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自然便是大碰撞發生了。
庫房內。
楊伯禮的眼神有些迷離,只見他悠悠嘆了口氣,詳盡介紹道:
說來也巧。
那日我族一位遠祖便在西域修行,機緣之下成為了兩界碰撞一事的親歷者。
據他留下的札記所言。
碰撞那日西域沒有任何異常,一切風平浪靜。
遠祖他甚至還準備去勾欄...咳咳,茶館喝幾杯茶。
直到某一刻鐘,極遠處傳來了一道璀璨至極的白光。
而后.....
一股地動伴隨著焚熱傳來,瞬息間天傾地覆,宛若末日降臨。
馬寧聞言,不由輕輕瞥了眼對方。
他注意到了楊伯禮口中的人物稱謂:
遠祖。
如若楊伯禮所言為真,那豈不是說明楊家傳承了六七千年?
一個家族傳承如此之久 真的有可能嗎?
楊伯禮似乎看出了馬寧的懷疑,略有些尷尬的捋了捋胡須:
咳咳,當然了。
那位筆者說是我族遠祖,實際上他并沒有真正的開族立城。
其喜好游歷四方,留下了許多血脈后裔,楊家不過是其中一支。
紫瓊城楊家真正的開族老祖距今不過千余年,只不過后人略微修飾了一點點遠祖的形象而已。
但老夫敢保證,筆者確有其人,所記之事也的確為真。
馬寧這才心下了然,暗自點頭。
我就說嘛。
要是一個家族真的傳承了六七千年并且氣運不絕,哪怕在大莫界也絕對是一方頂級霸主。
而紫瓊城雖強,但在大莫界的角度上來說,和霸主這個詞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例如之前的紫瓊坊市貿易中。
來自南域另一座城池的聽云閣,便可以隱隱的壓住紫寶軒一頭。
當時聽云閣發現自己入局,便強行止損定價。
四處收購壓價的妖獸材料,把紫瓊城的肉給硬生生搶去了一口。
而楊家卻沒什么說頭,雖然最終依舊獲利,但和實際可以操盤的利潤相距甚遠。
如果那人只是一位古老的先祖,那就說的過去了。
就像本土大家都是炎黃子孫一樣。
先祖也好遠祖也罷,都是類似一個符號化的概念。
比如咱們也可以說我祖上有個叫黃帝的遠祖,把騎著滾滾的敵人給吊打了一頓云云。
只不過大莫界從古至今便始終有超凡力量存在,因此抗風險的能力較強。
這導致了大莫界很多上古人物,可以切實的遺留下一些傳承或者記錄,而非神話傳說。
如同楊伯禮口中的那份札記。
隨后楊伯禮繼續說道:
當時那位遠祖正在某西域邊陲城池修行,并且修為不弱,因此僥幸在撞擊中得以保命。
但西域其他中西部地區的城池與家族卻沒這么幸運,滅族那是常態。
別說十不存一,萬不存一都做不到。
其中不乏元嬰甚至化神期的存在。
馬寧靜靜聽完,雖然表情依舊沉重,但心中卻沒怎么驚訝。
根據兔子們掌握的情報。
上一次化神期出現在三千多年前,也就是兩界撞擊發生三四千年以后。
二者差了二十多個鷹醬的歷史呢。
因此兩界撞擊時大莫界存在化神期修行者并不令人意外。
同理也可以推斷,當時妖界應該也存在五階甚至更高的妖獸。
至于化神期隕落那就更正常了。
畢竟那可是兩個世界的撞擊!
普通的西園寺世界都能一刀斬下誠哥的狗頭,更別說真實的、孕育有生靈的世界。
哪怕只是邊邊角角的小磕碰,爆發出的能量都絕對不是元嬰和化神期所能阻擋的。
按照兔子們此前的分析。
元嬰初階的修行者差不多可以類比四代戰機,也就是現代武器的最終形態。
而化神期的修行者差不多能肉身抗住邊緣區域的核彈,并且具備一定程度‘編碼’自身基因的可能。
但再怎么編碼,哪怕是凱文尼特米克附體。
你也不可能把自己編碼成一個人形自走虛空護盾或者黑洞。
頂多就是大蛇丸實驗的進階版而已,也就是優化一些表征態。
因此除非是主角光環附體,否則化神期絕無可能在世界的直接碰撞中存活。
而到了這一步。
馬寧也差不多可以猜到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動向了:
楊掌柜,是不是碰撞之后,便開始有妖獸...或者說獸潮進攻大莫界了?
楊伯禮面色沉重的點點頭:
碰撞的爆炸大約毀去了西域四分之三的地盤,剩下的部分也都各有不同程度的損毀。
而茍活下來的修行者們才剛剛反應過來開始自救,獸潮便出現了。
很明顯。
妖界的反應比我們快速的多。
數千萬甚至數億的妖獸自缺口處出現,從西域開始掃向中心域。
說著說著。
楊伯禮便再次嘆了口氣。
就像本土的后代們會去嘆惋五胡亂華、清兵入關的那些歷史節點一樣。
作為后來者。
楊伯禮對于那段歷史同樣感到沉重。
隨后他調整了一番心緒,繼續說道:
那是自上古破滅后,大莫界最危險的一個時期。
短短數年時間里,便有大量的元嬰甚至化神大修隕落。
至于尋常的修行者和凡人更不用說了。⑧①ZW.ćőm
整個大莫界生靈涂炭,甚至比如今這個亂世還凄涼。
馬掌柜,你可能夠想象,數十萬人奔波數千里欲圖逃向遠方一座大城。
翻過一座山后,卻見到無數妖獸在城池廢墟上啃食殘肢時的絕望?
好在當時大莫界存余的化神老祖足夠果斷,以兩位化神老祖和多位元嬰大修的性命為代價,暫時封絕了妖界入口。
而后組織各方發起反擊,在妖獸沒有后援的情況下,搶回了四片大域。
再后來。
化神老祖們動用了上古遺留下的陣法,同時在來自天月山脈后方一些異法修士的幫助下,建立起了妖闕。
同時又因為西域遭受兩界撞擊,泥土都被震成了灰粉,無法供予生靈立足。
因此那些大能在西域與中心域交接之處,又布下了一條隔斷交接地帶的超長陣法。
這道陣法雖然不如妖闕那般堅固。
但也可以在危急之時提供短時防御,略微延后妖獸攻入中心域的時間,是整個大莫界最后的一道防線。
同時陣法也封絕了任何人踏入西域的可能,因此所有人想要前往妖闕,都只能通過傳送一途。
哪怕是元嬰大修也不例外。
原來如此 馬寧似有所悟的摸了摸下巴,原來妖闕的前因后果是這么回事。
既然西域有陣法阻隔,那么兔子們恐怕就難以通過載具手段前往妖闕了。
畢竟這是人家大莫界最后的防線。
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去把陣法給戳破個洞吧?
否則這和在套套上扎針孔有什么區別?
隨后馬寧又想到了什么,對楊伯禮問道:
楊掌柜,那么遺族呢?
這種災難之下,遺族難道可以置之事外嗎?
楊伯禮忽然眨了眨眼:
怎么?老朽剛才沒有說過嗎?
說過什么?
兩界碰撞的發生地便是在葬靈高原的遺族核心祖地,遺族上萬族人連同四十余位元嬰、兩位化神老祖盡數隕落當場,尸骨無存。
馬寧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怎么會這樣?那豈不是說妖闕 楊伯禮緩緩點點頭,接上了后半句:
沒錯,妖闕便是建立在遺族的祖地之上!
第三更奉上,凌晨可能還有,我盡量碼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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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