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被冠上第一名媛后，整個暑假都跟著父母參加各種宴會。
她高考成績很好，最終去了清北大學。
不過這次高考，她沒有壓的過費理。
雖說有點遺憾，卻也拍在高考八省聯考前二十，帝都第二。
八省聯考的狀元出在蘇城，費理是帝都的高考狀元。
她是名門千金，不混圈。
卻在浪博上有專門的超話。
之前她作為實驗的門面，參加過國內的不少節目，話題度不少，粉絲數量也有幾十萬。
新舊兩大名媛，夏緋總是和戚檸被人放到一起。
她為此不是很高興。
戚檸如今算是廢了，除了那張臉沒有什么亮點。
曾經被人夸贊的事業，最后也因為一個男人毀掉了。
將她和戚檸這樣的人放在一起比較，對她是一種侮辱。
當然，夏緋的教養，容不得她在網絡上說出太過分的話。
第一名媛的身份她感興趣，好歹是個第一。
這也能證明她是優秀的。
幾年前就有人說起過這個話題，若非當初夏緋年紀還小，這個名頭也落不到戚檸的身上。
果然，她不就出事了嘛。
因為一個男人，害的企業破產，在夏緋看來，這是罪有應得。
不管兩家背地里是否定下了口頭婚約，莊夢洲不喜歡戚檸是事實。
身為一個新時代女性，為了個男人如此死纏爛打，真是丟人現眼。
戚家也是倒霉，攤上這么兩個掃把星。
夏緋傲氣，卻不會無知。
而且她有傲氣的資本。
注定和戚檸不是一個圈子里的，夏緋自然也就不去理會。
至于戚檸這邊，網上的各種比較她自然也不在意。
不然呢？
當初她被贊美為第一名媛，可沒有在網上澄清不要這個稱呼。
如今被擼掉了，并且被人拿來比較，再說她不看重這種虛名。
前后的反差，只會讓人覺得搞笑。
何必去做吃力不討好，且自討沒趣的事情呢？
而且，那些網民知曉戚檸的脾氣，不敢將話說的太過分。
有關她的名字，全部用首字母代替。
這種情況，就算是起訴，也沒用。
科學院，醫學系的幾個研究室的大佬都聚集到了一起。
其中還有上邊過來的大佬。
原本他們可以不來的，礙于這次的基因藥劑太過逆天，不來不行。
這次的會議，討論的依舊是基因藥劑是否要對全民展開的話題。
“褚教授，你們研究的怎么樣了？”
褚教授看著手中的報告，道：“先生，我們對基因藥劑做過數次的解析研究，至少有五成的概率，對人體是無害的。”
“余下的五成呢？”對方問道。
褚教授嘆息道：“余下的五成我們無法解析，或者說是解析后無法理解其原理，那是我們還沒有接觸到的技術層面。基因是很精密的存在，之前我們以為自己算是這個行業內的話事人，現在看來，還差的太遠。戚小姐那邊給我們講解過，可惜就像她說的那樣，講解了也沒用，我們仍舊理解不了。”
“所以，現在大家說說，我們應該怎么做？”身穿黑西裝的余先生開口了。
這項研發真的非常重要。
就算很多人嘴上說著活夠了，可真的面臨死亡的時候，仍舊懼怕。
如今出現了能延長人類壽命的藥劑，他們卻不知道是否能安心服用，擱誰的身上都著急。
如果是古代的帝王，看到這種藥劑，恐怕只要是無毒的，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服用。
“這項研究過程是長期的，而且有著最直接的效果。服用下去后，是否真的能讓人類的壽命翻倍，目前我們誰都不知道。如果中途遭到什么意外，該死還是會死，生病也是如此。”
“戚小姐不是已經服用了嗎？我們可以為她做個全身檢查。”
“不行！”肖院長一口拒絕，“可以檢查別人，絕對不能檢查戚檸。”
“有什么問題嗎？”那人不解，怎么就不能檢查了，“只是做個身體檢查，又不是解剖。”
肖院長冷著臉道：“她的脾氣怪，現在你們不相信她的研究成果不說，還要為了她提供的研究成果對她進行各項檢查，她不生氣都不可能。”
“這也是為了科學發展嘛。”換做他們，肯定是愿意的。
“連現在的這份詳細資料你們都不懂，檢查后就能弄懂了？”肖院長可不敢承受惹惱戚檸的下場，“而且她的能力已經表現出來了，惹惱她的后果，你們誰能擔得起？”
“不是，這有什么擔得起擔不起的？我們又不會害她？”那么厲害的一個女孩子，自然得好好的供著，現在這不是沒辦法了嘛。
肖院長看著幾個人，似乎都有些意動，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那就把這項成果擱置吧，人家提出的只是合作，并沒有送給我們。”想到之前洛星湖的教訓，肖院長這段時間來，真的是懊惱到頭發都掉光了。
本身他就是地中海，中間的那道光頭，還是靠著兩邊的頭發支援，才能不顯得尷尬。
