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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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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高秋搖了搖頭道:“不僅僅是性情,咱家本以為太后是經歷變故所以才會發生那么大的改變,可后來發現,太后變得很奇怪,過去都是咱家在身邊伺候她,她突然不讓咱家伺候,就寢之時,也不讓任何宮女太監伺候,伴隨在她身邊的只有一只白貓。”

  “那白貓是何時出現的?”

  安高秋道:“應當是陛下生病之后,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太后身邊原來有兩位宮女,那兩位宮女都在陛下生病期間先后死了。”

  “如何死的?”

  安高秋道:“投湖自盡。”

  秦浪道:“和太后有關嗎?”

  安高秋道:“不知,從那時開始咱家就悄悄留意太后的一舉一動,觀察她平時和什么人見面,在朝廷上倚重什么人。”

  秦浪暗忖蕭自容的政治手腕不弱,先逼迫呂步搖退出朝堂,而后又對李逸風先揚后抑,同時著手削弱太尉何當重的勢力,一個女人當然無法獨自完成這一系列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幕后的高人還如浮云遮月,可現在已經明朗了,桑競天就是那個高人。

  安高秋道:“太后對丞相非常倚重。”

  “他們過去很好嗎?”秦浪這句話包含著雙重含義。

  安高秋搖了搖頭道:“咱家對此是非常清楚的,桑大人過去心中的太子人選是梁王,太后因此對桑大人極其反感,反倒是呂相一直支持皇上即位,太后一直以長輩之禮對待呂相。”

  這些事情其實秦浪早就聽說過,只是他也和多數人一樣認為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大概因為呂相想要控制蕭自容,所以激起了她的反感,可現在安高秋提起此事,讓秦浪重新考慮這其中的緣由。

  秦浪道:“安公公究竟覺得這其中哪里不對?”

  安高秋抿了抿嘴唇,壓低聲音道:“咱家懷疑太后是假的。”

  秦浪內心劇震,他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安高秋道:“兩名宮女都是她最親近的人,為何無緣無故自盡,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自從她們死后,咱家在這宮中就活得小心謹慎如履薄冰,還有一件最為奇怪的事情,皇上乃太后親生,他頭腦雖然愚鈍,但是過去對太后是極其依戀的,先皇駕崩之后,他們孤兒寡母本該更加親近才對,可現實卻是,皇上對太后明顯排斥起來。”

  秦浪心中暗忖,通常智力有缺陷的人很可能在其他方面會有別人不具備的專長,難道龍世祥真發現了蕭自容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血脈親情也是一種本能,如果龍世祥在這方面擁有特長,而蕭自容如安高秋所說是個假太后,那么龍世祥在察覺到她并非是自己親娘之后自然不會再依戀她親近她。

  安高秋道:“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那種發自內心的憐愛是任何時候都藏不住的,過去咱家可以在太后眼中看到,可后來突然消失了,甚至從她眼中看到了不耐煩和嫌棄。”

  秦浪道:“皇上遇害一事上您知不知道什么內幕?”

  安高秋道:“出事當晚咱家的確在永春園,可皇上當時在聽濤苑,這段時間太后都請了陸先生為他治病。”

  “陸星橋?”

  安高秋點了點頭。

  秦浪沉默下去,陸星橋就是個冒牌貨,現在根據安高秋的話,感覺太后蕭自容也有冒牌貨的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想冒充一個人,一是通過變身,二是通過甲障,但是后者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自己擁有深冥,對披著甲障的傀儡可以輕易做出識別,難道蕭自容和陸星橋的變身術高明到了這種地步?

  安高秋道:“秦先生務必小心,只要您和長公主同心協力,不愁奸佞不除。”

  秦浪道:“長公主的母親白皇后究竟是何人所害?”

  安高秋低聲道:“太后。”

  秦浪點了點頭,此事讓他感覺到越發不可思議了,蕭自容害死了白玉宮的母親,白玉宮心中將她視為殺母仇人,蕭自容卻可以放下心結將白玉宮迎回雍都,現在又親手捧她登上皇位?難道是良心發現?根本不可能,蕭自容就不怕養虎為患?等白玉宮羽翼豐滿之際,會找她討還血債?

