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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誰都有秘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骨舟記

  趙追搖了搖頭,秦浪心中暗忖,看來今晚曹晟請了不少人,卻不知待會兒還有什么人會登場,他已經看明白了,曹晟和在場的幾人都是一個圈子,這些人要么是官家子弟,要么就是名門出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曹晟之所以宴請自己,可不是因為他是秦浪,而是因為他和龍熙熙訂婚成為郡馬的緣故。

  曹晟表示可以上菜,畢竟今晚的主賓是秦浪,如果等太久就會有怠慢之嫌。

  秦浪客氣道:“不妨再等等。”

  李玉亭也跟著附和。

  曹晟道:“不用等了,何大哥一向守時,他若是遲了就證明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酒菜上來之后,曹晟舉起酒杯道:“我和秦老弟雖然不熟,但是聞名已久,今日冒昧相請,內心頗為忐忑,生怕秦老弟不給我這個面子呢。”

  秦浪恭敬道:“小王爺哪里話,能得到您的邀請,在下不勝榮幸。”

  幾人同時笑了起來,曹晟道:“哪有什么小王爺,你別叫我小王爺,我也不叫你郡馬,咱們以兄弟相稱,大家不必拘束,開懷暢飲,暢所欲言。”

  四人一起干了這一杯。

  重新倒上酒之后,曹晟道:“這杯酒我們兄弟三個恭喜秦老弟和熙熙郡主喜結連理。”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秦浪沒理由不喝。

  干了這一杯之后,曹晟道:“實不相瞞,我想要攀交秦老弟之心由來已久。”

  一旁李玉亭和鐘海天同時笑了起來,曹晟和姜暖墨的婚約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鐘海天道:“你和秦老弟其實也是親戚呢。”

  李玉亭點了點頭道:“等你和桑家二小姐完婚,你就成了秦老弟的妹夫。”

  秦浪知道他們說的是事實,微笑不語,不僅僅是因為初次見面不熟,還因為姜暖墨和曹晟目前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他也不清楚,萬一人家已經解除了婚約,亂說話豈不是尷尬。

  曹晟笑道:“所以說,這聲秦老弟我是叫得心虛,說不定哪天我就得跟著暖墨改口稱你一聲兄長。”眾人同聲大笑起來。

  秦浪笑道:“曹兄客氣了。”從他的這句話來看兩人的婚約仍在,其實像這種聯姻方方面面的因素很多,并不能說解除就解除。這并不是一個崇尚婚姻自由戀愛自由的世界,就連自己也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曹晟舉杯道:“秦老弟,以后還望你在暖墨面前多多為我美言幾句。”

  秦浪道:“實不相瞞,我和這位義妹也沒見過幾次。”

  曹晟知道秦浪說的是實話,請秦浪過來之前,就已經知道秦浪是桑競天的義子,其實和桑家并無任何血緣關系。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卻是最后一位客人何山銘姍姍來遲,何山銘仍然穿著金鱗衛的制服,他是太尉何當重的兒子,金鱗衛副統領。

  秦浪聽到此人前來,也有些警覺,他聽說過何家曾經托人向慶郡王提親,只不過被龍熙熙拒絕了。

  何山銘金色絲線滾邊的黑色外氅上還沾了不少的雪花,原來外面下雪了,他一進門,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別看曹晟有小王爺之稱,但是曹家的地位仍然無法與何家相提并論,何當重乃當朝太尉,掌控大雍軍權,是朝中誰都不敢忽視的人物,身為他的次子,又是金鱗衛的副統領,何山銘儼然已經成為雍都衙內心目中的領袖人物。

  何山銘身材壯碩,方面虬須,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人還沒有走入映雪閣,洪亮的聲音先行響起:“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李玉亭主動走過去幫助何山銘脫去外氅:“大哥,您怎么才來!”他自小跟隨何山銘一起玩耍,將何山銘視為兄長。

  何山銘笑道:“大報恩寺那邊遇到了些事情,交接晚了一些,所以來遲了。”

  秦浪聽到大報恩寺,心中一怔,大報恩寺外一直都是金鱗衛負責值守,何山銘來此之前應該正在大報恩寺當值,難道陳薇羽出事了?應該不會,如果她出事,何山銘就過不來了,更何況大報恩寺還有一禪大師。

  曹晟將秦浪介紹給何山銘認識,何山銘望著秦浪道:“秦浪,如雷貫耳,熙熙郡主拒絕了我選擇了你,我今晚過來就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說完他哈哈大笑,拍了拍秦浪的肩膀道:“秦老弟別介意,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何山銘生性豪爽善飲,來到之后,先自罰三杯。

  眾人重新坐下,何山銘又和秦浪喝了兩杯,他向秦浪道:“你那晚夜闖大報恩寺,和空海斗法,剛好不是我當值,事后聽老袁說起,他們對你可是推崇備至。”

  秦浪謙虛道:“哪有那么夸張,我當時因為追查一件事,前往大報恩寺,恰巧看到寺內火起,我又不認識空海,和他交戰也是一場誤會。”

  曹晟不解道:“秦老弟這么好的身手為何要去天策府?”