之前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審核，活生生的放走了一位超越時代的科研大佬。
沒多久，智能型機器人就全國發售。
如果他之前沒有那么刻板，現在那項成果他們就是見證者了。
更別說后面利國利民的太陽能發電系統。
若是在通過這件事，把戚檸給惹毛了，這個后果沒人可以承擔得起。
“院長，咱們別置氣，平心靜氣的好好談。”余先生出言寬慰。
肖院長肯定得給余先生面子的。
“我相信戚檸，既然她把研發成果擺到我們面前來了，就證明這項成果是完善的。她并非只能和咱們合作，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還可以另外找人合作。”
“院長！”對面的細胞生物學實驗室的主任笑了，“這種基因方面的藥劑，沒有國家的首肯，是不可能上市的。”
肖院長翻了個白眼，“人家又不是非得在國內發售。”
“……”這就值得深思了。
這場會議召開了近三個小時，中間差點沒吵起來。
最終，余先生開口了。
“給我一管藥劑！”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余先生。
肖院長道：“我來試試吧。”
余先生鄭重的搖頭，“肖院長是國家科研界的棟梁，不能讓您來試。在座的各位對我們國家非常重要，既然這項研究成果的會議是我主持的，我來最合適。”
哪里合適了，余先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終，余先生愣是沒有從這邊帶走藥劑。
萬一他回去后服用出現了什么問題，在場的人誰能擔得起？
肖院長在余先生離開后，看著面前的這群人。
“余先生的事情你們擔不起，是誰給你們的錯覺，能擔得起惹惱戚檸的下場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話說的怎么那么沒勁呢。
“這是無數人所追求的長壽，其中的成分你們分析不完整，這是你們能力的問題，而不是戚檸的錯。你們為了弄清楚藥劑的成分和效果，想要拿戚檸來進行試驗，這是本末倒置。她的能力可以領先時代，你們做不到。退一萬步，如果這支藥劑真的可以讓人類的壽命翻倍，她就不僅僅是我們自己的科學家了，而是整個世界的財富。為了滿足你們的那點求知欲，對全世界財富的戚檸做各種常規檢查，不覺得過分了嗎？”
“肖院長。”有人不免感慨，“話也不能這么說，時代不是靠個人驅動的，了解的人越多，對時代的發展做出的貢獻也就越大。”
“這支藥劑，是戚檸自己研發的。智能機器人和太陽能發電系統也是靠洛星湖自己驅動的。或者你們真的想要檢查，有現成的藥劑，可以服用下去后，自己親自去做各種常規，沒人攔著。”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
并非在場的人過分，他們并不知道戚檸的重要性。
這背后，肖院長和戚檸接觸的時間最長，再加上錯失洛星湖，始終讓他耿耿于懷。
現在對于戚檸的能力，肖院長是心服口服的。
科技進程已經發展了三百年左右了，幾乎每一次時代的進步，都是靠著有限的幾個人推動的。
他們是星星之火，給時代帶來了火種，只需要后人不斷的添柴就可以。
同樣，每次時代的推進都不容易，面對著外來的壓力幾乎成為必然。
猶如幾百年前，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也就是地動說，被認為是異端。
再普及一個知識點，哥白尼的《天體運行論》完成的時間，國內當時還是明朝弘治年間，皇帝為明孝宗朱佑樘，出書則是在嘉靖年間，皇帝為朱厚熜。
“你們可以繼續對藥劑進行研究，直到研究的明白透徹，卻不能強迫戚檸為了你們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我們要給那些科研人員提供一個優質的土壤，讓他們能夠更好的做研究。這本身就是戚檸的研究成果，她能將研發資料給你們免費觀看，這是她大氣。弄不明白，是咱們自己的問題。戚檸很重要，比咱們所有人綁在一起都要重要。”
“你們如果覺得我夸大，自可按照你們的心意去做。但是丑話我說在前頭，物理實驗室那邊的人，會不會讓你們動戚檸，以及你們動了戚檸之后，他們會不會和你們拼命，我可不管。”
眾人的頭腦，被肖院長這句話給教了一個冰涼。
