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隊的這兩人,要進一步發力了。”
霍普金斯作為場外的第三者,并且同樣是走洞察道路的高手,基本上算是已經看清楚入江的目的。
“現在德國隊這對組合的氣勢,恐怕已經到了最低谷。”萊因哈特贊同的點點頭。
原本以為是破局點的能力被克制就已經很難受了,更別說在的新的一盤第一局就被對方封印,這對于塞弗里德這種年輕選手來說,無疑會產生巨大的精神壓力,再加上這一場比賽又相當的關鍵 球場前方的俾麥斯眉頭緊皺,他感覺一張無形的網已經開始收攏,想要將他們兩人牢牢束縛。
他又嗅到了名為失敗的危險氣息。
想到博格前一天晚上和他說的話語,此時的他更加關心塞弗里德的心態。
這位一直在做第二的少年,和當初的他何其相似相似。
一聲脆響,網球應聲飛出。
第二小局,正是塞弗里德的發球局!
只不過嗤嗤嗤 旋轉落地后的那團金光,雖然力道依舊還很足,但是角度卻遠沒有一開始的那么刁鉆。
“看來,你的戰術奏效了。”
“為時尚早。”
入江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腳下的動作并沒有絲毫的遲疑,已經快速地落位到了網球的正前方。
銀色的粒子散發著迷蒙的氣息,給人一種夢幻的感覺。
入江奏多抽臂一個直拉。
側旋的網球失去了原本的軌跡,于朦朧中消散在了他的球拍前段。
在這種強度的比賽中,剛剛這種發球,完全失去了水準。
銀光點點,網球如一顆銀色的流星落在了塞弗里德腳邊的邊線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白痕。
“身體動不了。”
塞弗里德身體呆滯在原地,只覺得自己心中堵著一口郁悶之氣。
很快。
一球、兩球 塞弗里德就像是個麻木的發球機器,在裁判的提醒下,一遍遍的拋球印拍。
只不過對面的每一球——
落地后的球聲就像砸在他的心頭,給他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他大口喘息的抬眸朝對面望去,入江奏多那圓框眼睛下的橘色眼眸,搖曳著一層讓人通體發寒的銀光。
“我的一切,都已經被看穿了。”
這個念頭,深深扎根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game,霓虹隊,30!”
“交換場地!”
第三小局,種島修二毫不客氣的拿下自己的發球局。
而目標,同樣也是心態都快被入江給玩弄壞了的塞弗里德。
后者渾渾噩噩走下球場,整個人只感覺仿佛一下子置身于火爐,一下子又置身于雪地,馬上要被消耗殆盡。
而他所依仗的矜持之光,直接離他而去。
“真是個可憐的家伙,竟然碰到個這么個玩弄人心的魔鬼。”
看臺上,宙斯有些感慨的搖搖頭,他原本以為自己進化后的‘全知全能’權柄就已經足夠恐怖,沒想到霓虹隊里面也有這樣的選手。
并且他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他和這名叫做入江奏多的選手,都是在身高方面存在短板。
“能夠限制我們網球的,永遠不是身體。”宙斯用希臘語輕輕低念了一聲,令一旁赫爾墨斯都有些怪異的瞟了過來。
德國隊,教練席邊。
博格面容嚴肅的盯著被他喊道護欄這邊的塞弗里德,“埃爾默,別忘了你不是要成為矜持之光,而是要贏下比賽!”
只留下這么一句振聾發聵的厲喝,博格就沒有再理會怔怔呆在原地,瞳孔微顫看著自己雙手的塞弗里德,轉身走回了隊伍里面。
德國隊的其他人同樣保持著一種沉默的氛圍,不過那縈繞再頭頂上方的擔憂卻不知為何消失的一干二凈。
身處于王者德國隊,就要有王者的氣魄。
“比賽開始,請雙方選手”
裁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但被塞弗里德聽入耳中后,忽然感覺自己心中的某個枷鎖悄然破碎,整個人都輕松了三分。
他抬起袖腕一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目光定定的朝著正在場邊等待著他的俾麥斯走去。
與此同時,那從內心深處涌現出來的某種力量,開始把他和俾麥斯的氣息到一起。
就算失去了矜持之光,他依舊還是德國隊的塞弗里德。
不是嗎?
第四小局的比賽,正式打響!
俾麥斯的高射炮,在種島修二一個恍然間,就已經從接發線上躥射了出去。
球速看起來只是略微增強,但種島修二卻沒反應過來。
“剛剛怎么了,你的注意力...?”入江的無聲的詢問在種島的心底響起。
后者收起接發的動作,凝聲嘆了口氣,“我們要有麻煩了。”
入江目光轉回到對面,瞬間瞳孔難以掩飾的收縮了下。
“這是同調,還是能力共鳴?”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那漂浮在身體周圍的銀色光粒才剛剛探出,便立刻被排斥了開來。
“不管剛剛是什么能力,但是不置可否的,對面的雙打組合在這場比賽上完成了全新的蛻變。”平等院掃了一眼周圍幾人,面色微沉,“世界賽場上,我們永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另外一邊,上衫悠也是垂眸輕嘆。
就算所有事件的發展都已經偏離了軌跡,但是王者德國隊的韌性和氣魄,才是他們這支隊伍真正強大的原因。
“前輩。”
“盡情上吧,塞弗...讓他們好好見識下我們德國隊的實力。”
塞弗里德心中一暖,嘴角露出一個細微的弧度,身體自然的緊繃半躬了下去。
下一瞬,網球伴隨著層疊的拍影,就落了下來。
“等等,這個氣息.....”
做著接發準備的入江奏多,瞬間就明白了種島剛才為什么會產生注意力分散的情況。
他想要去接發的位置,被對方的陣型變化和種島的氣息給誤導了。
自己隊友的氣息影響自己,這種事情說出去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但是對面的的確確做到了。
穩住心神,入江腳步橫跨,球拍堅定的劃動一揮。
擊球聲,震蕩飄出。
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種島在他擊球后,身體已經不知何時移動到了他的正前方。
影響是雙向的,并且他們同調的氣息被分割了。
入江這樣的念頭才閃過,對面一道強勁的橫抽聲就已經炸響在他的耳邊。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焦灼的氣息,剛才一球仿佛就像是在宣誓。
對面兩人的拳頭輕輕一碰,宛若浴火重生一般,傲然佇立中場附近,看過來的目光并沒有夾雜其他,很是純粹。
上杉悠和平等院幾乎同時緊握了下拳頭。
這種光芒他們很清楚,那是對于勝利最純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