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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事事都要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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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部最近發明了一個字,這個字就是“了”!</p

  這個字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僅僅算是一個助詞。</p

  原本這個字是有一橫的,念作“子”,也就是人的意思。</p

  可是,軒轅部的人發現,有一個附庸部族的家伙在軒轅部本族總是偷東西,于是,按照軒轅部的律法,這個子的一條手臂就被砍掉了,希望他能引以為戒,不要再偷東西。</p

  可是呢,這個砍斷一條手臂,還堅強活下來的家伙賊心不死,只剩下一條手臂了,還繼續偷東西。</p

  沒辦法,人們又把他的另外一條手臂砍了下來,再一次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偷東西。</p

  自從兩條手臂都被砍掉之后,這個人果然不再偷東西了,東西是不偷了,可是呢,該怎么稱呼他呢,有雙臂的人才能稱之為“子”,沒有雙臂的人又該怎么稱呼呢,后來,軒轅部的人想了很久,“了”字就這么誕生了。</p

  云川聽阿布告訴了他這個事情之后,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不是關心那個“了”字,他唯一關心的是,軒轅部居然施行的是肉刑。</p

  以前的時候,軒轅部可沒有肉刑這么一說,他們部族只有死刑,犯錯的人面對的懲罰只有兩種,要嘛被毆打一頓,要嘛就砍頭。</p

  軒轅為人比較仁慈,所以呢,大部分都是毆打一頓了事,現在,“了”出現了,就是不知道雙腿被砍掉的人又該怎么稱呼,唧唧被切掉的人又該怎么稱呼。</p

  “這么說,這一段時間里,軒轅也沒有閑著?”</p

  “沒有,軒轅覺得井田村的計劃已經是最完美的政策,他還說,一家一戶的力量過于弱小,產出不足,因此還需要聚居,大家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最好的生產方式。</p

  同時,軒轅還,制定了軒轅部的職官制度,最奇怪的是他以云為名任命中央職官,管宗族事務的稱青云,管武士們的稱縉云。</p

  又設置了左右大監,負責監督天下諸部落。隸首、五作、常先、大鴻被任命為治民的大臣。</p

  他還封祭了山川鬼神,與這些鬼神約定,只要人們每年供奉他們,向他們獻上祭品,這些鬼神就要保護人們平安。</p

  他還以神蓍推算和制定了歷法,規定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現在正在計算如何用歷法規定莊稼生產的時間。</p

  哦,對了,軒轅還規定了人們必須“藝五種”。“五種”,是指“黍、稷、菽、麥、稻,還說,以后只有這物種莊稼才算是正經莊稼,也是最適合人們食用的莊稼。”</p

  云川聽了阿布的匯報,忍不住大笑道:“軒轅就是軒轅,制定的這些事物,也都算合理,不過,他為什么一定要用云為軒轅部自他之下的最高官職呢?</p

  他難道不知曉這是對我的非常不尊重嗎?</p

  還有,既然他已經制定了這個職位,阿布,你知道誰在擔任青云,縉云這兩個官職呢?”</p

  阿布笑道:“沒有,據我所知,沒有,這兩個官職都在空懸,沒有任命人手。”</p

  云川再次笑道:“阿布,你覺得這兩個位置,軒轅打算留給誰?”</p

  阿布哈哈大笑道:“很明顯,管宗族事務的稱青云一定是留給族長您的,管理管武士們的縉云毫無疑問是留給蚩尤的。”</p

  “軒轅不這樣說明了嗎?”</p

  “沒有,他們只說軒轅部中還找不到有足夠資格擔任這兩個職位的賢人,準備慢慢等待,總會找到的。”</p

  云川點點頭道:“很正確,這不關我們的事情,隨他去吧。”</p

  阿布往云川身邊靠一下道:“族長,咱們的臣是不是也該有一個明確的分工了?”</p

  云川嘆口氣道:“還是保持目前的樣子吧,等明年族人們開始耕作自己的田地之后,我們還要慢慢的與族人磨合,這里面也有你們這些人與臣的磨合,這可能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p

  不說別的,僅僅是律法,就需要我們持之以恒的努力修正,為了對所有人有一個公平的交代,我們的律法需要有一個個詳細的條文,不能像軒轅部那樣,只要族人犯錯了,就砍成“了”。”</p

  阿布失望的離開了,他很希望擔任云川部的“相”,可以在云川部這半邊棋盤上邁開大步走,進可以防御邊塞,起到堵塞漏洞的作用,退可以護衛王城,成為國之干城。</p

  阿布倔強的認為自己一定是族長棋盤上的相,就是不知道棋盤上別的車馬炮士兵各自是誰,成為王相,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只可惜,在族長的棋盤上,有兩個相。</p

  今年的秋天來的很早,在云川的估算中,十月份的時候,樹木上的葉子就已經開始大量的脫落。</p

  清晨起來的時候,小石橋上已經開始落霜了,山上,明顯要比山下寒冷,大象一家五口已經不怎么愿意繼續留在山頂居住了。</p

  往年這個時候,田野里基本上看不到人,今年不同,在澆灌完畢秋水之后,人們都在深翻土地。</p

  在落雪之前深翻土地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把藏在土地里的蟲卵殺死。</p

  這樣的做法,與春日來臨之后深翻土地的效果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是要利用太陽殺死蟲卵,另一個是利用嚴寒而已。</p

