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顧汐寧剛走進奉安城的城門,就被禁衛營副將陳長青攔住:“侯爺,陛下有召,請隨我入宮。”
“陳將軍,你怎會跑到這里來等我?”顧汐寧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我一早去過貴府,府里的人說侯爺送令弟去了青岳書院,因陛下那邊還等著回話,我就在城門口等你。侯爺放心,我和府里的人說清楚了,陛下找你是有事相商。”
陳長青想起現在是敏感時期,以自己的身份去侯府請人,容易引人誤會,非常細心的解釋了一句。
“有勞將軍,灰鴿,你先回府。”
灰鴿一言不發的走了。
顧汐寧到皇宮的時候,嘉和帝正站在御花園的一株海棠樹下發呆。
“侯爺自己過去吧,末將告辭。”陳長青瞄了遠處的皇帝一眼,朝顧汐寧拱手告辭。
“有勞陳將軍。”
“參見陛下。”陳長青離開之后,顧汐寧抬步朝嘉和帝走了過去。
“顧三來了,不必多禮,今個兒天氣不錯,陪朕走走如何?”嘉和帝回過神來,將視線投到顧汐寧身上。
“好。”
“顧三,我想讓你執教虎賁營,你意下如何”兩人在御花園走了一刻鐘左右,嘉和帝停下腳步,轉目看著顧汐寧。
“陛下,顧三已經辭職,再說了,虎賁營不是方將軍負責嗎?”顧汐寧一臉的驚愕。
虎賁營是禁衛軍中最精銳部隊,一共只有三千人,個個都是以一擋十的高手。
這支部隊的將領叫方中岳,正四品的虎賁中郎將,只聽皇帝一人的命令。
方家也是大靖的名的軍人世家,方中岳則是方家青年一代的翹首人物。
皇帝突然讓自己去他統領的部隊做教官,這不是當面打人家的臉嗎?方家人的臉是那么好打的?
嗯,難道自己最近干了什么惹皇帝不高興的事?顧汐寧忍不住開始自我反省。
“你那是什么表情,朕還能坑你不成?我知道你已經辭官,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北蒙使團再有十余日就要入京。
北蒙和西梁一樣,十分好戰,只不過當年北蒙慘敗于我軍手中,不得已簽下割地賠款和朝供的條約,除了割了一座城給我們之外,每隔三年會來朝貢一次,今年恰好又到了上供之年。
但這個國家十分好戰,雖然會按照條約如期上供,內心并不肯臣服我們,除了不時在邊境惹點事,每次過來朝供也會找各種理由與我們切磋。
朕聽說北蒙出了個很厲害的公主,兩年前正式執掌了金狼衛,也不知道具體實力怎么樣。
咱們大靖是上國,即便是擂臺切磋,也萬萬不可輸給北蒙,朕思來想去,只有讓你來挑這個大梁才比較保險。
朕是讓你去當虎賁營的教頭,又不是讓你取代方中岳,你干嘛一副被坑的表情?”嘉和帝沒好氣的瞪著顧汐寧。
“臣絕無此意。”顧汐寧連忙否認。
“沒有就好,去年西境那場大戰,朕知道北蒙也有參與,你可有金狼衛交過手?”
“回陛下,確實交過手,不過金狼衛來得不多,一共只來了八百人,當時臣正率軍在西行山的云霧谷與西梁主力激戰,一支由八百金狼衛組成的隊衛,化妝成西梁的普通士兵,驟不及防的從山谷沖出來,差點沖垮了我軍左翼。
后來是我的副將周平將軍帶著兩千黑羽營的精銳趕過去,才將他們擋住,周平與他們交戰許久,最后付出了近三百人的性命,才將這八百人剿滅。
不對,確實來說,當時還是有五個人跑了,黑羽營是西境軍中最強一個營,周平所率的那二千人又是黑羽營中的精銳,二千對八百,還付了近三百人的性格將他們將剿滅,由此可見,金狼衛的戰力確實驚人。”
顧汐寧在西境的時候,麾下大軍,按紅黃藍白黑分為五色營,其中黑羽營實力最強。
“哼,這北蒙真是狼子野心,一邊奉我大靖為上國,一邊又偷偷摸摸與西梁勾結,著實可惡,正因如此,咱們與北蒙的擂臺較技,無論如何都不能輸。”嘉和帝怒哼了一聲。
“此事關乎我大靖國威,顧三自是義不容辭,只是現離北蒙使臣入京沒幾日了,臣也不知道虎賁營的具體實力……”
“你先去看看吧,虎賁營身為禁衛軍中最精銳的部隊,應該不至于入不了你的眼。虎賁營有三千士兵,你可從中挑選部分精英出來,對他們進行特訓。
顧三,朕知道你的本事,有你壓陣,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嘉和帝語氣深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臣試試看。”嘉和帝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把顧汐寧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她只能捏著鼻子,乖乖接受這個任務。
與此同時,她心里在飛快的轉動,北盟使團選在在這個時候入京,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沒什么意外,這個月底岑程也差不多也該到京了。
“胡德,去把方將軍叫進來。”嘉和帝不知道顧汐寧的心事,他見顧汐寧接受了任務,心情很是不錯,復轉首吩咐了旁邊的胡德一句。
“是。”胡德快步離去 “方中岳見過陛下。”半刻鐘之后,秦時武就跟著胡德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朝嘉和帝行了一禮。
“方將軍不必多禮,這是顧侯,你們也不陌生,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就由她來做虎賁營的總教頭,以便迎接即將到達的北蒙使團的挑釁。”嘉和帝開口道。
“謹遵圣命,侯爺,請隨我來。”
嘉和帝應該是早和方中岳打過招呼,他聽到這話的時候一點不意外,很快對顧汐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有勞將軍。”顧汐寧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
方中岳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方中岳現年二十九歲,顧汐寧沒有冒頭之前,他就已經是奉安有名的青年將軍。
嘉和帝突然作此安排,明顯是對他信心不足,換成任何一個身處他這個位置的將領,此刻內心都不會很好受。
“侯爺不必這樣看著我,末將對陛下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在家國大義面前,個人榮辱不值一提,方某只盼侯爺真有傳言的那般厲害。”
方中岳似乎知道顧汐寧在想什么,前往虎賁營的路上,眼見顧汐寧的目光不時往自己身上瞟,主動開口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