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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殘酷是沒有極限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不是野人

  原始社會里,每個人都在向大自然學習生存之道。

  所以,他們的生活就粗獷一些,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川沒辦法理解的是,此時的動物習性與后世的動物習性有很大的差別,比如眼前的豹子群。

  以前沒見過豹子跟獅子一起生活,現在見到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不同的結果,云川覺得可能是現在的野獸太多了。

  從常羊山走到這里,云川足足走了一個月,離開常羊山的時候那里的楓葉才開始泛紅,來到這里已經徹底地進入數九寒天。

  這里的寒冷冷得非常純粹,哪怕是火苗搖動的樣子都沒有常羊山活潑,云川懷疑,自己記憶中的極北之地,可能會更加得寒冷。

  身邊有火,肚子里有食物,身上裹著厚厚的裘皮,寒冷就沒法子傷害他,就是睡一覺起來之后,裘皮帽子上會結很多的冰柱。

  女咆還建議大家繼續向北走,被云川給拒絕了,他覺得馬這種東西也沒有辦法忍受過于寒冷的天氣。

  所以,在云川的要求下,眾人直奔一座山的山陽面。

  山陽面就要比山陰面好得多,這里的好多溪流都沒有徹底地凍結,清亮亮的溪水愉快地在兩邊冰封的河岸中間奔流,真得很像是一條玉帶。

  陽光出來的時候,守在山頂的人依舊沒有發現馬的蹤跡,只有睚眥騎著大青馬在干枯的草原上快速奔馳。

  旱獺蹲在高處的土坡上,呆滯地看著這些奇怪的生物,總是想喊叫幾聲提醒在草叢中覓食的同伴,不知為什么,好幾次都已經開始提氣了,最終卻放棄了。

  當金雕的陰影投射到地面上的時候,那只旱獺終于發出了自己蓄積很久的吶喊,隨即,那些散落在外的旱獺都在一瞬間鉆進了洞里。

  云川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些已經風化的馬糞,不過,這東西既然存在,就說明,這是馬在去年來這里避寒的時候留下的。

  很快,其余人就發現了更多的馬糞證明了云川的判斷,然后,云川就下令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扎營,準備在這里長期停留。

  夸父,睚眥他們開始挖掘陷阱,這些陷阱都非常大,還在底下鋪上厚厚的野草,這樣一來,馬即便是掉進了陷阱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王亥在野草最茂密的地方設置了幾個巨大的木頭圍欄,圍欄口子上挖了深坑,不過,這些深坑可不是用來捕捉野馬的,而是用來藏人,只要有馬進入了圍欄里,坑里的人就會拉動埋到土里的繩子,將野馬關在圍欄里。

  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就像世上很多事情一般,剩下的就只能交給天意。

  這是云川第一次離開大河上游進入荒原,跟大河上游不同,那里多少還能看到人類生活的一點痕跡,而這里……

  云川部的人到了這里,關系就變得更加融洽了,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經過考慮之后才形成的氛圍,完全是被這個荒蠻的大地壓迫之后自發形成的愉快氛圍。

  在這里,除過伙伴之外,一切都靠不住。

  巨大的野羊群曾經出現在地平線上,數量之龐大讓云川嘆為觀止,僅僅是野羊群的一角,數量就不下一萬頭,可以想象,主流隊伍中的野羊數量該是多么得恐怖。

  有野羊的地方就會有狼群,野羊群有多龐大,相對的狼群的數目也會呈正比例遞增。

  云川看著野狼群殺進了野羊群的模樣,一邊是兇狠的殺戮,另一邊是大隊伍不急不緩地前進,將大自然適者生存的法則演繹得淋漓盡致。

  看過狼群之后,云川就知道這里不適合人類生存,假如還有人群能在這里生存下去,那么,這個族群該有多么得強悍啊。

  結果,云川錯了。

  睚眥回來說,他看到有人群同樣在襲擊野羊群,那是一些真正的野人,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天氣下,他們身上只有一張爛羊皮,用木棒,石頭赤著腳無謂地向野羊群進攻,與狼群爭奪食物。

  羊群用了兩天時間才從云川他們居住的小山谷穿過,看羊群的目標,應該是地平線上的高山。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凡是羊群開始進山,那么,馬上就會有暴風雪到來,而且湛藍的天空上已經起了哨子風。

  這種風的位置很高,明明高天上風起云涌的,偏偏地上一絲絲的風都沒有,這種風也不能將太陽光吹涼,因此,陽光依舊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得美好。

  這群人除過云川見過真正的暴風雪之外,就算是女咆跟她的女武士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暴風雪。

