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的功夫,一道意外的身影,落入戚檸的視線中。
  她的唇角緩緩勾起,邪肆而霸道。
  居然是云暖煙。
  似乎有一年沒見了,她現在看上去頗為低調。
  時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不悅的瞇起眼。
  “我會讓人調查一下的。”
  “是該查查。”戚檸靠在沙發里,笑容玩味,“西里斯不會將她放回來的。”
  時硯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西里斯和一位公爵的女兒訂婚了,她可能是偷跑回來的。”
  戚檸故作驚訝,“這怎么能行呢,西里斯該多著急,還是早點把她送走吧。”
  “不著急!”時硯還準備將她在帝都多留一段時間,“這些日子帝都太安靜了,她回來可能會攪動一池死水。”
  戚檸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你是要動云家還是莊家?”
  “分工合作?”時總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你要云家還是莊家?”
  “都不要,莊家那邊戚妄說要親自處理。”至于云家,小打小鬧,她并不放在眼里。
  他們倆說的云家,并非云瀧,而是云暖煙的父母。
  不湊巧,那邊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云瀧注定會倒霉的。
  時硯點頭,輕輕揉捏著她的手,“那我引導一下云家。”
  云暖煙也注意到了角落中的時硯和戚檸。
  時隔一年,再次看到這個女人,她依舊按捺不住心底的恨意。
  就是這個女人,毀掉了她的一切。
  曾經她和莊夢洲是那么的伉儷情深,卻被這個女人毀了。
  她丟掉了莊太太的位子,也丟掉了莊家的巨額財富。
  跟著西里斯的這一年,她逐漸把心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西里斯溫柔體貼,對她倍加呵護。
  可是這次,諾頓家族居然給西里斯訂了婚,對方還是伯爵千金。
  云暖煙傷心欲死,趁著西里斯出席訂婚宴的時候,她含淚逃回國內。
  再次歸來,她非但沒有成為公爵夫人,甚至家里的幾位哥哥對她也大不如前。
  這次能跟著大哥前來參加童老的壽宴,還是云媽媽逼迫著大哥的結果。
  這讓她萬分失落。
  她明明從小就是順風順水,猶如小公主一般幸福的長大。
  沒人告訴她,長大后的代價居然如此沉重。
  手包里的電話響起。
  云暖煙看到來電號碼,憤憤的掛斷。
  下一刻,電話再次響起。
  攥著手機走到角落位置,接起來。
  “你……”
  “暖暖,我想你了。”西里斯低沉性感的聲音落入耳中,讓她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一年來,西里斯對她的潛移默化的調教。
  除非云暖煙不再接觸西里斯,不然她很難擺脫對方的掌控。
  “你傷害了我。”云暖煙眼眶泛紅。
  “親愛的寶貝,我也是被逼迫的,原以為我回到家里,可以找你尋求安慰,可是連你也拋棄了我。”
  西里斯的聲音低落痛苦,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大的落差。
  云暖煙心臟猛的被攥緊。
  她咬著唇,憋住眼淚,“是你拋棄了我,西里斯,你不要了,你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哦寶貝,別這樣,不要哭好不好,我會心疼的。”西里斯連連安慰,“我和莫妮卡只是訂婚,你知道的,我愛你,我只想讓你做我最美的新娘,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話未說完,云暖煙聽到對面抽氣的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她急了,“西里斯,你怎么了?”
  西里斯聲音痛苦:“我受傷了,暖暖,你不回來了嗎?”
  “回,我回去!”云暖煙心急如焚,“我這就訂機票,你傷到哪里了,快點讓醫生幫你看看。”
  “寶貝,醫生幫不到我,只有你才是我的藥。”
  兩人一番你儂我儂的掛斷電話,云暖煙第一時間訂購機票,下半夜兩點半,還有十個多小時。
  如此也就不著急回家收拾行李。
  本來她回來不到兩天,算是空手回國,也沒多少東西需要收拾。
  國外某處公爵府邸。
  一身赤裸的西里斯赤腳踏在地毯上,身后有一個穿著清涼的金發美女正在整理床單。
  整理好之后,女子帶著雪白的床單離開。
  當然,西里斯并沒有做荒唐的事情,這位女仆只是進來幫他做了簡單的按摩。
  他和莫妮卡的婚事是真的。
  諾頓家族是沒辦法接受一個二婚的女子做未來的公爵夫人的。
  如果西里斯執意和云暖煙結婚,他必定會被父親剝奪繼承人的資格。
  女爵,在本國也很常見。
  讓他放棄云暖煙更加的不可能。
  終于把她調教成自己滿意的樣子,西里斯怎么可能輕易放棄,便宜別的男人。
  即便日后他和莫妮卡結婚了,也不會斷掉與云暖煙的關系。
  諾頓家族可是有好幾個莊園,也有三四套城堡。
  華國有個詞,叫做金屋藏嬌,云暖煙就是被他藏起來的那個“嬌”。
  在此之前,他和莫妮卡私下里作了約定。
  就算兩人結婚,也只是聯姻,目的就是為了給諾頓家族生下一個繼承人。
  他不會放棄云暖煙,也答應莫妮卡不讓云暖煙誕下子嗣。
  莫妮卡答應了,兩人自然是合作愉快。
  別看云暖煙逃走了,西里斯卻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根本離不開自己。
  他們相處是最契合的,別的男人滿足不了她。
  不論是身體,還是財富。
  那是一只金絲雀,是沒辦法獨立生存的。
  沒有金錢的澆灌,會很快枯萎。
  點燃雪茄,吸了一口,香味在奢華的房間內散開。
  她一直強調自己是個獨立女性,西里斯笑而不語。
  既然她喜歡給自己設立一個形象,反正又影響不到他,他自然不會戳穿。
  偶爾也會覺得好笑。
  獨立的女人偶爾想著找個依靠。
  靠著別人的菟絲花,卻要標榜著自己的獨立。
  何必呢。
  “西里斯,你的小兔子逃走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回頭看著來人,他走到旁邊的軟椅坐下。
  “很快就會回來的。”
  友人進門,在他對面坐下,“什么時候讓我品嘗一下?”
  西里斯眸色暗含警告:“她是我的。”
  對方舉手做投降狀,“OK,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