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玉勝的疑問。
趙石頭正準備開口解釋,邊上便有人先一步插嘴了:
小兄弟,瞧你這話說的,以前沒怎么在城里戴過吧?
我跟你說。
分房子也好分糧食也罷,想要輪到咱們這些普通人,那可得等各路大神小鬼吃飽了才行。
黃玉勝與趙石頭同時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小老頭。
此人面皮黝黑,身子有些佝僂,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從他手上拿的工具來看,職位應該是一位鉗工。
黃玉勝年輕氣盛,聽到上面那段話,頓時有些不服氣了,不由反駁道:
老人家,您這話我就不同意了。
且不說公不公平吧。
城里那些大人們都住在城北,怎么會跑到城西來和我們搶房子呢?
況且這些樓房確實要比很多村里財主的房子都好,但城里那些有錢人哪個住的不比這寬敞?
您這番話本身就站不住理嘛。
見到二人看來,小老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搖了搖頭:
小兄弟,你說的是魏府的那些大人吧。
沒錯,他們肯定住他們的大宅院,不會來搶這種小房子。
但別忘了。
咱們工廠里的那些廠長、助理、組長他們可沒房子,平日都是吃住在廠子里的。
你說如今房子落成了,他們會不留幾套?
趙石頭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他順勢遞了根煙過去,頗有些找到知心的感覺,贊同道:
老人家看的通透,把我想說的話給說了。
小黃,你別看明面上說的是人人都有機會。
我話就放這兒了,分配起來肯定有內幕!
其實廠長他們分房子我倒是沒意見,這是他們該得的。
上次我車間有緊急任務要加班,下班的時候還看到廠長他們在開會呢。
那些華夏人對咱們的好咱也看得出來,狼心狗肺的那些事兒咱們不會去干。
但問題是.......誰還沒個遠近親疏啊?
看著有些迷糊的黃玉勝,趙石頭有寫煩悶的吐出一口煙圈:
你想想,你們組里是不是有些和組長還有領導關系特別好的,有事沒事就去打小報告的人?
還有那些管事,他們可都是魏府中人,哪個手下沒幾個親信?
你覺得和那些人比起來,咱們這種普通工人會有什么優勢嗎?
聽到這番話,黃玉勝也不由沉默了。
他沒怎么讀過書,但也不是傻子。
一番交談下來,自然也聽懂了兩位年長工友話里的意思。
他張了張嘴,有心去反駁一番對方的言論。
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趙石頭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
誠然。
以目前華夏人在城中的聲望,即使廠領導自己分潤一些也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甚至連黃玉勝自己都覺得這是廠領導們應得的,他們配得上這些。
但親信這種事情就不好說了——哪怕是普通人都有遠近親疏,更何況那些領導呢?
第一期落成的職工樓一共有十五棟,也就是十五個單元。
每個單元共有七層,每層12間房,因此首批次拿來分配的房子一共一千三百套左右。
每套房子按住三人來計算,這也總共只能安置四千人不到。
而赤縣城內光工人就有多少?
整整四萬出頭!
其中還有一些工人的父母兒女都超出或者低于入廠的年齡,因此受到分房輻射的實際人數要更多,差不多有六萬左右。
六萬選四千。
十五分之一的分配幾率,誰能保證沒有一些內幕?
隨后黃玉勝想了想自己的表現:
工位上中規中矩,除了早進廠沒啥特殊的地方。
關系上嘛...由于家庭負擔原因和工友們的交流沒那么密切,一個車間二十五號人也就那么兩三個耗油。
管事那邊就更別說了,他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哪里有錢和精力去維持和領導的關系?八壹中文網 這種情況可以用踏實肯干吃苦耐勞來形容,但語意一扭也能給你說成是沉默寡言心機深沉。
而那些來自魏府的管事會用哪種評價....還真不好說。
這樣想想.......
自己的機會似乎并不高?
想通了這些以后,黃玉勝的心情頓時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
不得不說。
人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在沒見過或者說沒機會擁有更好的東西之前,大多數人其實都很看得開:
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過的其實也不錯嘛。
那些什么檀宮九間堂級別的別墅看起來確實漂亮,但和我這種普通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但一旦他們發現自己曾經有機會觸及到原本高不可攀的東西,卻因為各種原因而沒能成功時。
平靜的心態很容易會發生變化。
遇到一些心理能力差的人,說不定會選擇直接走極端。
黃玉勝的情況顯然沒有到那種地步,但道理也是類似的。
在過去住帳篷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經過城北的富人區。
看著那些華貴的大院落,黃玉勝的心態就很平穩——因為他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和那些府邸宅院無緣,同時自己和家人此時的生活也非常美滿和諧。
然而此時此刻。
當他驟然發現自己看似和職工樓相隔一線,但實際上可能因為內幕而很長時間無緣后,他的心緒便發生了波動。
這也不能怪黃玉勝心態不好,畢竟他也只是個十九歲的流民工,沒必要也不能去指望他心態穩的跟阿森納球迷似的。
就在黃玉勝有些恍惚之際,通告欄的左側方向忽然響起了一陣喧鬧。
片刻后。
左側人群自發的分開了一條道。
一位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名提著公文包的年輕人。
大背頭的男子黃玉勝認識,是自行車廠的廠長祁江,年輕人則是他的助理朱德愛。
二人走到通告欄邊后停下了腳步,朱德愛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個擴音器,交到了祁江手里。
祁江接過擴音器,打開后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麥克風。
很快。
現場的音響里傳來了一陣有些沉悶的‘噗噗’聲。
連續三天更新了,雙倍 啊.....
現在一張等于兩張,不投后面很虧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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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