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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西海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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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是傷人心的。

  但考慮到人家黎水娘娘這一番話說的倒也合情合理,老江又是個明白敞亮人,自然不會揪著這信任問題不放手。

  他是知道情況有多糟的。

  “本神其實還有好多話要問你,還有很多事想與你說道說道,但仔細想想,那都是些無用之語。且等到此界得救之后再說吧。

  反正本神只要不死在無量天劫里,那就是與天地同壽。

  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黎水大娘娘很是豪氣的一揮手,聲音放大對老江說:

  “你這小輩,既有心承墨九救世之念,以后便好生做事吧。

  竭力去做,就算輸了也沒人怪你。

  這以后,苦木境中若誰敢欺負你們,就告訴本娘娘,老娘我謀事不成,但打架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也莫說,你們墨霜山沒靠山。

  墨九那負心漢既走了,他的徒子徒孫,便由本神罩著,好歹也是拜過把子的兄弟嘛。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本神要走了,這五百年來都沒睡過好覺,這些時日,還得好好補上一覺,等睡夠了,再說其他。

  本娘娘去也...”

  話音落下,娘娘的靈水化身便散落開來,如珠玉落在盤中,又有海潮平息,那翻涌的海面一瞬安寧下來,月色照下,于海面上倒映出兩輪明月,交相輝映。

  渲染出一股寧靜悠遠。

  自打老江來了西海,卻是從未見過這片海域有今日如此漂亮的氣質。

  “青珊師姐也沒告訴過我們,這西海寧能優美至此...怕是她也沒見過吧。”

  江老板背負著雙手,站在海潮邊緣的沙灘上,駐足瞭望,一時間也被這幽靜之景染了心神,倒生出一股觀景之念來。

  但到底不是那文化人,搜腸刮肚也弄不出幾篇酸詩來。

  只能對著海潮抽了幾根煙,帶著一股文人雅士的心中騷動,打算回去天災島山里,把如月請回來,和小秘書趁機放松放松,快樂快樂。

  這自打來了西海,諸事纏身,大半個月里,都沒有享受過魚水之歡了。

  不過心中雖然已是心猿意馬,但這才剛回頭,老江的臉就垮了下來,無他,只因剛送走黎水娘娘,就又有一位惹不起的大能已在不遠處的月下黑夜中等著他了。

  一個中年俠士。

  穿著黑衣勁裝,腰佩紫薇軟件當腰帶,一頭灰白頭發披在肩上,這會正背負著手,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好似也在欣賞月下海景。

  這是誰啊。

  這不就是小顧淼的那位來頭極大的燈叔嗎?

  “小修江夏,見過麟主大圣。”

  江老板心中想著白澤小姐香香軟軟的玉體,這會卻不得不板起臉來,塑出一副嚴肅姿態,快步上前,以標準理解拜見前輩大圣。

  石榴也落在地上,同樣做出敬重之態。

  但人家麟主不愧是天下數得著的強者,曾經和鉅子都談笑風生過的人物,對老江這副姿態并不在意。

  今夜既是以人形過來,自然要說的就是私事了。

  “你要小淼兒傳話給我,說是有好處給本尊。”

  麟主瞥了一眼江夏,語氣幽幽的說:

  “本尊倒也心中好奇,這墨九的徒子徒孫,有什么好處能讓本尊心花怒發...且拿來看看吧。”

  直入主題,也不客套。

  老江就喜歡這種干脆利落的辦事風格,考慮到麟主在罪淵那邊還有重任在身,便也沒有饒舌說什么喜慶吉祥話。

  伸手從納戒一撫而過,便有一座黑不溜秋的不規則山石砰的一聲被丟在兩人眼前。

  是挺大的。

  足有十人合抱大小,但也看不出有什么神異,外表黑的和碳一樣,還有蜂窩狀的斑點裂痕,毫無一絲天材地寶該有的氣質。

  簡直和黑煤窯里撿回來的炭石一樣,看的石榴雙眼抽搐。

  哦,你老江請人家麟主大老遠跑過來,結果就給人家看這個?

  這破石頭丟在路邊,小山怪看都懶得看一眼,你這不是開玩笑嘛,真不怕麟主上了頭,一爪子拍死你?

  還要連累本怪也與你一起赴死。

  何苦來哉。

  “唰”

  小石榴不識貨,但麟主識貨。

  這石頭丟出來一瞬,之前還一臉高手寂寞的麟主大圣,立刻瞪圓雙眼,也不顧什么大能臉面威嚴,抬出一縷渾厚龍氣,把眼前這黑不溜秋的石頭整個包裹起來。

  他回頭呵斥老江說:

  “如此神物,你就敢這么大搖大擺的丟出來!不怕引來苦海于此,亡命搶奪,順手把你個小修打的灰飛煙滅?”

  “怕什么,不是有麟主大圣在這嗎?”

