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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9.喲,遇到同行了,來,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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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木境,西海,罪淵之上。

  這一日麟主有些心神不寧,它總感覺有些事情即將發生,這種心血來潮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上次有還是上次...

  呃,就是西海蕩魔的時候,五百年前那一次。

  這種不妙的感覺讓麟主覺的,應該是罪淵將有異動,于是便將同在西海的明理院院主第五流離喊了過來。

  萬一真的出事,這個好戰的混蛋在罪淵,總能多一分戰力。

  但第五流離過來的時候是臭著臉的。

  滿臉的不樂意。

  倒不是因為被叫來鎮壓罪淵不爽,流離仙尊對于自己的工作還是很熱愛很認真的,主要是現在這個時間不太對。

  他家夫人在數天前剛剛生產,給流離仙尊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初為人父,讓第五流離哪怕身為仙尊也有些喜形于色。

  這幾日一直在照顧自家妻子和孩兒,本想著忙里偷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結果就被麟主喊過來做事。

  這種情況下,他能有好臉色就見鬼了。

  而且,今日的罪淵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一點魔氣生發翻滾的姿態,哪有什么大危機?怕不是眼前這頭龍修行出了岔子,導致快要走火入魔了?

  旁人不知,但第五流離是知道的。

  麟主最近一直在嘗試突破苦海,晉入彼岸之境,能有這份機緣,還是靠了江夏那個手眼通天的家伙,不知道從哪給麟主弄來了一塊界域之石。

  嗯,說起江夏...

  好久沒他消息了。

  自打上次在西海鎮魔塔大鬧一番之后,到現在是丁點音信都沒有。

  “你確定感覺到有異動?”

  手持一把方天畫戟的第五流離陰沉著臉,站在罪淵之上的山峰頂部,他看向眼前面沉如水的麟主,第五次問到:

  “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我看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動征兆,我這還趕著回去照顧妻兒呢。

  我家賢妻近來有些憂郁,一心為孩兒未來所想,總覺得罪淵將破,我家孩兒以后要糟難,整日以淚洗面,我得去安撫她。”

  “若真是罪淵出事,你家妻兒可躲的開?”

  麟主頭也不回的說:

  “本尊這感覺不會出錯的。

  今日定然有大事發生,你就隨我老老實實的守在這!本尊也不止尋了你,明月老道等一眾人也將過來。

  說不得,今日就是荒主破封之時,徐夫子已通告仙盟,荒主在群星深處的軀體被鉅子付出慘烈代價才毀亡掉,難保這罪淵之下的魔念不會狗急跳墻。”

  “說起這事...”

  流離仙尊輕聲問到:

  “當真能確定那就是墨九鉅子?他若真是,為何脫困之后,不回返苦木境來?還要在群星游蕩呢。”

  “本尊不知,但若是墨九鉅子真身,那必然就有他的思考。”

  麟主語氣果斷的說:

  “你入苦海時日尚短,并未與鉅子打過交道,自然是不知那人謀略之深,不要亂猜他的心思,他肯定是于我們一邊的。

  知道這個就夠了。”

  “你倒是對他信任。”

  仙尊吐槽說:

  “莫非是因為墨家弟子給了你一顆...嗯?有東西過來了,你感覺到了嗎?很強的氣息,不是從罪淵過來的。

  做好準備!

  它要出現了!”

  第五流離抓起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身戰氣流淌,而眼前麟主也是扣緊雙爪,身上黑袍揚起,道道龍氣呼嘯,把個罪淵之上壓得天地變色。

  在兩位仙尊警惕的注視中,罪淵之上的空間在扭轉,就像是從無形實體被化作液體環繞,那些可見的空間在兩人眼前緩慢塑造。

  最終化作一道如鏡面一般的巨型通道,如水波流淌交錯,依稀能看到鏡面另一方的風景。

  那是一座高聳入云的雪山,有兩個身影正往這邊沖來。

  “嗷!”

