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肯對不對？”微笑按著額角問道。
“對。”趙君赫點頭。
本以為到這已經夠讓人膈應的了，不想就聽他繼續道：“打聽得多了才知道，那一家子就等著家里的閨女找個有錢的女婿，然后能靠著女婿養。”
微笑皺眉，這就難怪了，上輩子曉飛哥并沒有遇上這樣的事，很顯然，對方是看出曉飛哥家里條件不錯才湊上來的。
——要知道兩輩子馬曉飛上的都是同一所大學。
“那曉飛哥是怎么說的？”微笑問道。
就她所知，她曉飛哥雖然脾氣好，但并不是沒脾氣，對方擺明了是算計，他不可能乖乖就范。
聞言，趙君赫的表情糾結了一瞬，小聲道：“現在不是孩子在肚子里就能做DNA檢測嗎？我就提了那么一句，讓先做一個，結果曉飛不肯做。”
“不肯做？”微笑也愣了。
為什么啊？
趙君赫點了點頭道：“對，他說沒錢。”
微笑更懵了。
“曉飛說了，等生下來再生。現在做了，孩子要不是他的，打不打胎都沒關系，孩子要是他的，也不是他說打胎就打胎的。”趙君赫道。
這還真是。
微笑皺眉，“女方的欺騙已經不用在意了，反正曉飛哥也不傻，不可能真的上趕著去養那么一家子。但是孩子……雖說是被人算計的，但孩子到底是無辜的，將來孩子不管健不健康，曉飛哥不可能，女方也不會允許他不管，這可真是……”
趙君赫道：“曉飛說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后就做DNA，要是他的，他不會去跟女方爭奪撫養權，也爭不過。但是他也不會出一分撫養費，女方要告就去告，哪怕告贏了，他也只聽聽，不會出錢，有本事就把他拉去坐牢。”
“曉飛哥下得了那么大的狠心？”微笑一臉震驚。
趙君赫摸了摸鼻子道：“他說了，等孩子滿兩歲，他就上法庭跟女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等爭奪贏了，就是他追著女方要撫養費了。”
頓了頓，他小聲道：“這話，他是當著那女的的面說的。”
微笑心中一動，明白曉飛哥的意思了。
若是那女人能知難而退最好，要是不能……他說得出也做得到。
只是……
“這事要瞞著奶奶。”微笑道。
老太太向來不是個看得開的人，要是知道外孫被人這么欺負，那得把肝都氣炸了。
“還用你說？”趙君赫白了她一眼道：“別說外婆，我連二姨都暫時沒說，反正曉飛這個寒假本來也沒打算回來。”
開了年之后，韓定川雖然仍舊在公司實習，但似乎開始適應下來來了，證據就是他來找微笑的時候多了。
“你最近好像特別閑？”微笑一口將特別符合自己口味的蝦餃吞了下去，笑著道：“都連續給我送了一個星期的早餐了，知道的說我們關系莫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追求我呢。”
她轉頭看他，“還是你有什么事要麻煩我？”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韓定川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應該是錯覺吧？
韓定川無奈開口：“你就沒想過……”
不等他說完，微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連忙接了起來。
“娟娟，有什么事嗎？”
鄭娟娟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笑笑，鄭雅云那邊我壓不住了。”對方之前一直咬著牙不肯答應將房子還給他們家，結果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打電話過來說答應了，還提出明天就去辦理房產轉移手續。
“那就不要壓了。”微笑干脆道。
她倒要看看，這個鄭雅云葫蘆里到底藏的是什么藥。
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因此沒有發現，一旁的韓定川目光閃了閃。
剛剛……他好像聽到了鄭雅云那個名字？
難不成，鄭家將主意打到了微笑身上？
韓定川垂眸，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狂風暴雨。
微笑正琢磨著鄭雅云的事，一時間倒是沒注意到他情緒的異常。
晚上回到宿舍，微笑剛推開門，鄭娟娟就第一時間抓住她道：“笑笑，我覺得不太對勁，鄭雅云她太危險了，要不咱們……咱們還是別和她接觸了？”
微笑有些驚訝，“怎么這么說？”
鄭娟娟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問鄭雅云討要房子的事和對方的反應說了一番，完了目光灼灼道：“你不知道鄭雅云那人，她是向來不肯吃虧的。她的東西，只能她不要了才能施舍出去，別人主動討要，除非是地位超過她的，否則她不但不會答應，還會將人奚落一番。但是這次，她卻是答應了。”
“最重要的是……”她咽了口口水道：“我一不小心聽到她跟人打電話，說，說……”
“說什么？”微笑有些見不得她這樣吞吞吐吐。
“我聽得不全，只模模糊糊聽到她說……要是不聽話的話，大哥你就再調教幾天……”鄭娟娟咽了口口水，有些驚恐道：“這話很不正常啊，感覺就像是電影里的反派一樣，我害怕。”
回想鄭雅云當時靠在女廁的洗手臺上，低垂著腦袋，那副陰森的模樣，她就忍不住腿軟。
微笑蹙眉，“你就聽到這一句？”
鄭娟娟點頭，“這一句就已經很恐怖了好不好。”
“她口中的大哥……”微笑問道。
“不是她親大哥。”鄭娟娟道：“鄭雅云是我們這一輩中最大的，只有叫她姐姐的，沒有她叫別人大哥的。”
這樣的么……
微笑沉吟片刻后道：“你不要管，要是她再催你，你就和她約在全家福酒樓。”
鄭娟娟遲疑道：“真的？”
“真的。”微笑點頭。
鄭娟娟心里發慌，但還是按著微笑說的，發短信告訴了鄭雅云。
——她這會對鄭雅云的聲音有些陰影，并不想跟她通電話。
另一邊，韓定川回去后卻是打了個電話。
“幫我盯著鄭雅云，一旦她有接近微笑的意圖，就將我之前搜集到的證據送到警局，”
“就當我是為人民服務了。”
“舉報犯罪集團這是作為公民的義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