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兩個世界在接近？”
聽到潘建偉院士的猜測，林立頓時瞳孔緊緊一縮縮，整個人莫名打了個冷顫。
潘建偉院士點點頭，面色同樣肅然的道：
“林院士，這是非常可能出現的情況，雖然我們暫時并不清楚妖界的‘界域’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但這個猜測的準確性我個人認為不低，甚至......很高。”
正如潘建偉院士所言。
目前兔子們對于大莫界談不上特別了解，依舊有許多未知信息，但整個世界宏觀的物理數據多少還是有些底的。
譬如天文中心那邊現在正在進行的大莫界全局模擬，實際上已經對大莫界的星體格局有了一些猜測。
三合星系統能近乎同時起落，實際上的可能也就87種而已。
大莫界對于兔子們來說就像碧羅姐姐一樣，雖然看不到顏但能聽得到聲音，保不齊什么時候來個十萬訂閱就露臉了。
而妖界則是卻不一樣，目前妖界在兔子們的眼中仿佛十年前的夏花娘，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頭莽上去很容易重復某個知名寫手緣X蛋的黑歷史。
不過未知歸未知，潘建偉院士所提的猜測依舊是目前最大的一種可能性。
別看世界碰撞這個概念好像有些玄幻，實際上這是兔子的科學家們接受最快的信息之一，甚至比靈氣概念都還要接受的早。
因為這是在地球上也可能出現的事情，完全符合物理規律。
譬如本土宇宙的銀河系和仙女系。
目前仙女座星系正在以每秒110公里的速度向我們飛來，但是由于雙方距離很遠，一點點偏差就會讓它與銀河系失之交臂。
所以直到2012年以前，天文學家們都不知道碰撞是否肯定會發生。
2012年那會兒，天文學家用哈勃望遠鏡分析了仙女座星系在2010年到2012年之間的運動狀態，最終確定了兩個星系肯定會碰撞。
當然了。
碰撞時間在很久很久的三十多億年以后，那時候估計柯南和贅婿都大結局了。
但不管時間有多久吧，總指這種事件在宇宙這個宏觀角度上來說還是很常見的。
比如仙女座星系就至少和一個星系碰撞過，銀河系也用同樣的方式合并了多個矮星系。
甚至到時候咱們這個星系團中第三大的星系M33，也會跑過來參與這一盛事來波嬲。
甚至再擴大一點，宇宙和宇宙相撞也是符合M理論的。
因此大莫界和妖界距離在拉近并不是什么很難理解的事情，只能說雙方的碰撞要比星系對星系更具備‘微操性’。
潘建偉院士的看法就是：
也正因為兩個世界在某種概念上完成了接近，雙方之間的阻礙更薄了，這才導致了費裘遭遇的通道出現——無論它出現后被什么外力影響了，總之它的降臨大概率和世界相近有關。
隨后林立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
“潘院士，我回去就立刻聯系紫瓊城，請顧參謀長他們那邊的據點加快情報收集，看看最近大莫界妖獸通道出現的頻率會不會高一些。
前段時間獸潮剛過，如果又有通道出現肯定會引起一部分輿論的恐慌。”
第一批穿越者也就是魏思明他們的時間是一百七十多年前，當時大莫界的獸潮差不多是十年左右一輪。
如今百年多過去，大莫界獸潮的頻率達到了三四年一輪。
而最近的一次獸潮剛過去兩個多月，屬于標準的災后恢復期，一旦又有通道出現，哪怕它出現的時間同樣很短，也定然會引起一定程度的討論。
只要紫瓊城那邊收集到了這一情況，那么基本上可以證實潘教授的猜測大方向上是正確的。
聽聞林立的布置，潘建偉點點頭表示了贊同，接著繼續說道：
“林院士，除了剛才的猜測以外，我還有另外一個發型。”
“哦？”
林立聞言連忙看向他，問道：
“什么發現？”
潘建偉院士斟酌了一番，說道：
“林院士，你還記得費處長說的那個有關聲音的細節嗎？”
林立思索了幾秒鐘，不確定道：
“就是石工程師他們沒聽到，但被費處長隱約聽到的抽氣聲？”
潘建偉院士點點頭，請於修鴻重新打開了視頻。
接著他用手指在進度條上滑動幾下，放大后開啟了緩速播放：
“您來看看這段。”
潘建偉院士的這段視頻截取自通道擴大的那部分內容，此前提及過，費裘的這臺記錄儀精度非常高，因此畫面放大后看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差不多就是720p小電影的清晰度吧。
潘建偉院士則一邊播放一邊解釋著：
“林院士，你重點注意這一帶的地面。”
林立認真看去。
只見畫面開始后，隨著通道的擴大，通道面前四五米地面上的一些枯樹葉忽然緩緩開始向前移動，也就是逐漸的朝通道飄去。
當通道擴展到最大直徑時，甚至有幾片樹葉直接飛了進去！
林立頓時呼吸一滯，他看向潘建偉：
“潘院士，費處長聽到的聲音莫非就是......”
