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鴉雀無聲,皆一副看神人的目光看向這位獨孤大小姐。
真沒想到,這位常年流落在外的獨孤家大小姐,竟是如此一位性情中人的么?
一言不合當面開懟,懟得你懷疑人生不在話下。
江飛煌接受到旁人投射來的目光,這下不光是身體疼,臉也感覺火辣辣發脹不已。
他深吸一口氣,仰起頭露出一副誓死維護獨孤麗人的表情,“你不該這么對麗人。你心中若還存有半分姐妹情誼,就不該這樣對自家姐妹……”
姜奈一聲嗤笑打斷他的喋喋不休,眸光戲謔掃了這位江少爺一眼。
“先不說我跟這陳麗人沒有絲毫關系,她一個姓陳的,占著我獨孤家名頭作威作福這么多年,我還沒時間找她算賬。就說說你吧?江飛煌。”
“少在本小姐面前立你那不堪一擊的深情人設。”
“你一個有婦之夫,喪盡天良殺妻殺子,你還有臉在本小姐面前賣深情?一口一聲麗人你演給誰看?”
“嘔……”姜奈作勢嘔吐,連忙抽出塊小黃帕子掩了掩嘴角,“本小姐惡心的不行。”
江飛煌臉孔漲得通紅。
立在一旁的江飛鳳渾身一抖,滿眼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她怎么會知道的?
這是江家秘辛,所有知道這秘密的江家下人,當時全都被結果了,她一個外人如何能得知江家這么秘密的事?
懸劍峰一行弟子,此時也都滿臉詫異看向江飛煌兄妹。
“你,你少血口噴人!”江飛鳳急赤白臉辯駁,“你……”
“是不是真,你們姓江一家心里清楚。當初造下多少毫無緣由的孽,今后就會取得什么樣的果。”
“快了,三日內你便要自嘗苦果。”
這可不像是普通仇家尋仇那樣簡單了之。
譬如江湖之中,有仇有怨者多了去了,互相了結一段因果也就罷了。
而被江飛煌弄死的這倆人,可是他的至親,甚至包括血脈后嗣。
可想而知是多深重的孽。
果然什么樣的東西生什么樣的壞種,這江飛煌就跟他老子一樣,無情無義無恥至極。
沒錯,這江飛煌,姜奈照面間便已察覺。
正是意娘心心念念那位少俠之子。
意娘口口聲聲掛念四十余載的江郎,他早就跟人結親生子同走修煉大道,快活似神仙。
可憐意娘等了一生盼了一生,望眼欲穿默默孤獨一生。
江郎卻在懸劍峰日日修煉,一門心思鉆研長生大道,早把她拋諸腦后。
意娘只是這江郎生命中的一葉扁舟,帆卷帆落剎那而過。
而江郎,卻是意娘魂牽夢縈的心頭血,一生一世盼之歸來的人。
男人,呵,可笑至極!
姜奈的眸中迸射出寒芒,拂袖一揮,轉身便走。
江飛鳳卻追出幾步,尖聲叫道,“姜奈你什么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什么叫三日內自嘗苦果?
別說江飛煌渾身膽寒生出一絲不好預感,連江飛鳳都有些感同身受周身發毛。
姜奈回眸,輕蔑地朝兄妹二人投去一眼。
唇輕抿,復而微啟,“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