星散落著十幾個藍點標記。（鍛體物質很重要，所以我找朋友渲染模擬了一張圖想給你們看，結果彩蛋章發不出來，哭了，真不怪我）
圖像單位精度是1埃，也就是10的負十次方米。
林立仔細看了眼這個這張點狀圖，眉頭一揚：
“嗯？動量空間？
不對，這是有晶格結構的三維空間的傅立葉變換.....這是個倒空間？”
李妍聞言，眼中頓時一抹敬佩，她可是花了足足十多分鐘才判斷出的結果：
“沒錯，這是一個標準的倒空間。”
學過物理的朋友應該知道。
動量空間，是一個沒有任何東西的三維空間的傅立葉變換。
而倒空間，則是有晶格結構的三維空間的傅立葉變換。
并且倒空間的一個點，對應有正空間的一個面。
以上這句話看不懂沒關系，只要知道它的前提就行——這是針對固態物理的一種概念。
甚至很多情況下，固態物理這四個字干脆可以換成晶體。
也就是說.......
“鍛體物質無論它的成分如何，至少它肯定是個固態物質，而不是氣體分子？”
看著面前的這份點狀圖，林立呲了呲牙：
“另外波峰之間的度量完全一致，橫向閾值完全一致......
好家伙，這又是個特殊化合物。”
其實在檢測之前，包括林立在內的一眾專家便已經隱約有了一種預感：
鍛體物質多半和雷劫一樣，也是個特殊的化合物，而非靈氣那種縹緲不定的氣體——固態靈氣不在考慮范圍，畢竟它的生成條件是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知。
但當證據真實的擺在面前時，多少還是令人有些驚訝的。
當然了。
所謂的特殊化合物，不一定就是人造的。
比如氦化亞鐵微晶陣。
只要能量足夠，理論上在地心一帶也能發現這玩意兒。
但另一方面。
考慮到人造劫云雷電的發現，鍛體物質縱使是不同世界產生的特異化合物，它本身多半也和那個先行文明脫不開關系。
甚至可以極端的提出個想法：
會不會這種化合物或者它的生成條件，都被那個先行文明給掌控了？
這個想法雖然有些天馬行空，但科研本就應該如此。
大膽假設，小心論證嘛。
隨后林立又問道：
“小李，這個鍛體物質可以分離出來嗎？”
李妍將一縷短發捋到了耳后，搖了搖頭：
“鍛體物質分離步驟還在嘗試中，難度很高。
一來之前STM圖像的分析花了很長時間，所以我們還來不及做具體分析。
二來由于場強的電壓很大，我們也還沒選好合適的‘過濾網’去過濾鍛體物質。”
正如李妍所說。
如果是單純找到可以抵抗雷劫沖擊的東西倒是不難，現有的一些合金還是能做到短暫阻隔效果的。
比如你放個600mm的合金裝甲上去，這玩意扛個七八分鐘還是沒啥問題的。
但想在抗住雷劫沖擊的情況下，又做到成功將鍛體物質分離出來。
這種技術難度就要高上許多倍了。
林立想了想，問道：
“電荷勢沖上過了嗎？”
“電荷勢沖？沒有呀.....”
李妍下意識的回了半句話，旋即腦袋中劃過一道閃電。
只見這位比王薔年齡還大些的女單身汪恍然的同時，又重重的一拍自己的腦門：
“對啊，我怎么把電荷勢沖給忘了？
老師，牛批！”
林立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這位徒弟的整活能力其實不比王薔少多少，而且還賊毒舌，只不過因為社恐與外人沒啥交集就是了：
“少在這吹了，沒做就趕緊去做！”
所謂電荷勢沖，也是航空端的一項技術。
一般情況下，它主要被用在航天器的外部涂層或者三級點火裝置附近。
主要就是為了緩和通過電離層時大量自由電子的干擾。
當然了。
也有個別火箭會直接涂在一級推進器的外部。
只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因為一級推進器一般飛不到電離層。
其中比較有名的就是獵鷹9號，這位日天勇士曾經直接把電離層給捅了一個900公里的窟窿。
電荷勢沖主要通過鋁合金內襯以及復合材料涂層完成，價格及其昂貴。
一般來說。
一片五毫米、差不多能把一間15平米臥室四面墻壁涂滿的勢沖涂層，制造成本大約要五千萬出頭。
哪怕是土豪也沒多少用得起這種裝飾的。
思路問題被解決，剩下的就是實踐了。
很快。
一道經過處理的勢沖涂層被鋪設到了一個特定的沖壓軌道上。
一切準備就緒后，林立親自按下了啟動鍵。
滋滋滋——
高能級的電流瞬間穿透了軌道的外沿阻隔，片刻不到便與勢沖涂層直接接觸。
在肉眼不可見的微觀領域。
大量的電荷被吸附，電勢能一降再降。
27.8秒過后。
李妍激動的聲音響起：
“老師，好消息！
勢沖涂層后方的內襯型埃米級分子濾網上，捕捉到了大量的特殊微粒。
我們成功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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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