  威氣陣陣的虎吼在下一瞬于罪淵之上回蕩起來,一抹火紅色的獸影越過這空間之門,四爪落于高空,身后九尾搖曳,身上云鬃如火。

  隨它出現,便有天地變色之兆,沉重銳利的威道之氣如劍風般橫掃周遭,讓麟主和流離仙尊都有微微色變。

  這...這是神獸出世?

  苦木境已經多久沒有真正的神獸現世了?若是萬獸宗此時還在,那鐵山怕不要當場樂的失心瘋過去?

  而在這紅色怒虎,天神陸吾之外,還有一頭披甲巨犀,頭生玉角,身形健碩,身上披著五彩鐵衣,就如一架鋼鐵戰車。

  亦能行走天地,還有龍鳳交匯的云彩環繞。這家伙沖過來時,兩位仙尊已不是好奇驚愕,而是如臨大敵。

  這是一頭苦海妖圣!

  最糟的是,它只是以坐騎的姿態出現的。

  在巨犀妖圣背后的座鞍上,正坐著一個穿黑衣,戴斗笠,打扮的和凡塵俠客一般,手握怪異兵刃的家伙。

  “莫要打起來!都是自己人。”

  眼看著鴉先生的氣息和兩位仙尊的氣息在罪淵之上碰撞,帶出呼嘯之風吹散海水波瀾,騎在陸吾背后的老江急忙抬起雙手,示意不要打起來。

  而看到老江出面,麟主和流離仙尊的表情這才變的溫和一些。

  “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

  琉璃仙尊問到:

  “你知不知道,這苦木境以因你所為亂成一鍋粥,血殺宮更是對你下了絕殺之令,你這會突然出現,沒準那血殺宮主,就要以驚神一刺來取你狗命!”

  “不怕!”

  老江咧嘴伸手,拍著身旁鴉先生的肩膀,說:

  “我這次可是帶了保鏢過來,誰來誰死!”

  “哼。”

  鴉先生將自己的佩刀抱在懷中,一副高手姿態,黑沙斗笠之下傳出一聲冷哼,說:

  “你請我做保鏢,出得起報酬嗎?趕緊莫要多話,做事吧,我還得去找我那徒兒呢。”

  “找什么找!”

  老江撇著嘴,指了指眼前的第五流離,對鴉先生說:

  “那不就是正主了,就是他尋我給他孩兒找個好地方,你要收人家孩子為徒,總得先給人家父母這邊談好吧?”

  “哦?”

  鴉先生抬起頭,看著眼前第五流離,他說:

  “上次過來,只是在西海聽他故事,在他明理院逛了一圈,卻未尋到本人,這次倒是湊巧了。”

  說著話,鴉先生向前邁出一步。

  他自創的忘川經所記載的離殤步法展開,身若幻影跳躍到第五流離身側,伸手放在了仙尊肩上,他語氣溫和的說:

  “第五閣下,咱們打個商量,我欲收你孩兒為徒,繼承我忘川宗衣缽,還有一套絕世功法忘川經要傳授于他。

  這等好事,你就莫要阻攔了,如何?”

  “啪”

  他的手被第五流離一把打開,仙尊雖然驚愕于這家伙的身法詭異,剛才那跳動居然沒被自己提前預料,定是高手無疑。

  但這會聽到這家伙要收自己孩兒為徒,心中便涌起一股怒火。

  “我家孩兒自有我來教,你誰啊?開口就要收徒!”

  “唔,我若說這是你家孩兒修來的福氣,你怕是要更惱火些。”

  鴉先生聳了聳肩,指了指罪淵之外的大海,說:

  “你是個體修,而某家我呢,是一位武修,大家勉強算是同行。既要你同意你家孩兒入我宗門,就得先讓你心服口服。

  來來來,咱們倆去那無人海域比劃比劃。

  先說好,點到為止。”

  “打就打,誰怕誰!”

  第五流離一生不弱于人,這會扛著戰戟就要走,又出言譏諷到:

  “既然要打,為何還要點到為止?不出真功夫,哪能打得暢快?”

