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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慶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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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浪道:“別這么看著我,做人得虛心,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道理你懂嗎?”

  古諧非咬牙切齒道:“我就是死也不認你當師父。”人生一世誰能沒有點血性,士可殺不可辱。

  “沒準備當你師父,這是我對穿墻咒和馭甲追風的心得,你先看看,看完之后,咱們再談其他的事情。”秦浪將早已準備好的三頁紙遞給了古諧非。

  古諧非捏著三頁紙,恨不能現在就團起來狠狠塞進這裝逼貨的嘴里,還要點碧蓮嗎?這兩樣法術就是老子當初教給你的,現在你居然要指點我?

  古諧非真想馬上將那三頁紙給撕了,不過還是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一眼就拔不出來了。

  秦浪給他的可不是什么心得,而是從陸星橋那里得到的法術精髓所在,古諧非的修煉方法和常人不同,他是無師自通,但是一個人的理解力再強終究有限,如果有名師指點,在修行上就可做到事半功倍,秦浪早就看出了古諧非的缺點所在,給他的這三頁紙就是針對古諧非的不足而專門作出的注釋。

  更讓古諧非激動的是,第三頁竟然是關于金光咒的注解,金光咒可以說是古諧非目前掌握得最強大的法術,攻防兼備,但是他目前雖然可以運用自如,但是始終無法完成向上的高階突破,秦浪給他的正是他長久以來苦苦思索的難點所在,這小子究竟從哪里弄來得這些秘法,對修士而言全都是夢寐以求的奧義。

  秦浪其實早就打算幫助身邊的伙伴提升修為,陸星橋通過開印傳功向他腦海中輸入了太多的東西,他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修煉一遍,在地下河與柳細細一戰之后,秦浪下定決心先專研幽冥的七攻五防之法,這才是他迅速提升實力的捷徑。

  一個好漢三個幫,除非進入破碎虛空的摘星境,最實用的戰術還是團隊作戰,這方面的成功也多次得到了印證。

  古諧非和趙長卿絕對是可以信賴的戰友,至于王厚廷還需時間考驗。

  因為隨時都可能登門挑釁的華云樓,秦浪不得不全力以赴。

  秦浪有幾天沒來天策府了,計宏才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度,因為秦浪是桑競天的義子,也因為鎮妖司的事情的確棘手,所以計宏才打算拖下去。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拖就能拖下去的。今天在朝堂之上,計宏才就被問及這件事,因為辦事不利挨了一頓訓斥。

  計宏才灰頭土臉地回到天策府,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秦來。

  秦浪看到計宏才陰郁的臉色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微笑道:“計大人好。”

  計宏才嘆了口氣道:“好什么好啊,今天因為鎮妖司的事情在朝堂上被皇上訓斥,一幫大臣都跟著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皇上就是個小傻子,傀儡一樣坐在王座上,呵斥計宏才的是太后,當然他不能直接說明。

  秦浪道:“卑職一直在查。”

  計宏才道:“有進展沒有啊?”

  秦浪搖了搖頭。

  計宏才道:“這么久了,難道你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秦浪心說你現在知道急了,上頭給你任務,你一股腦推到我的身上,這么久了你壓根也沒問過,恭敬道:“鎮妖司之事盤根錯節,千頭萬緒,查起來沒那么簡單,而且還很可能涉及到許多重要人物。”

  計宏才不耐煩道:“查!你只管查,太后發話了,不必有顧忌。”

  “如果涉及到某位皇親國戚呢?”秦浪故意試探。

  計宏才愣了,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沒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秦浪暗笑這是只老狐貍,當真是一點責任都不肯承擔,計宏才雖然是一個三品,可他在朝中并無實權,他可沒那個膽子去得罪皇親國戚。

  計宏才起身走了幾步,忽然道:“今日中午慶郡王在府中設宴,我也在邀請之列,你若是沒什么事情,跟我一起去。”

  這下輪到秦浪愣住了,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提起慶郡王的名字,這計宏才難道又未卜先知之能?秦浪道:“我去不方便吧?”

  計宏才道:“有何不方便?你只管跟著我過去,慶郡王特地提起你的名字,讓我邀請你一起過去呢。”

  秦浪越發覺得奇怪,自己在雍都只是一個小人物罷了,慶郡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該不是計宏才在說謊吧。這個計宏才表面上什么都不過問,可總覺得此人對什么事又清清楚楚,陸星橋生前始終懷疑天策府的人出賣了他,因為先皇曾經讓陸星橋和計宏才兩人聯手研究《陰陽無極圖》,由此可見計宏才的能力是得到先皇認可的,難道是計宏才出賣了師父?