  能夠解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認為白玉宮掌握了陰陽無極圖的秘密,等到她從白玉宮手中得到了陰陽無極圖然后再對她下手,可這樣的理由好像還不夠充分。

  秦浪想起了陳薇羽,皇室之中最失落的恐怕就是她了,她嫁入皇宮成為皇后,這個皇后有名無實,不僅僅在婚姻上,而且在權力上,真正的后宮之主一直都是蕭自容,想起在御書房發生的旖旎浪漫,秦浪不由得為她感到擔心,換成過去他斷然是不敢輕易詢問皇后的事情,可現在和安高秋已經聊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自然不用有什么顧忌,低聲道:“皇后她還好嗎?”

  安高秋道:“皇后娘娘可不太好,按理說應當去給皇上守靈,太后卻不許她去,還說皇后是個不祥之人。”他擅長察言觀色,也知道秦浪和陳薇羽之間的淵源,低聲道:“你想見她?”

  秦浪道:“知道她平安就好。”

  安高秋道:“咱家會安排。”

  秦浪跟他對望了一眼,安高秋厲害啊,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得虧宮里有這樣一位老友,不然還真不好辦。

  安高秋道:“該動筆了,別忘了太后的吩咐。”

  三天三夜,對秦浪來說時間不要太充裕,他利用魂力拓印完成了一套海賊王,一套蠟筆小新,一套機器貓,有這三套書做伴,小皇帝黃泉路上應該也不寂寞,當老師的也只能為學生做到這里了。

  安高秋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安排陳薇羽過來了,秦浪本來還擔心有人說閑話,可陳薇羽這次是太后讓她來得,查看秦浪這邊的進度如何,負責將秦浪完成的作品裝訂成冊。

  陳薇羽身邊自然有宮女相伴,可到了院子里就被安高秋給擋在了外面。

  陳薇羽跟隨安高秋進了御書房,秦浪身邊擺著一摞摞的畫稿。

  安高秋道:“皇后娘娘看看可還滿意嗎?奴才去外面等著。”

  御書房也不關門,他去院門處守著。

  陳薇羽一身黑衣,映襯得肌膚如初雪一般白嫩,在秦浪心中生出一種剛煮熟撥開雞蛋的質感,有種上去摸一摸,啃一口的沖動,陳薇羽望著他一言不發。

  秦浪緩步走了過去,什么也沒說,只是抓住陳薇羽的手臂,輕輕一拉將她擁入懷中,陳薇羽趴在他的懷里,多日以來的委屈終于在瞬間決堤,淚水狂涌而出,又不敢出聲,在秦浪的懷中戰栗。

  秦浪抱緊了她,附在她耳邊勸慰道:“不用怕,萬事有我。”

  陳薇羽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兩人雖然也單獨見過面,每次都是她主動,今天還是秦浪頭一次表現出如此主動,證明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陳薇羽整理了一下情緒,柔聲道:“柳細細不可能做那種事。”

  秦浪道:“事已至此,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只是你以后在宮中的處境恐怕……”嫁入宮中,就永遠是皇宮中人,按照大雍皇室的規矩,就算小皇帝已死,陳薇羽也不可能改嫁,也無法離開皇宮,這種狀況通常的處理方式有三種,一是老老實實在皇宮中守寡,二是選擇出家,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三是最為殘忍的一種,那就是殉葬。

  陳薇羽之所以沒有被安排殉葬,和她父親的地位有關。

  陳薇羽道:“我暫時沒有考慮以后的事情,還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浪道:“長公主登基之后,我會想辦法將你解救出來。”

  陳薇羽抿了抿櫻唇,其實就算秦浪對她不聞不問她也能夠接受,畢竟從她入宮起悲慘的命運就已經注定,秦浪能有這句話,她已經知足了,柔聲道:“你不用管我,現在你自身的處境也不妙,能救你的只有長公主。”想起自己今生今世都無法和秦浪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又不禁潸然淚下。

  秦浪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憐愛,低頭逐一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最后停留在她的櫻唇之上,一經觸及頓時勾起了天雷地火,陳薇羽抱緊他道:“抱緊我……”

  老太監安高秋在院子里守了半個多時辰,心中也不由得忐忑起來,這么久的時間,這年輕男女干柴烈火保不齊弄出什么事情,陳薇羽畢竟是皇后的身份,若是惹出大麻煩,只怕不妙,安高秋想去提醒又不方便進去,正準備咳嗽一聲的時候,看到陳薇羽從御書房里面出來了。

  恭敬行禮道:“皇后吉祥!”

  陳薇羽點了點頭,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未來得及消失的媚色,兩頰紅云未褪,她擔心被安高秋看出破綻,快步走了,走了兩步腳步卻慢了下來,背著安高秋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安公公,明天哀家再過來取剩下的部分。”

  安高秋道:“是!”從陳薇羽的步態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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