他們轉過彎來了，戚檸的研究成果不僅僅是這一個，物理實驗室那邊對戚檸的崇拜，可謂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一定能知道他們強迫戚檸做檢查，指不定要和他們較量較量呢。
他們對戚檸沒有惡意，真的就只是想著做一系列的常規檢查。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他們都是醫藥領域的大牛，普通人每年還要去醫院做體檢呢，他們給戚檸做個體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按照他們的想法，戚檸沒道理不同意呀。
現在被肖院長這番敲打，說的他們好像都是魔鬼似的。
肖院長離開，零零散散的有人也出去了。
剩下十幾位坐在辦公室內，愁眉苦臉。
“不如咱們打電話問問吧？”有人提議。
他們覺得戚檸可能不像肖院長說的那么不講道理。
而且他們只是商量商量，不答應肯定不會勉強。
余先生那邊都沒有反對肖院長的話，眾人心里對于戚檸的重要性，也有了新的考量。
戚檸這邊是在次日上午，接到科學院那邊電話的。
聽到對方的要求，戚檸覺得莫名搞笑。
“能力不夠想的倒挺美。”
對面：“……”
“想長壽嗎？”戚檸的語氣有些引誘，好似深海里吟唱的女妖。
那邊沒有回答。
她繼續道：“既想長壽，又想確定藥劑的安全性，什么好事都讓你們占了。”
“既然是科學家，親身上陣試試不就知道了？”
“對科學的求知欲，連這點后果都承受不住？”
“我給你們提供了合作的機會，你們居然還要讓我坐你們的試驗品，瘋了吧？”
好吧，那邊的人知道了，戚檸生氣了。
他們心中不免有些懊惱，之前就應該聽肖院長的話。
“小戚，我們這都是為科學做貢獻。”
“我貢獻了呀，你們想白嫖？”戚檸食指戳著面前的西瓜，一戳一個洞，“你們要搞清楚，藥劑的效果和成分我很清楚，不明白的是你們，你們為了弄明白藥劑的成分，讓我去給你們做試驗品，誰給你們的自信？”
“你們在教導學生的時候，學生不明白，也沒撬開你們的腦殼吧？”
“就算只有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我死了，你們會怎么做？”
那邊傻眼了。
“小戚……”
“別套近乎。”戚檸冷聲道：“小戚也是你們喊的？”
“戚教授！”那邊的人忍著憋屈，更改了稱呼，“真的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常規檢查，不可能有問題的。”
戚檸笑了：“讓我不高興，就是最大的問題。既然你們弄不明白，合作也就沒必要了。”
說罷，她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死不死的，無所謂。
反正她壽命長，日后就算被人知道，再把藥劑放出來就是了。
對方的要求有問題嗎？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很合情合理。
但是，她就是不樂意。
給了東西，還得拿她做“試驗品”，戚檸的脾氣直接上來了。
真想要為科學做貢獻，他們怎么不拿自己做試驗品？
知道自己服用了，他們還是不敢用。
這不覺得可笑嗎？
不然呢？
如果不知道她服用了藥劑，這通電話也就不會打過來了。
合作取消，肖院長和余先生都知道了。
有人找到肖院長面前，想要求他去戚檸面前說和說和。
肖院長怎么可能答應。
“我在戚檸面前沒有面子。”
那小丫頭，就不是個尊老愛幼的人。
離經叛道，甚至是冷酷到可怕。
看著吊兒郎當，似乎很好說話，實際上任性到令人發指。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傳統美德，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
真要惹到她，肖院長覺得，她真的敢沖著自己揮拳頭。
一把年紀，土埋大半截的老頭子了，可沒那么皮糙肉厚，能讓她捶打。
主任無可奈何之下，把電話打去了余先生那邊。
余先生聽到對方的請求，只覺得莫名其妙。
“之前我說服用藥劑試一試，你們不同意。”
主任苦哈哈的道：“余先生，你可不能用，目前我們還沒有分析出所有的成分。”
“戚檸用了，我為什么不能用？如果我用了，我會配合你們做檢查的。”
想到他若是給了朋友一塊蛋糕，結果對方怕有毒，非得讓他先吃一口，甚至還要讓他去醫院做一份毒性分析報告，確定安全了才會下嘴，余先生就覺得代入感太強。
他莫名有點生氣。