  這些官家子弟對大雍朝廷內部的狀況非常清楚,天策府是個有名無實的官署。

  何山銘道:“你這就不知道了,天策府目前負責徹查鎮妖司被毀一案,秦老弟是被委以重任。”

  李玉亭道:“鎮妖司的案子豈是那么好查的?陳大人這么厲害,鎮妖司那么多高人,還不是一樣被夷為廢墟?”

  曹晟對鎮妖司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低聲道:“我聽人說,此案好像是因為鎮妖司出了內奸。”

  何山銘畢竟年長一些,他阻止眾人繼續談論下去,輕聲道:“隔墻有耳,莫論國事!”

  此時廚師送菜上來,送得是烤乳豬,按照規矩,廚師要在現場切片,乳豬端上來之后香氣四溢,那廚師生得白白凈凈,先向眾人行禮,站在何山銘身后拿起廚刀開始為乳豬切片。

  廚師手法嫻熟,雪亮的廚刀在他手中如蝴蝶般飛舞,讓人眼花繚亂,廚刀落處,乳豬被切成均勻一致的肉片。

  除了秦浪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來春雪樓,也早已見慣了這種現場操作的手法,連看都懶得看了。

  曹晟舉起酒杯準備提議再飲一杯的時候,那廚師手中刀突然飛了出去,徑直射向何山銘的咽喉。

  因為廚師就站在何山銘的身后,距離他最近,何山銘又是背對廚師,突施殺手讓人猝不及防。

  秦浪的位置面對廚師,所以他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大聲提醒道:“小心!”手中的筷子全力向那冒充廚師的殺手擲去。

  何山銘右手抬起,一把抓住那宛如疾電般射向他咽喉的廚刀,身后殺手雙手在餐車上一拍,隱藏在暗格中的十多把飛刀呼嘯射出,目標全都瞄準了何山銘,今晚何山銘就是他刺殺的目標。

  何山銘仍然坐在椅子上,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身體已經向后平移,呼嘯而至的飛刀射在他的身上,如同射在堅硬的鐵板上,無一能夠對他造成損傷。

  何山銘霍然起身,一拳直奔殺手的面門攻去,拳風獵獵,摧枯拉朽般將餐車震得粉碎。殺手如同一個圓球般向身后彈射,撞開窗口逃出春雪樓。

  頭頂忽然傳來蓬!的一聲巨響。

  秦浪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雙手托起桌面向上丟了出去,卻是暗藏在屋頂的一個機關啟動,無數鐵蒺藜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向下傾瀉。

  厚實的桌面臨時充當了盾牌的作用,擋住了紛紛射落的鐵蒺藜,此時那一顆顆的鐵蒺藜開始迅速發紅。

  何山銘大吼道:“離開這里!”他率先從那殺手破開的大洞中沖了出去。

  其余幾人也都慌忙破窗而出。

  秦浪剛剛落地,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春雪樓的整個三層被炸得粉碎,掀起的木屑沙石簌簌而落。

  鐘海天就在秦浪右前方不遠處,他雖然也成功在爆炸前逃離,落地的時候被一根房梁砸在了身上,秦浪過去將房梁掀起,幫他脫困。他們去看其他人,曹晟和李玉亭兩人也安全落地。

  何山銘已經取了坐騎,翻身上馬,向幾人道:“你們速速離去,他們是沖我來的,我去追那殺手。”

  秦浪提醒道:“窮寇莫追!”

  曹晟道:“大哥,他們是沖你來的,小心有埋伏。”

  何山銘沒有理會他們,仍然縱馬向城西的方向一路狂奔。

  秦浪看到何山銘孤身追擊,擔心他有所閃失,吹了個呼哨,黑風破開彌漫的塵土來到近前,秦浪翻身上馬,朗聲道:“曹大哥,你們速去求援,我去幫何大哥。”

  黑風速度驚人,不一會兒就追上了何山銘,何山銘追到斜月街口,勒住馬韁,一雙虎目望著前方地面,表情異常凝重,剛才攻擊他的那名殺手此刻已經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身首異處,地上一攤鮮血,殺手已經氣絕身亡了。

  秦浪和何山銘翻身下馬,兩人先看了看周圍,排除還有其他敵人隱藏的可能。

  何山銘檢查了一下尸體的傷口,應當是被人一刀擊殺,伸手拉開那尸體的衣服,在他右肩上紋著一個月牙的標志,何山銘皺起了眉頭,低聲道:“半月門?”