“沒錯，費處長聽到的就是氣流流動的聲音，也就是說...大莫界的空氣正在往妖界涌去！”
潘建偉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對林立道：
“事實上不僅如此，您應該知道，空氣是從氣壓高的地方流到氣壓低的地方的，這種概念有些類似于水流。”
眾所周知。
同一水平面上，高低壓間存在氣壓差，形成氣壓梯度，產生了促使大氣由高氣壓區流向低氣壓區的力，即水平氣壓梯度力。
空氣在水平氣壓梯度力的作用下就會產生運動，空氣從氣壓高的地方向氣壓低的地方流動。
此前提及過。
時空通道之中的物體都是以囊泡理論為基礎的，任何穿過通道的物體都會被視作一個囊泡，末端沒有完全進入那么前端就永遠不會出來。
由此引伸出了無法搭建管道、鐵路的通道性質。
同樣基于這個概念，通道內外也是沒辦法進行人力的抽取或者輸入空氣的——否則直接在光門邊上放個鼓風機就行了。
妖界與大莫界的通道也是如此。
而想要使得大莫界空氣能持續性的涌進通道，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宏觀規則！
給鮮為人同學們翻譯一下，意思直白點說就是整個世界的定量常數。
唯有基于宏觀角度的差異，才能使得空氣涌動現象的存在。
或許是擔心林立無法理解，潘建偉將左手虛握成大圓，右手緊握成小拳，右手食指伸直與左手連接在一起，打了個比方：
“林院士，好比此時我們手上有兩個氣球，左邊的氣球里充滿了氣體，右邊則只充滿了三分之一，二者之間連著一根管道，并且充入的氣體相同。
當我們的觀測對象是整個氣球時，你會發現左邊的氣一直在往右邊輸入，直到氣壓等于氣球的張力為止。
而如果兩個氣球是差不多大小，那么其中的個體氣體分子就無法從通道走過了——嚴謹一點說，應該是無法大規模持續性的通過。”
接著潘建偉院士嘆了口氣，繼續對林立說道道：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戰略級的！”
不要以為潘建偉院士在說笑話，這個發現確實意義深遠。
例如兔子們如果視頻中對不同的樹葉目標進行分析，通過幀數計算出它們的移動速度。
然后直接按照圖像上的位置找現場去復原，刨除地面摩擦力的干擾，那兔子們就能夠計算出兩個世界的氣壓差——起碼對標這塊區域的氣壓差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兔子們甚至可以提前優化好一些受壓強影響的武器，例如八爺！
甚至于兔子們還可以模擬出這種壓強，施加到妖獸管理中心的妖獸身上，從而去模擬更深層次的環境。
潘建偉院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騷操作，臉色驟然變得非常興奮，畢竟他也是個年輕時喜歡蹦極的熱血青年來著：
“林院士，甚至我們做個大膽計劃：
如果我們掌握了這個壓強差的中值固點函數，我們甚至有條件自己創造出一個最合適的高壓地區，從而誘使妖獸通道在我們劃定的區域出現！
屆時我們有心算力無心，是不是有可能集中兵力來一波閃電攻勢將其瞬間殲滅，然后順著通道存在的時間攻入妖界？
畢竟正常情況下妖獸通道存在的時間都不短，少則數個時辰，多則數日甚至數十日。
哪怕咱們只采集到一點土壤或者空氣樣本，都對我們的研究有著巨大的推助力。
甚至......有沒有可能自己培養創造出妖獸，從小經過紅色洗禮會背八榮八恥的那種？”
林立看著面前這位有些激動的超級大佬，實話實說，饒是連他也被最后的這個想法給驚住了。
但仔細想想的話...好像還真有可能？
如果兔子們真能做到那一步...這畫面也太特么美了。
而就在林立思維散發之際，帳篷外忽然傳來了助理張光華的聲音：
“報告林隊，赤縣城施主任他們那邊發現了一位探子，似乎來自其他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