  就目前的條件,凡是見過云川經歷的那種暴風雪的人早死了。

  暴風雪不是帳篷,也不是動物皮毛所能抵御的,因此,云川下令,在小山的背風面開始挖洞。

在他們開始挖洞的時候,云川在睚眥的帶領下,走了  足足半天的路,終于看到了那群不應該存在于此的野人部族。

  只看了一眼這些人居住的地方,云川就知道這些野人不可能是原住民,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遷徙過來的……因為,他們連帳篷都沒有,至于身上的皮草,很多還是剛剛從死去的野羊身上剝下來的。

  云川覺得沒有必要隱藏,一個人數不超過兩百人的野人部族,還不值得他躲躲藏藏。

  不過,當云川跟夸父的身影出現在這些野人們的視線中的時候,野人們第一時間就收拾細軟跑路了。

  他們的奔跑速度很快,不論男女老幼,速度都不慢。

  云川慢慢地下了山,來到野人的營地里,瞅著燃燒的火堆對睚眥道:“他們會回來的。”

  睚眥點點頭道:“他們沒有帶走他們的火。”

  火堆邊上到處都是被丟棄的羊骨頭,云川甚至看到了一個屬于人的頭骨,這個頭骨很新鮮,只是脆弱的面部結構被破壞得很厲害。

  上邊全部都是石器擊打過的痕跡。

  云川可以輕易地想象得到,一個野人為了能夠吃到顱骨里面肥美的人腦,是如何不辭辛勞地敲開死人面部脆弱的頭骨,最后獲得一頓美食的。

  這樣的行為如果發生在大河上游部落,毫無疑問是罪不容誅的,可是,出現在這里,就顯得極為正常,就連云川這種自詡高人一等的智慧人,也沒有為那個被這群人吃掉的人感到悲傷。

  火堆邊上散落著一些白色的石頭,上面有敲鑿的痕跡,這應該是那群人制造工具用的石頭。

  這些石頭非常的漂亮,云川撿起一顆,對著太陽瞅了一眼,整顆石頭都被太陽的光暈填滿,這該是透光度極好的玉石。

  有一個黑乎乎的野人在遠處探頭探腦地朝這邊看,云川讓人撿起那些石頭,還往快要熄滅的火堆里添加了一些干柴,這才帶著人離開了這個小小的部落營地。

  云川很擔心,因為火熄滅了,繼而造成一個野人部落的消亡,盡管在云川看來,這個部落就要消亡了。

  在即將離開這里的時候,云川最后一次回首看了一眼那個簡陋的部族營地,他看到,跑掉的野人們又回來了,他們手拉著手,圍著火堆愉快地跳著舞,應該是在祭祀,也似乎是在慶賀。

  天黑之前,云川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女咆她們已經挖好了洞穴,檢查之后,云川讓人調整了一下門的位置,就吩咐他們開始放火燒山洞,他要把里面的潮氣驅趕出來。

  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晚上,有一些山洞坍塌了,還有一些山洞只需要簡單地修繕一下還能繼續用,更多的山洞則在大火中保存得非常完好,只需要用干枯的掃帚草清掃一下,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居住地。

  晚上的時候云川睡在厚厚的裘皮堆里,摟著野狼一起入睡,天空中的哨子風已經消失了,云川甚至感覺不到有空氣在流動,而且,夜間該有的寒氣似乎也沒有來,出奇得暖和。

  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灰蒙蒙的,就像裹上了一層紗,遠山也是這樣,視線所及之處,看不到一只野羊,也看不到一只野狼,就連天上的金雕,兀鷲也不見了蹤影。

  云川環首四望,看不到那只習慣跟他用視線交流的旱獺,就對睚眥道:“再儲備一些柴火,等風起來之后,就馬上進洞,我覺得我們這一次來蠻荒草原來得不是好時候。”

  夸父四處看看道:“天氣很好啊。”

  睚眥道:“我覺得很不對勁,這里太安靜了。”

  云川嘆口氣對夸父道:“這就是為什么我會把睚眥,赤陵他們放出去,獨獨不放你出去的原因,讓你統領你的部落獨自生活,你們活不下去。”

  夸父嘿嘿笑道:“我干嘛要出去,巨人族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族長,我雖然不太聰明,可是呢,我又不傻,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帶著一大群傻子出去吃土?”

  睚眥聽夸父這樣說,立刻用熱切的目光看著云川,看樣子,他也不愿意離開云川部去外邊吃土。

  下午的時候,一陣微風卷起來了一些草莖灰塵上了九重天,云川微微嘆息一聲,就帶著野狼,野牛進了自己的山洞。

  終究,還是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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