  秦浪上次只是跟蹤一輛可疑的馬車來到慶郡王府門外,并未進入王府探察,他將這件事只告訴了陳窮年,和計宏才同乘一輛馬車前往慶郡王府的途中悄悄觀察他的舉止,發現并無異常,或許真是巧合。

  慶郡王龍世興乃是當今皇上的堂兄,他的父親龍明達原本是太子,只可惜還沒有等他繼承皇位就已經病死,龍明達死的時候,龍世興才五歲,所以才成全了順德帝龍明成。

  慶郡王龍世興放蕩形骸,縱情聲色,在朝野名聲不佳,其實皇族子弟像他這樣的人并不鮮見,有的是的確是貪圖享樂性格使然,而有些人則是要通過這樣的表現來讓朝廷放心,證明自己對皇權沒有任何野心。

  龍世興屬于后者,順德帝在世之時就對這個侄子充滿戒心,甚至想過要尋找機會除掉他,可龍世興為人謹慎,和朝中重臣一直都保持距離,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過問甚至議論朝政之事,寄情于風花雪月,表現得毫無野心。

  順德帝在位這些年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也漸漸放松了警惕。

  順德帝駕崩之后,也有人向太后進諫除掉龍世興這個隱患,可被太后給否了。

  現在小皇帝順利登基,龍世興還是過去那樣縱情酒色,加上他身上除了一個王位的虛名,并無任何實權,在朝臣和百姓的眼中,這廝的確是個馬尾提豆腐提不起的廢柴,龍氏子孫皆如此,大雍的衰落絕非偶然。

  計宏才雖然是三品官,可也沒有什么實權,他在朝廷內沒什么存在感。

  龍世興今天宴請的人物三教九流都有,他這個人喜歡附庸風雅,往來人群之中不乏名人雅士。

  秦浪和計宏才在下馬橋前下了馬車,按照郡王府的規矩,外來的馬車是不能入內的,雖然龍世興是個落魄王孫,可頂著皇族的頭銜還是有些光環的。

  郡王府安排了不少人在外面迎接,讓秦浪詫異的是,計宏才并未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兩人離開馬車之后好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主動前往相迎。

  秦浪看了計宏才一眼,低聲道:“大人,王爺當真請我了?”

  計宏才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昂首闊步往里面走,秦浪只能跟上,走了沒幾步,總算有人留意到他們了,一名王府家丁來到他們面前陪著笑道:“兩位貴客,請出示你們的請柬。”從他的話就能聽出計宏才也不是這里的熟客。

  計宏才掏出自己的請柬,王府家丁接過看了一下,滿臉堆笑地交還給計宏才,又向秦浪伸出手。

  秦浪望著計宏才,剛不是說慶郡王特地邀請我嗎?這個老騙子,敢情是帶我來蹭飯的。

  計宏才道:“他是跟我一起過來的。”

  那家丁笑瞇瞇道:“不好意思,王爺說了,沒有他的邀請任何人不得入內。”

  秦浪心說一個落魄郡王架子還挺大,老子也沒想吃這頓蹭飯,正準備開口說話,計宏才道:“你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御史大夫桑大人的公子。”

  秦浪真沒想到計宏才把桑競天給搬出來了,老計啊老計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家丁還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此時王府總管走了過來,他示意那家丁去招呼別的客人,向秦浪躬身行禮道:“不知秦公子前來,有失遠迎,里面請!”

  計宏才也有點詫異,什么情況?這總管剛才離得很遠,應該沒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好像是直奔著秦浪過來的,難道認出了秦浪?

  秦浪示意計宏才先行,畢竟計宏才是他的上級。

  慶郡王府其實是慶郡王龍世興從他父親那里繼承的,他爹曾經是太子,可惜英年早逝,死的時候龍世興才五歲。到了他這里地位又降了一級,所以大門從過去的五間改為三間,但是里面的規制沒變,建筑的規模和格局還是過去的王府,可以說是所有郡王府中最為豪綽的。

  慶郡王府前半部是富麗堂皇的府邸,后半部為幽深秀麗的雅致園林,總占地面積將近一百畝。府邸建筑莊重肅穆,尚樸去華,明廊通脊,氣宇軒昂,比起皇宮也不遑多讓。府后的怡心園銜水環山,古樹參天,曲廊亭榭,富麗天然,隨著四季交替,其間景致之變化無常,開合有致,被稱為雍都最美的園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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