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的唇邊溢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她啊,最不喜歡的就是跟人耍花腔。
最喜歡做的就是,一錘子把敵人捶死在地獄深處。
小姑娘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等著身敗名裂、深淵般的痛苦吧。
丫頭小雀磕得腦袋蹦蹦作響,很快額頭上便一片青紅交加,“老夫人,小姐她病了大半年了。一直沒錢看大夫吃藥,只能偷偷出去典當一些首飾,買些亂七八糟的藥回來燉著,湊活著吃。”
姜吉祥一臉怒容,“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一早告訴我?”
小雀看向姜吉祥,一雙淚朦朦的眼睛里透出幾許惶恐之色,“老爺事忙,奴婢每次看到老爺想說的時候,都被二夫人用各種辦法阻攔了下來。二夫人還警告奴婢,不要到老爺面前胡亂說話,否則便會發賣了奴婢。”
“奴婢不敢說啊。若是奴婢也被、被二夫人發賣了去,那,那小姐怎么辦?小姐就更加沒有人照顧了。”
“你這賤婢!”阮氏張牙舞爪撲過去,想撕爛小雀的嘴。
老夫人卻重重一拍桌案厲聲道,“在我面前你都敢如此放肆?可見你平日里是怎么待她們的!”
“母親。”姜綿綿連忙上前拉住阮氏,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戚風慘雨地哭道,“祖母明察,這一切肯定是誤會啊。祖母萬不能因著這奴婢三言兩語,就對母親起了疑心。”
“母親最是良善不過,平日里她一直照顧著父親,或許對其他旁的事情有所疏漏,這肯定不是她本意。”
姜奈險些笑出聲來,“綿綿小姐,我二姐姐都病入膏肓快要死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臉說出良善二字。”
“但凡你母親不克扣著二房姑娘姨娘們的月例錢,我二姐姐也不至于要靠著典當度日。外頭也不會盡瞎流傳一些,我們姜府要倒了的傳言。”
“你……”
“不如我給你算一筆帳吧。你母親入姜府五年。我便算她克扣了四年的月例。我二姐姐是二房嫡出,原本月例錢二十兩,六妹妹七妹妹是十二兩。五位姨娘各是八兩。”
“你母親從每人頭上至少克扣三分之二以上。四年多下來,零零總總加起來……”姜奈伸手捂唇,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兩千多兩就這么被新二夫人給克扣了啊。”
“不是的四小姐,我們小姐每個月月例銀子就二兩。根本不是外面傳言的三分之一。”
姜念如露出驚恐的神色,“二兩?”
連她身邊的大丫頭都不如!大丫頭都一個月三兩月俸。
“若是有個三分之一,也不至于要靠典當飾品買藥,六七兩銀子買點藥,省著點吃也不是不行的。”小雀哭著說道。
“天吶。”姜奈作出吃驚之色,但眼里早就是一片冰冷的了然。
“我的新二嬸娘啊,你這心怕是涂了墨,滿是黑吧!這四年下來,你豈不是要克扣她們三四千兩月例錢?”
老夫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狠狠一拍桌子,“阮氏!你這,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