  小苦兒家里的糧食消耗驚人,八個壯勞力加上小苦兒自己,三天時間,一袋子糜子就沒有了。</p

  這樣的食物消耗,幾乎愁白了黑牛的頭發,小苦兒卻是不在乎的,雖然這八個壯勞力的食量驚人,可是,他們一天就能帶著牲口開墾出十畝地,收益毫無疑問也是巨大的。</p

  小苦兒這一次準備開墾三百畝地,這么多的田地,是他仔細計算之后得到的最大值。</p

  如果比三百畝地少,他們家的收益就不那么明顯,如果再多,就算是把自己勤勞的父親活活累死,都照顧不過來。</p

  等到雇傭的六個壯勞力開墾完荒地,他就準備立刻把這六個出過大力氣的人辭退。</p

  轉而雇傭一些年齡不超過十三歲的少年。</p

  這幾天謄抄云川部律法,小苦兒敏銳的發現,雇傭成年人就要給糧食作為工錢,還要管人家的飯。</p

  雇傭十三歲以下的少年,不但沒有數量限制,還不用給他們糧食,只要管飽就成。</p

  小苦兒不明白族長為什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一個漏洞,看樣子很像是準備允許族人們盤剝那些流浪野人中的少年人。</p

  不管了,既然是族長允許的,那就可以干,小苦兒得意的這樣認為。</p

  能通過找漏洞給家里弄到足夠多的糧食,這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等家里的糧食多了,小苦兒就準備把家里的竹骨糊泥巴的爛房子拆掉,全部換成土坯房子,這樣的房子,在冬天來臨的時候,才會暖和,不像現在的房子四處漏風不說,有時候雨雪還能飄進來。</p

  不過呢,小苦兒是一個很謹慎的年輕人,既然發現了族長在制定律法時候的漏洞,身為族長的臣,就該指出來,所以,他懷著極為忐忑的心情去找元緒先生說道一下,如果族長準備修改律法,自己招募少年的舉動就算了,如果,族長不打算改變,小苦兒就準備立即執行自己雇傭少年人的想法。</p

  元緒聽完了小苦兒的敘述,就用手支著自己的大腦袋怪異的瞅著小苦兒道:“沒關系,你盡管雇傭,云川部的律法規定的非常詳細,只要是法條不禁止的行為,你都可以做,而且絕對不會有后患。”</p

  小苦兒拿來了支撐架子來到元緒跟前,把支架放在桌案上,好讓元緒騰出他的一只手,畢竟,元緒的脖子太長,腦袋太大,長脖子支棱著腦袋實在是太累了。</p

  去掉了龜殼的元緒看起來更加的怪異,他的身體其實非常非常的瘦峭,平日里被一枚巨大的龜殼擋著,看不清楚,還以為他的身體應該很強壯,沒想到,龜殼去掉之后,小苦兒總是擔心元緒先生會被一陣山風給吹跑。</p

  “好,等到明年,我就要雇傭大量的少年人。”小苦兒弄好了支架之后,就重新跪坐在下方,頗有些志得意滿。</p

  元緒嘆口氣道:“看在你還關心我身體的份上告訴你吧,雇傭野人少年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p

  “為什么呢?請先生明說,小苦兒天生就笨,總有些事情是我看不透也看不清楚的。”</p

  元緒看著還在裝傻的小苦兒道:“你從生下來,就沒有經歷過饑餓,一直都是衣食無憂的長到現在,平日里接觸的大部分都是云川部的本族人,很少很少接觸外邊的野人。</p

  苦,你知道外邊的人為什么叫做野人嗎?”</p

  小苦兒皺眉道:“因為他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p

  元緒又笑道:“云川部的人,是以十三歲為一個界限的,過了這個界限實際上就算是成年人了,野人不一樣,十六歲才算是成年,這大概就是你想雇傭這些力氣不比成年人小多少,還不用給付糧食,又有便宜可沾的野人少年的緣故吧。</p

  可是,族長為和要把野人的成年人定到十六歲呢?”</p

  小苦兒皺眉道:“就是因為他們除過一把力氣之外什么都不懂。”</p

  元緒瞅著洞外的天宮淡淡的道:“云川部想要壯大,就要不斷的吸收野人進來,你雇傭野人少年對族長來說好處更大,等這些能吃能睡的野人少年,在你這里吃了三年飽飯,又在你這里學會了基礎的農耕,他們就應該成年了。</p

  你們家現在雇傭的成年野人,其實就是族長花費了大力氣培育出來的有資格進常羊山城的野人,你知不知道,這些人從你家拿到的酬勞,最后是要交到阿布手里去的,用來換取他們進入常羊山城的資格。</p

  苦兒,你現在做的事情,其實就是族長安排好的一個方略,告訴你吧,這中間沒便宜可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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