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皇甫菱一人，傻愣愣地站在那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老祖宗這是，突發雷霆之怒，將她生母給……殺了？
皇甫菱渾身打了個哆嗦，這才意識到老祖宗的可怕之處。
他首先是皇甫家第一強者，其次才是他們的老祖宗。
“菱兒，你還不快跪下給老祖宗請罪？”皇甫青河怒斥一聲，“你母親是突發失心瘋才會如此張口胡言亂語胡攪蠻纏。”
“老祖宗如今只處置他一人，不追究咱們全家之責，還不跪下磕頭謝恩？”
皇甫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顫壓低腦袋，“請老祖宗息怒，姨娘她病了才會如此，不關我們的事啊。”
皇甫嵩冷哼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一眾皇甫族人，淡淡說道，“都起來吧。”
“菱兒我就帶回去指導了。”
“是是是。”皇甫青松用帕子擦著一頭冷汗，堆著滿臉笑意諂媚說道，“菱兒這孩子，能得老祖宗指點，一生受用不盡。”
皇甫菱心中亦是跟著一喜。
她此時完全忘記生母臨終前沖她嘶吼著“快跑”的話，甚至她心里完全不把生母發瘋時所言當一回事。
瘋子的話怎能相信呢？
姨娘就是沒有那個享福的命！
她就要跟著老祖上天飛翔了，她很快就會成為皇甫家天才中的天才。
老祖看上她的資質，本就是一件值得慶幸之事。
唯有瘋子才會拼了命阻止她直上青云高飛。
皇甫菱抿唇輕笑，起身邁著輕快的步伐，跟隨銀發老者往正廳外走去。
“爹。”皇甫釗心里驚了驚，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皇甫青河沉著老臉低喝一聲，“你想說什么？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有些話當說不當說，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
“可是爹，菱兒她畢竟年歲還小。我們這么對她是不是……”
“二十歲不小了。”劉氏輕輕撫唇打了個哈欠，“好了阿釗，你回來半日也未曾休息，回房歇息去吧。”
皇甫釗終是不忍地閉了閉眼，“爹！就真得沒有，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皇甫青河又郁悶又無力地瞪了他一眼，終是長長嘆了口氣。
眾人見家主丟下句“這就是命”，便匆匆離開，不禁眾目相對無言。
“草兒，我們也回苑子。”皇甫青川冷聲說道。
皇甫草連忙點點頭，站起身來隨著父親亦步亦趨離去。
等出了大廳，皇甫草才快走幾步追上父親，小聲說道，“爹，皇甫菱她……”
皇甫青川仰頭看了看天，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沒有人能阻止得了皇甫嵩。”
“若是你三叔還在世，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奈何坐上皇甫家家主之位的，是皇甫青河那樣的懦弱小人。
他為了自己的命，大概不惜將皇甫家族人們，一個個送上斷頭臺。
皇甫菱又算什么，對于皇甫青河而言，即便皇甫菱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兒，但只要老祖想要，便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