  鴉先生如看傻子一樣,看著流離仙尊,他說:

  “我或許是把自己的氣息掩飾的太好了,才讓你這莽漢產生了這種想法。點到為止是我怕不小心失死你。

  但若你非要以命相搏,我也不會阻攔。

  走,打架去!

  某家只出一刀或一拳,隨你選。

  你若能接下,這比斗就算我輸了,收徒之時自然作罷,若是你接不下,就趕緊把你孩兒抱來,讓本君為他摸摸骨,看看他的武學資質如何。”

  “喂,玩歸玩,別搞出人命來!”

  老江取出自己的玄天劍器,朝著鴉先生丟過去,他喊到:

  “你那把卻邪刀煞氣太盛,不得輕易出鞘,用我這把劍,來來來,我幫你保管這刀。”

  “你?”

  鴉先生接過玄天劍器,背在身后,對老江搖了搖頭,說:

  “你壓不住卻邪煞氣,會被它所傷。喂,那邊那條龍,幫我保管兵刃。”

  說話間,他手中長刀就被拋向麟主。

  后者伸手將那柳葉形的刀扣在爪中,剛一入手,一副血海魔卷的畫面就在麟主眼前張開,尸山血海之中有大魔咆哮,翻滾著舞動血海煞氣,沖擊著麟主心神。

  “果真好刀!”

  麟主以龍氣壓住手中嗡鳴不休的兵刃,如此煞氣之刃讓它雙眼放光,心中那股身為妖圣妖修的比斗之心也這把刀激發出來。

  它贊嘆一身,又看向面色凝重的第五流離。

  仙尊也感覺到了那把刀的厲害,身配如此妖邪兵刃,還能使用自如,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家伙,看來確實有真本事。

  但他也不慫,提著方天畫戟就往無人之海跳躍過去,鴉先生背負著雙手,也以離殤步法緊隨其后。

  “咱家院主今日有苦頭吃了。”

  老江笑的和偷到雞的狐貍一樣,他對麟主說:

  “忘川君雖說有十方神武之力,但其最擅長的就是刀法拳法,今日又要收徒,肯定不會藏著掖著,憋著勁要顯圣一番。

  那苦寒刀術和兩儀神拳之精妙,我昨日可是親身體會,都是不得了的彼岸戰法。

  我估計,流離院主大概率會被一招秒掉。”

  “這位‘忘川君’是什么來頭?”

  麟主看了一眼手中嗡鳴不休的卻邪魔刀,它輕聲問到:

  “你兩人又是從哪來的?”

  “他啊,是一界之主,彼岸之上的角色,以武通神,入咱苦木境是要被壓制實力的。”

  老江指了指身后那扇流轉不休的光門,對麟主說:

  “至于我們所來之處,正是今日要給諸位道友看的好地方...我之前離開時就說,待我回來,自會帶回希望與眾人。

  今日咱老江幸不辱命,鉅子所留金蟬脫殼的上策,我已尋得。這苦木境億萬生靈,也終不必為荒主魔念陪葬了。

  莫要多說,快快召集諸位道友,把仙盟三十三宗所有宗主都請過來,我要帶他們往將去之處一行。

  好讓他們看看,我老江說要救世,可不是說說而已。

  這救世之法,我已帶回來了!”

  麟主面容大變,其苦海將至彼岸的心境也被一瞬攪亂,它看著老江表情,意識到老江不是在信口胡言,一股從未有過的狂喜涌上心頭。

  再次看向罪淵時,心中也變的五味雜陳起來。

  “你選刀,還是拳?”

  無人海域之上,鴉先生摘下自己的斗笠,隨手懸在一邊,對眼前已展開神威大道的第五流離說了句。

  后者看了一眼被鴉先生握住劍柄的玄天劍器。

  他說:

  “你用的明明是劍,何談刀法?”

  “哦?你是這么認為的嗎?”

  鴉先生笑了一聲,隨著手中靈劍被一寸寸拔出劍鞘,他輕聲說:

  “那我就今日就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我這用劍揮出的刀法。此刀術名作苦寒,以武意催發,改天換地不在話下。

  道友...

  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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