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閨女，光鮮亮麗的幾乎讓陳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那個瘦瘦巴巴的小丫頭，居然長這么高了？
他記得，這丫頭以前的相貌似乎很不起眼吧？
當時為了將她送去云天大陸姜府，曾經著重培養三個多月。
結果，送到那邊就被人識破了身份是吧？
沒想到后續她竟被姜奈這正主兒留下一條小命，還帶在身邊。
如今看這穿著打扮，是步步高升了吧？？
不可思議。
還真是不能小瞧這丫頭的能力，被她一步步竟爬到如今的地位，深得姜奈信任。
陳壁眼睛轉了轉，立時便堆上一副笑臉：“艷艷啊，爹都不認識啦？爹小時候還教你習字作畫，忘了么？”
少女薄唇緊抿冷笑出聲，“我沒有爹。”
什么爹，那大概只能被稱作禽獸吧？
那些過往的記憶里，她只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沒吃飽穿暖過。
一直在陳家當雜役，干活長大的艷艷，從未見過掛名父親對自己露出如此溫情脈脈的表情。
而諷刺的是，那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真情流露。
只是因為她現在富貴發達了，某些人想要上來攀高枝罷了。
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這么明顯的攀高枝她看不明白？
“殷英殷柔我們走。”艷艷一轉身，殷家倆姐妹點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陳壁見狀，怒氣直沖頭頂，本想呵斥這死丫頭，出口的話卻變成哀聲祈求。
“艷艷啊，你不能這樣對爹吶。”
“我可是生你養你的親爹啊，你怎能這么不孝？”陳壁忙跟在女兒身后追，邊追邊喊，“艷艷，艷艷，你停下聽爹一言。”
殷柔轉頭看了他一眼，滿眼嫌惡道，“艷艷姐，你先走，我來讓他閉嘴。”
艷艷腳步一頓，回轉身搖搖頭，“為這種人臟了你們的手，不值。”
陳壁滿腔怒火下差點破口大罵出聲，但看到女兒那張冷冰冰的臉，急忙又將全部火氣給壓了回去。
“艷艷。”干瘦男人苦口婆心勸說，“你看爹現在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咱們父女倆之間能有什么隔夜仇？就不能坐下好好談談么。”
“談什么談。”艷艷冷笑一聲盯著他，“你說你是我爹，那我且問你，我生辰幾何今年幾歲？還有，我親生母親祭日是哪一天。”
陳壁語塞，露出一臉尷尬的表情，“這……這個？”
“這個，那個，你哪個都不知道。”艷艷嗤笑出聲，“你說你是我爹，你卻連自己女兒今年多大歲數都不曉得，你配當爹么？”
“你這個不孝女啊！”陳壁忍無可忍拔高聲音，“你爹我現在都這幅光景了，你自己光鮮亮麗，卻對親生父親落井下石，你配當人？”
“你如此這般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若非你們陳家人當初鵲巢鳩占，霸占我主人家產業，能有如今這報應么？”
“你問我配當人，那我還想請教你一句，配當爹么？”
“你，你！”陳壁被小姑娘氣得目眥欲裂，完全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