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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巧遇呂立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胭脂夫人

  “誰要殺你?”常嬤嬤見他胡言亂語,氣的呵斥道,“你要是沒事了就趕緊走吧,我們要收攤回去了。”

  聽見常嬤嬤的聲音,賴七突然安靜了下來,對著她的臉仔細辨認半天,問道,“你是那個邢記胭脂的少夫人身邊的常嬤嬤?”

  沒想到他竟然認識自己,常嬤嬤板著臉,“是又怎么的?你還想訛我們點錢不成?賴七,你要是訛我們你才是從心兒里頭壞到皮外頭了,咱們少夫人可是救了你的命。”

  聽她說到少夫人,賴七臉色又是一變,驚慌失措的道,“常嬤嬤我……我得趕緊跑,有人要殺我!”

  “你說什么胡……”常嬤嬤正要罵他,卻見賴七一把扯下肩膀的衣服,常嬤嬤看著賴七的肩膀,嘴唇發白的吐出最后一個字,“話。”

  賴七的肩膀上平平整整的嵌進去一塊細臉鋤頭,可怕的是鋤頭周圍竟然沒有出血,就好像是天生長在他肉里的似的。

  臘月隔著簾子也看到了,心里吃驚的非同小可,難道是賴七訛人遇到了硬茬子被人給一鋤頭筑的差點丟了性命?

  賴七見常嬤嬤不吭聲了,驚恐的拉上衣服,瞧那樣子好似根本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痛,他看著自己跑過來的方向,“常嬤嬤,我得趕緊跑了,有人要殺我,我……我……”他肚子里有好多話想說,一時竟然找不到個頭緒來,最后急得蹭的站起來慌張的從盤子里拿了兩個包子塞進懷里,“我得趕緊跑……要是有人來追我……打聽我……千萬別說看到過我。”

  他說完竟然沖出棚子一路奔著山頂跑去,看那樣子是想要往深山里去,山里住的人家少的很,還有狼,他這一去只怕兇多吉少。

  可是臘月素來厭惡此人,常嬤嬤也不喜歡他為人,于是兩人也都沒有喊住他。

  任憑他去了,臘月才從里間出來,看著常嬤嬤收拾了灶臺邊的席子,皺眉道,“嬤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種人攤上的事那必定都是麻煩事,還不會是什么好解決的麻煩事,若是當真有人來問他下落,咱們就說沒看見吧。”

  再看看那灶臺上的粥碗包子,臘月已經沒了吃飯的興致,轉頭道,“收拾下,咱們回。”

  誰知兩人才剛刷了碗筷準備離開,那小路上竟然有一架騾車馱著不知道什么東西正雨中急急趕來,領頭的人打著傘騎著一匹馬,后面的騾車上四五個漢子吆喝著護著騾車。

  “嬤嬤你看這些人是個什么來歷?”臘月心內好奇,“大雨天趕路的也不容易,正好今天的粥熬的多了,不如送他們擋擋寒氣吧。”

  常嬤嬤正有此意,于是便又通開了爐子把粥熱熱的熬上,等著那群人過來。

  等走得近了,雙方俱是一愣都想不到會在此處遇到熟人。

  臘月驚奇的看著翻身下馬的公子,“呂公子?”

  來人正是鄴城的瓷器商人,城南磁州窯呂家的公子呂立新。

  呂公子也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臘月,連忙上前躬身一揖,“想不到在此間遇到張少夫人。”

  兩人客套一番,呂立新看著仆人們將騾車趕在草棚子旁一塊凸出的石頭下避雨,眾人一起進來棚子,臘月和常嬤嬤給他們盛上紅豆羹,這才聽呂立新說起此次所行的目的。

  呂立新雖然從文人轉到了商人行列,但其一言一行依然處處透著儒雅風范,說話不緊不慢的,衣服依然穿的是不惹眼的半舊青色長袍,渾身也不見什么多余配飾,只是腰間系了一塊羊脂玉福字玉佩。

  “張少夫人有所不知,上次送給鳳凰寺的那批瓷器,就是那次和令妹相親那次我提到的。”他生怕臘月貴人多忘事,好意提醒,說完一下想到她小姑子似乎后來嫁的不慎好,那次相親并不愉快,自己此時提起倒好象揭人短處似的,連連后悔自己莽撞了,說話欠考慮,可若是再道歉反倒更顯刻意,更傷人了。

  偷眼瞄了一眼臘月見她神色如常,這才連忙繼續說話蒙混過去,“那次我不是說曾來鳳凰寺送過一批瓷器,誰想這寺廟里的住持大師十分喜歡我家的瓷器,于是又下了訂單,這是給出家人定制的瓷器,我怕下人們辦事有失,因此才親自前來護送,沒想到卻得遇故人,卻不知張少夫人為何會在此處開了個粥棚?”

  臘月笑笑,低了一回頭,說道,“就是上次多蒙呂公子指點來這里看傷,膝蓋不是傷的有些重么,當時病的幾天人事不省的,常嬤嬤就在佛前許了愿,這不如今好了就來還愿來了,弄了這么個粥棚子,方便來往老鄉們。”

  呂立新了然點點頭,低頭吃他的粥,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他手下的幾個仆人也都看著氣度不凡,吃飯時都安安靜靜的,粥棚子里只聞雨水淅淅瀝瀝的聲音。

  “對了,還不曾謝過張夫人。”或許是想緩解這種尷尬,呂公子突然對臘月道起謝來。臘月一愣,“一碗粥而已,不用道謝,我這里的粥其實也不白喝,一文錢一碗的,若是無錢可給,那就給我講個奇聞故事也算抵過粥錢。”

  “夫人此善舉實在高明,”呂立新極為贊許的放下粥勺,將空碗推在一旁,笑道,“一文錢連本錢都不夠,可是有這一文錢的要價就把那些各路居心不良之輩拒之門外,且一個故事來換一碗粥,也的確風雅有趣還不失氣度,怪不得以夫人年少女流能只身撐起邢記胭脂生意,呂某佩服。”

  臘月連稱不敢,呂立新又一笑,“不過呂某這一聲謝卻不是因為此粥,乃是邢記水香墨的事,我上次去取貨才聽高掌柜說起這水香墨的事,原來竟是伯父在世時訂下的那么一條不用它賺錢的規矩,呂某心下感激不盡,總想著有機會定要向夫人當面謝過,不想今日有緣得償心愿。”

  “呂公子客氣了,你又不是拿來惡意囤貨壞規矩的,再說每個月除了給你的,留下的也足夠鄴城姑娘們用的了,”她看著常嬤嬤把這幾位的空碗都收了去,想了想剛要說不如一起回寺,就見呂立新突然取過棚子旁他的傘緩緩走向騾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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