把想法和醫藥研究室主任分析一下。
結果對方一瞬間啞然了。
是啊，經過余先生這么一個簡單的假設，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過分了。
余先生也不能真的和這些科研人員生氣。
想到之前肖邦的話，突然笑了，“之前肖院長和我說過，戚檸的能力很強，就好比是院士和幼稚園小朋友的差距，戚檸是院士，你們就是那群幼稚園的小朋友。”
那邊繼續沉默。
主任胸脯劇烈起伏，這是被氣的。
老肖這是對他們的侮辱，沒有三五頓飯，這場火是滅不了的。
“老林，這份藥劑真的非常重要。你要明白，只要我們沒有實現自由的載人飛天夢，就是種處于宇宙最底層。如果突然出現了一位偉大的科學家，那將會是全人類的財富。戚檸手中掌握著反重力技術，他就是我們這個國家最寶貴的人。和人類的生存與發展比起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靠邊站。”
“現在看似人人安居樂業，這也是因為沒有外族入侵。科技發展就是何時何地都不能停滯不前，一旦停下腳步，就注定要挨打。我們經歷過炮火紛飛的歲月，更加明白科技發展的重要性。”
只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震懾四方。
如此才能國泰民安。
戚檸的這份基因藥劑的確很吸引人，重要性已經達到了最高級別。
她的成就還不止這些，物理方面更是令人嘆服。
這樣的人才，別說是拒絕配合了，就是破層皮都得提心吊膽，生怕破傷風。
頭疼腦熱的更不行。
之前上邊也想著給她安排一位醫術精湛的家庭醫生，被拒絕了。
后來才知道，戚檸根本就不需要醫生。
她自身的醫藥領域的學識，就足以讓人仰望。
“小姐，外邊有客人，科學院那邊的。”
戚檸撩眉，唇角掛著淺笑。
“來找你有什么事？”戚妄今天休息，沒有去公司。
“上午打電話，說讓我配合他們的研究去做常規檢查，我拒絕了。”
戚檸也沒多說，只是簡單的復述了一下。
戚妄沒聽出哪里不對，“來接你的？”
“誰知道呢。”戚檸輕嗤，“讓他們進來把。”
韓梅梅和外邊轉達，不多時，林主任帶著三個人進來了。
一進門，看到戚檸，林主任幾個笑的別提多熱情了。
“戚教授，我們是來道歉的。”
“……”戚檸指了指沙發，“道什么歉？合作又沒辦法繼續下去。”
林教授心里“咯噔”一下，“戚教授，合作的事情還請慎重，上邊對這個很重視。”
“重視也沒用啊。”戚檸抬手，“你們搞不清楚成分，我給你們也解釋不清楚，再重視也沒辦法上市。”
話是說的沒錯。
戚妄看的目瞪口呆。
“基因藥劑的事情？”他問道。
林主任欣喜的看著他，“戚先生也知道？”
戚妄點頭，“我都用過了。”
“……”幾位頓時大喜，林主任趕忙道：“戚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服用過后有什么反應？”
戚妄笑道：“能有什么反應？就是排出了體內的毒素，皮膚變白了些，身體也感覺輕松不少。”
這都是實打實的感受，沒有絲毫的夸張。
林主任倒是想說，要不要給你做個常規檢查。
不過戚檸就在身邊，他這次是不敢再開口了。
免得徹底惹惱了戚檸，把他們給趕出去，那可就完犢子了。
他們之前可不會關注戚妄，都不是一個圈子的，而且年齡段也不一樣。
不過戚妄這個年輕人長得的確很不錯，可以說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
就這相貌，走到哪里都吃香。
人都有愛美之心，看到長得好看的人，心情也會變好。
他們心里也糾結。
用吧，不太敢。
不用吧，心里還惦記著。
之前余先生想服用，親自體驗一下效果。
他們擔心余先生出事，愣是沒敢答應。
這次回去，林主任決定身先士卒，試試效果。
就算戚檸真的是吹噓，總不可能連自己親人的健康都不顧了吧？
想到這里，林主任看著戚妄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掄起寵孩子，這位戚先生當真是名列前茅的。
居然敢沒有任何抗拒的服下。
他們這不是膽小，而是對待科學就需要嚴謹。
如果只是在小圈子里流傳，林主任絕對不會含糊。
之前他們的合作章程，可是要面向全國百姓。
不慎重不行啊。
他也不好說戚檸的做法不對，或許她是正確的，只是自己這些人沒辦法吃透里面的技術。
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