  發生在春雪樓的這場刺殺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雍都,當然主要關注點都在何山銘的身上,金鱗衛的副統領當然不會引起那么多的關注,可何山銘還是太尉何當重的兒子,這就讓刺殺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有人說是大冶國策劃了暗殺,目的是要通過刺殺何山銘擾亂太尉何當重的心境,畢竟現在大冶國內災害連連,準備通過戰爭來轉移國內矛盾,而手握大雍兵權的何當重就成為他們首當其沖對付的目標。

  也有人說這件事就是大雍內部的紛爭,太尉何當重乃三公之一,他雖然行事低調,但是誰也不能忽視他在朝內的存在,太后蕭自容此前提出的改制就遭遇到何當重最強烈的反對,如若改制,太尉受到的影響會最大,何當重自然無法接受淪為兵部尚書的現實。

  秦浪的這頓飯吃得灰頭土臉,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早,聽到風聲的龍熙熙過來看他。

  秦浪有些詫異,因為他去春雪樓吃飯的事情并未向外聲張,也特地提醒古諧非要保守秘密,想不到還是被龍熙熙知道了。

  龍熙熙道:“好端端的你跟那幫公子哥去喝什么酒?你不怕引火燒身?”

  “你監視我?”

  “我才懶得跟蹤你,春雪樓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我若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那才奇怪呢。”她讓秦浪陪她去郡馬府看看。

  郡馬府已經整修一新,秦浪也只是來過一次,因為郡馬府的種種不祥傳聞,姜箜篌建議他婚后還是留在家中居住。

  婚事在桑府操辦,而婚后,秦浪可以住在桑府,也可以住在目前的地方,當然這件事他并未和龍熙熙商量。

  郡馬府這邊的事情,一直由姜箜篌操辦,目前只有兩名傭人留守。

  看到未來的主人到來,兩名傭人也是極盡恭敬。

  龍熙熙讓他們不必跟隨伺候,他們兩人自行巡視。

  兩人來到后花園,龍熙熙在秋千上坐下,輕輕悠悠蕩了起來,她身軀輕盈,來回蕩動,衣袂飄飄,宛如凌波仙子一般。

  秦浪一旁看著,要說這龍熙熙真是人間尤物,娶到她不知是福是禍。

  龍熙熙在空中望著秦浪道:“你好像很不開心。”

  秦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龍熙熙咯咯笑了起來:“秦浪,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總覺得娶了我你委屈是不是?”

  秦浪道:“我是怕委屈了你。”

  龍熙熙道:“虛偽,你只怕巴不得我死了才好,這世上沒有人比你對我更狠心。”說話的時候,嬌軀已經蕩到了最高點,忽然雙手一松,嬌呼一聲從空中墜落。

  秦浪看到眼前一幕,已經猜到她是存心故意,可第一反應還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展臂將她接住,穩穩將龍熙熙的嬌軀抱在懷中。

  龍熙熙一反手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笑盈盈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哪里有絲毫的害怕。

  “我還以為你任由我摔死呢。”

  秦浪沒好氣道:“你演夠了沒有?”

  “沒有,我得在你面前演一輩子。”

  “下去!”

  “不!”龍熙熙非但不放反而摟得越來越緊了。

  秦浪拿龍熙熙還真沒什么辦法,嘆了口氣道:“你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猴一樣掛在我身上也不怕別人笑話。”

  龍熙熙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猴子滿山跑,我要是猴子你就是公猴,怎么?是嫌棄我呢還是你抱不動我?”

  秦浪道:“你是千斤之軀,我抱著有點吃力。”

  “慢慢適應吧。”

  龍熙熙指著前方的主樓道:“你抱我過去看看。”

  秦浪抱著她走了過去,龍熙熙為他當起了兼職導游:“這錦園過去是裕德公主和駙馬住過的地方,后來那駙馬因為謀反被抓,裕德公主向皇上求情,皇上給她兩個選擇,讓裕德公主親手殺了駙馬,就赦免她的罪過,如果她不肯就兩人一起殺了。”

  “后來呢?”

  “裕德公主選擇和駙馬一起去死,后來證明駙馬是被人誣陷,你說可不可惜?”

  秦浪心中暗忖皇族表面的風光下其內部充滿了冷血殘忍的爭權奪利,為了奪取皇權捍衛皇權,皇室之中爾虞我詐手足相殘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秦浪道:“這府邸有些不吉利。”

  龍熙熙道:“這駙馬府一直閑置了二十多年,先皇偶然來到這里,喜歡這里的布局,悄悄讓人將這里修葺一新這里,這件事做得極為隱秘,可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墻,終究還是傳到了宮里,當時的皇后白惠心得知這件事,悄悄讓人去查。卻查出皇上是想利用這錦園來金屋藏嬌,那歌姬在錦園住了一晚就暴斃于此。”

  秦浪皺了皺眉頭,如此說來這里是兇宅了,太后居然將一座兇宅賜給他們當郡馬府,其心可誅!

