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光,現在就這樣走了,有沒有后悔。”
飛機上,坎.雷特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網球雜志,看著身旁這個冷靜沉穩的少年笑問道。
全國大賽之后,手冢國光果然如他所料,接受了他的勸說。
“不……”手冢眸光浮動,最后緩緩的搖了搖頭,“我既然選擇獨自前行,那就已經帶著絕不回頭的覺悟。”
他的腦海中閃過上衫悠的身影,內心深處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如果一直和那個人在一起的話,我是無法超越他的。”
啪啪啪!
坎.雷特魯輕輕拍了拍手,一臉滿意的看著手冢的側臉,“我很開心你能擁有這樣的意志。”
“相信我國光,去了那里你的能力還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博格在前不久的德國大賽中,戰勝了現役積分世界第一的男單選手。而他對于你這個人,可是在三年前就有了很大的興趣。”
“下次再見面的話,你在霓虹的這些對手們恐怕要大吃一驚了。”
坎.雷特魯微笑著侃侃而談,并且正不著痕跡的疏導著,這次在全國大賽失利的手冢。
當然,在他看來,在通往職業網壇的道路上,一兩次的失敗不算什么,反而更加能夠促進一個選手的蛻變。
他卻沒發現,手冢國光的眼睛已經微微有些失神。
“世界第一的選手嗎……”
上衫悠和越前南次郎的那一場比賽再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機場外。
不二的發絲被風吹拂散亂飄蕩。
他的停下腳步,微微仰首看向了遠處的天空。在那里,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故人的蹤影。
“只要還在打網球,終有一天我們還是會再相遇的。”
他放在外套口袋里面的手掌,用力的攥著拳頭,這只手掌的掌心有著一枚堅硬的金色徽章。
對于徽章的所有權,還要等他進入那個地方之后,再度確認下來。
這風,變得凌厲起來。
比起已經進入u17訓練營,并且開始被上位球場狙擊的中學生們。
上衫悠這邊同樣有些小狀況,事情的展開也不是特別的順利。
現在他還獨自一人呆在新加坡。
而幸村則已經和平等院率領的遠征隊伍匯合,并且早在三天前便已經前往了中國澳門。
“這個地址怎么越來越偏了?”
上衫悠無奈的揉著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惱。他現在都有些要懷疑是不是他老爹在整蠱自己。
在新加坡苦等兩天,拿到上衫涉留給他的信件之后。他便在今天沿著信紙上所留下的地址,找了過來。
結果最后,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荒廢停業的工地附近。
“最后就是這里嗎?”
上衫悠抬頭,看著墻壁上用石碳寫出的0524的數字。
這是一棟已經有了些許歲月的廢棄矮樓,它的位置雖然離市區不遠,但是如果不是特意尋找,卻很難注意到這棟不起眼的樓房。
上山悠緩步度入陰影當中,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一道尖銳的破風聲,竟然從某個黑暗的角落中朝著他激射而來。
他眼中的目光一寒。
上衫悠手腕一扭,在半蹲著放下身后球袋的同時,另外一只手掌精準的抓住了那顆朝他激射而來的網球。
然而很快。
嗖嗖嗖!
這一次,激烈的破空聲直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彈射過來。
“有點意思?”
上衫悠思緒轉動很快,心中大抵便有了一個推測,這和他之前聽說過的某些場景極為相似。
唰唰唰!
上衫悠腳步輕盈轉動,手臂揮出幾道殘影。
他手中那柄黑紅色球拍,就如同陰影中的幽光,精準無誤的擊中了那三道朝著他身體飛來的網球。
砰砰砰!
幾聲噼啪的雷鳴之聲在這靜謐的陰影當中顯得格外清晰。
接著,上衫悠便聽到了幾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他微微一笑,也沒有著急。
似乎在等那隱藏之人緩過神來,上上衫悠停在原地,后面更是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朝著里面某個昏暗的房間勾了勾手指。
“呵呵呵,很好!”
監控另一端的房間里面,戴著面具的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
他并沒有因為上衫悠的挑釁而變得憤怒,反而倒不如說他感覺到很有趣,已經有很多年了,他沒有再見到這么有趣的網球選手。
他拿起一個對講機,朝著另外一頭輕輕念了幾聲。
不多時。
嗖嗖嗖嗖……
昏暗不明的一樓大廳當中,直接響起了密集的穿梭之聲,有十二三顆網球一并朝著上衫悠的方向激射而去。
從三球到十幾球。
背后之人雖然沒有被激怒,但是也一下子也把上衫悠適應的過程從中省略掉了,算是對于他剛才的回應。
上衫悠耳朵微動。聽著這十分凌亂且沒有節奏感的破空聲,臉上依舊那副從容的笑容。
“這若只是入門考驗的話,倒也不算太差。”
酥麻灼熱的氣息,沿著上衫悠的嘴角緩緩吐出。
下一瞬。
那藏在暗處,觀察著上衫悠動作的那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砰砰砰砰砰……
網球雖然沒有節奏,但是上衫悠揮拍擊球的動作卻很有韻律。
偶爾似快實慢,偶爾似緩實疾。
錯落有致。
卻將每一顆朝他身體飛來的網球精準無誤的倒抽了回去。
四面的墻壁被抽得悶響不斷,縷縷灰塵沿著墻面的縫隙飄落下來。
良久。
等到空氣中揚起的灰塵全都平息下去之后,大廳當中響起了一陣沙啞低沉的聲音:“恭喜你0524號,你的比賽場次在三天后,52a
說完,一張黑色金的卡片,從黑暗處朝著上衫悠飛了過來。
上衫悠手腕一轉,提拉球拍在自己身前輕輕一擋。
他伸手取下穩穩落在拍面上的黑金卡片,左上角正好有著0524這幾個燙金的數字。
手上把玩了幾下,上衫悠把卡片塞進了自己的衣兜當中,現在他已經十分明白了,為什么上衫涉這次一定要他在新加坡逗留這么多天。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上衫悠如約來到了這一條滿是酒吧的amoy
看著路邊那穿著暴露,打扮新潮的男男女女們。他這背著球袋,身穿運動外套的樣子,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上衫悠心中灑然一笑,目不斜視的來到native酒吧。
他并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酒吧的側門,在掏出了那一張黑金卡片之后,他便被一名身穿黑西服的工作人員恭敬地引導了進去。
熟悉的地下二樓。
大部分人恐怕不會想到,在當地這所十分有名的酒吧下面,會存在一個更加瘋狂的地下網球場競技場。
上衫悠推開門,刺眼的白光就此將他的身影給吞沒了進去。
這一次不是觀眾,而是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