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蓋這么多床被子?”姜富貴滿臉疑惑。
只聽床上傳來一道細聲細氣,輕如蚊吶的聲音:“女兒覺得甚冷,大夫方才給看過了,說女兒身子虛吹不得風,這陣子需要好好臥床靜養,還望父親體恤。”
看小女兒氣若游絲說著話,時不時掉兩顆金豆子下來,姜富貴心里一緊,一時都不造說什么好。
女兒這早不病晚不病的,關鍵時候就這么掉鏈子了,臥床靜養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可問題是,前院那兩尊大佛,還在那兒等著他回話呢,嗚嗚嗚,他怎么就那么的難?
姜富貴一時覺得自己很倒霉,一時又覺得閨女實在是氣運不佳。
他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萬一得罪那兩尊大佛,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女兒病成這樣,老父親總不好強行把小閨女從病榻上拽起來,送到前院去吧?
這也太不盡人情!
姜富貴嘆了口氣,對閨女說了一聲“你勿須掛心好好靜養”,人便往臥室外走去。
一路走,一路輕聲問邱氏:“怎么回事?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怎么忽然就病成這樣?”
邱氏抹了抹眼角,小聲回話:“說是今日同姑娘們前往靜湖習字作畫去了。結果不知怎么的,韓家的二姑娘與禮部侍郎府的姑娘打起來了!”
“咱們閨女是被她們打下船的,真正算得上是池魚之殃了。”邱氏惱怒道,“老爺,你是不是應該去禮部侍郎府問問這事兒。他們家姑娘如此蠻橫無理,他們禮部侍郎府不應該略施薄懲的么?”
姜富貴見老婆又動怒了,忙點點頭安撫,“曉得曉得,我回頭問問楊侍郎府上怎么回事。”
邱氏絮絮叨叨,“我苦命的孩子,怎么就這么倒霉呢。跟夫子出去游湖作畫,回頭就病成了這樣。”;
姜富貴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是辣么簡單,可他又不知實情如何。
這會兒他正愁著如何應付前院那兩尊大佛呢,安慰妻子兩句,急急忙忙就趕回前院。
對兩位王爺行了一禮,慌忙解釋道,“小女方才落了湖,如今病得十分嚴重,怕是連床都起不來了,看來是無法過來回王爺話了。”
說著,老父親露出一副非常抱歉的神色,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禮說道:“王爺您看,要不等小女身體好轉之后,下官親自帶小女前往王府拜見,聽憑王爺問話,您看如何?”
沈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畢竟,人家姜大人已經說了,閨女落水突發風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實情。
沈云看了一下自己兄長,卻見后者冷著一張俊臉半晌不發一言。
姜大老爺為官多年,慣會瞧人臉色,此時見攝政王大爺面色冷凝,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傳太醫。”沈翊突然開口說道。
別說姜富貴一臉懵逼,連沈云也一臉蒙。
甚是疑惑望向自家兄長,完全搞不懂,兄長對這位姜四姑娘,何至于如此執念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