  老江笑的和偷到雞的狐貍一樣,他搓著手,對麟主說:

  “當年麟主入我墨家仙門,百般渴求不得之物,如今五百年后,咱老江就當替我家鉅子應下來。把這界域之石雙手送到麟主手中。

  不過得取此物的靈界早就敗亡,這石頭品相也不太好,估計不如當年浮石道祖所得的那塊精妙。

  還請大圣莫要嫌棄。”

  “不嫌棄的。”

  麟主此時雙眼瞪圓,就如凡夫俗子得了寶物一般,眼中盡是驚喜,繞著石頭轉了好幾圈,又是用龍氣探知,又是伸手取下一小塊,放在手中感應。

  這副姿態,說是心花怒發絕不為過。

  他倒也不裝冷傲,手中捏著黑石把玩,對老江說到:

  “這界域之石重在那天地敗亡一瞬時收斂其中的大道殘褪,重在意味,并不在外形品相之上。我輩苦海皆已在識海中化出諸界萬象,以此感悟大道初生的氣象,來圓了自身道力圓滿。

  然,艱難學會了如何造物,苦的卻是不知如何毀亡。

  這天地萬事萬物,總得有始有終。

  想要取得大道圓滿,自然也要先親手塑出一方天地,再以親手毀去,才能走完這個萬物生滅的圈。”

  麟主大圣一臉唏噓的感嘆道:

  “說是生滅,但這如何如滅世,卻也是有門道的,胡來一氣只能讓大道之基崩潰開,卻難以領悟到那一絲天下將亡的滅世氣象。

  有沒有這塊石頭中的大道殘褪做引導感悟,就是能不能解脫苦海的重中之重。”

  他說著話,回頭對正把這一席話記在小本本上的江夏說:

  “本尊今夜來時,心中是想拗不過小淼兒百般懇求,就來見見你,再拒絕了你的懇請。如今得了如此重寶,卻是做不得這事了。

  你且說,你欲要本尊助你做何事?

  丑話說在前頭,事關罪淵的事不干,違逆仙盟的事不干。不是本尊怕了仙盟三十三宗,而是你也知如今情況。

  若是再內斗下去,損的可就是此界為數不多的存亡之力了。”

  “麟主大圣說的哪里話?”

  老江仰起頭,義正辭嚴的說:

  “我墨家人哪里會做那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以此重寶獻上,唯一想要求得的,就是大圣與我墨霜山的一分緣法。

  西海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通天山兩位大能,和仙盟三院主已免了墨霜山的罪過。但我家掌門被捉進鎮魔塔,我家師叔落了罪淵,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我家宗門從紙面實力而言,已衰弱的不像樣子,難保回了東土之后,不會有那些不明事理的道友們趁機打壓一波。

  倒也不是怕了他們。

  但就如麟主所言,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內斗了嘛。

  便有心請麟主為我們撐個場面,鎮鎮場子,待改日墨霜山掌門繼位大典時,請麟主現身觀禮。

  順便接個大長老的虛名...”

  “就這?”

  麟主捻著人形下的胡須,語氣狐疑的說:

  “你應知,有小淼兒的緣法在,就算你今夜不獻寶,本尊也會對你墨霜山照看一二的。”

  “呃,只是第一個請求嘛。”

  江老板哈哈一笑,說:

  “還有第二個呢,第二個才是重中之重。”

  “且說。”

  麟主點了點頭,然后就聽到老江壓低聲音說:

  “不瞞大圣,我墨霜山在西海還有謀劃。

  待改日驚天事變時,就請麟主看在這一方界域之石的份上,遮住雙目,掩住耳朵,用心鎮壓罪淵,只當自己是個瞎子,聾子。

  如此可好?”

  聽到這話,麟主猶豫了幾分。

  他到沒有多問內情,而是換了個方式問到:

  “可會害苦木境大勢?”

  “可能會。”

  老江模棱兩可的說:

  “但在下可以保證,絕對是利大于弊。”

  “好。”

  麟主點了點頭:

  “本尊應下了,但只能有一回。”

  說完,這位妖族大圣也不再多言,顯出龍首人身,身披重甲的凌厲本相,戰甲之外長袍衣袖輕輕一卷,就將那界域之石的重寶卷入懷中。

  對江夏輕輕點頭,邁步踏足空域,只是一瞬,便以破空咒消失在西海天災島之上。

  “那是能讓苦海進彼岸的神物啊!”

  等麟主離開之后,小石榴抬起頭,抓著老江的褲腿說:

  “你就換了這兩個請求,怎么看都虧大發了,本怪還以為你要以重寶為餌,請麟主上陣,幫你除了萬獸宗或者凄煌谷呢。

  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嗯,確實,麟主今夜賺大了。”

  江老板摩挲著下巴,瞥了一眼小石榴,嘴上咧出一個笑容,說:

  “但信我,我也絕對沒虧。至于萬獸宗和凄煌谷,吾觀之如插標賣首之徒,土雞瓦狗而已,哪用得著麟主上陣相助?

  只待我尋來那些星際鐵軍,再等伊甸人重啟文明,伊甸智能的戰爭潛力完全釋放之后,就先拿他們開刀!

  今夜之后,這西海之事才算是真正了卻。

  明日一早,就該帶門人返回宗門去。

  這回去之后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

  且讓我今夜忙里偷閑,與我家愛人好好恩愛一番,好了,你自己去玩吧,今夜天塌了也別叫我。”

  說完,江老板轉身跳入世界通道里,在身形消失一瞬,就落進了紅月界新殖民地中的一處莊園之中。

  撲通一聲落入溫熱水里,把正在泡溫泉的如月嚇了一跳。

  但回身見是心愛之人過來,白澤小姐便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伸出手指,對老江勾了勾,江老板嗷的一聲就撲了過去。

  水花四濺中,傳出打打鬧鬧的快樂笑聲,倒是暫時忘記了苦木境的該死事情,還有這群星里的大劫災難。

  讓那些該死的事情,都見鬼去吧。

  江老板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就在今晚,哪怕只有幾個小時的放松悠閑。

  啊,一夜春光就如此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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