  龍熙熙道:“傳言那歌姬就是死在這座小樓里,你怕不怕?”

  秦浪道:“有你可怕嗎?”

  龍熙熙揚起粉拳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這才讓秦浪將她放下。

  姜箜篌顯然對這些傳聞清清楚楚,所以專門找了風水師針對府邸重新進行了布置,盡管如此,她還是建議秦浪不要住在這里,畢竟是新婚,誰不圖個吉利?

  拋開兇宅的傳言不談,錦園無論園林小景還是建筑裝飾全都可以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兩人來到樓頂,站在窗前俯瞰后花園,從這個角度可看到花園全貌,景色美不勝收,龍熙熙感嘆道:“我非常喜歡這里呢,不如咱們以后搬來這里住。”

  秦浪道:“你不怕?”

  龍熙熙搖了搖頭,望著他道:“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你會不會保護我?”

  秦浪很認真地想了想,沒回答她的問題。

  龍熙熙道:“你嘴上不說,可一定會,咱們成親之后,我就是你的老婆,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你還算人嗎?”

  秦浪笑道:“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龍熙熙道:“知不知道那個歌姬是被誰害死的?”

  秦浪愣了一下:“白皇后?”

  龍熙熙點了點頭道:“先皇很愛那個歌姬,在得知她被白皇后害死之后,決定為她報仇,這才有了后來的皇室悲劇。”

  “你嫁給我是不是因為桑家的緣故?”

  龍熙熙忍不住笑了起來:“桑家很厲害嗎?你雖然聰明,可是對大雍的朝政你卻看不清楚,桑競天雖然貴為顧命大臣之首,可未來得勢的人絕不會是他。太后這個人很不簡單,她做每件事都經過深思熟慮,你以為是我求她為咱們做媒嗎?”

  秦浪看了龍熙熙一眼,根據她的這番話可以知道,他們的親事還是太后一手促成,并非龍熙熙主動。

  “原來你也是被迫嫁給我。”

  龍熙熙拋給他一個媚眼道:“雖然是太后做媒,可如果我不想嫁,一樣不會答應,我聽說是你,就順水推舟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這么狠心過。”她停頓了一下,低語道:“所以,我要讓你用一輩子來補償。”

  秦浪道:“我只有七年。”想起自己為師父陸星橋復仇的使命,也想起那幅目前還不知所蹤的陰陽無極圖,只要得到陰陽無極圖就能找回自己失去的二魂兩魄,也許龍熙熙抱有和自己相同的目的。

  龍熙熙道:“桑家認你當干兒子,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秦浪聞言一怔,不知龍熙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龍熙熙看到他的表情,輕聲嘆了口氣道:“難道你不知道那姜暖墨因何想解除曹晟的婚約?”

  秦浪搖了搖頭,他見過曹晟之后感覺曹晟無論是外表還是行事做派都很優秀,又是名門之后,和姜暖墨門當戶對,實在想象不出姜暖墨要解除婚約的理由。

  龍熙熙道:“你這個呆子,姜暖墨先天魂魄不全,她也命不長久。”

  秦浪內心劇震,他和姜暖墨見面的次數不多,也沒留意過這方面的事情,但是雪舞曾經提起過,姜暖墨現在指導她修煉,還讓她服下第二顆血蓮子,馬上即將服下第三顆,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秦浪就感覺有些不妥,按照陸星橋的說法,用三顆血蓮子就能夠彌補自己失去的二魂兩魄,那豈不是意味著三顆血蓮子同樣可以修復姜暖墨的魂魄?

  聯想起新近發生的這些事,秦浪不由得心中一凜,難道桑家上下都在打雪舞的主意?

  桑三更的那句話也非偶然,這老爺子應當是知曉內情,對雪舞也是有了一定的感情,心中也一定是極其矛盾,所以才會有那句隱晦的提醒。

  龍熙熙看到秦浪忽然沉默了下去,小聲道:“看來你很是關心你的那個妹子呢。”

  秦浪一時間內心中紛亂如麻,如果當真如他猜想得那樣,雪舞的處境應當是非常危險了,能夠幫助她的只有自己。

  龍熙熙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輕聲嘆了口氣道:“有些人好像心神不寧呢,既然決定白頭偕老,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難,我幫你解決。”

  秦浪望著龍熙熙的雙目,低聲道:“我忽然覺得這里也不錯,不如咱們成親之后就搬來這里。”

  龍熙熙笑靨如花道:“我也這么想,其實我正在頭疼嫁過去如何與桑家滿門上下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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