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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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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道川這日大朝會回來后,跟若舒說道“皇上想要我送個兒子給太子當伴讀,但我想拒了。”

  若舒心想,杜若遠的繼子,青云的兒子鄭智勇就給皇長子寧王當了伴讀。

  秦道川之所以不愿意,自是與他的祖訓有關,不想后代牽扯進朝堂之爭。

  對皇上印象不好的若舒自然認同這點,便問道“你可有好理由拒絕?”

  秦道川說道“方才我已經對皇上說了,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兒子已經逃家闖蕩江湖去了,剩下這幾個,不是學業不精,就是身體不好,怕到時候會誤了太子的學業。”

  若舒卻說道“他是個慣會算計的,怕不會輕易放棄。”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你我都是如此的了解他,所以這事難辦啊。”

  夫妻倆合計了許久,決定先用拖字,誰知皇上直接選了忠源,就連秦道川所說的不開竅都變成了純厚,旨意上門,不得不從。

  忠源從蘭溪書院退學,每日早出晚歸的進出皇宮,成了太子的伴讀。

  若舒望著無奈的秦道川,說道“都怪我,生了這許多的兒子,像你當初,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事。”

  秦道川又一次無奈地望著她,說道“這是什么話,你總說忠瀾沒有出路,這下忠源不是有了別的出路?我是他們的父親,哪里希望他們將來都苦守在北地。”

  若舒明白,若忠瀾還在府里,這次定是輪到他,秦道川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事,郁悶不堪的她脫口而出“若沒人逼他,他又為何會走?”

  秦道川也被她戳了一下,早就后悔不已的他毫不掩飾地說道“你勸勸忠瀾要他歸家吧,在京中機會總歸多些。”

  若舒望了望他,點了點頭。

  誰知忠瀾得了信,在回信中堅決地拒絕了,說自己正打算前去南詔國一趟,還說如今船行北上的多,南下的少,他要前去探路,將船行的路線通到南詔國,南詔國的物產一向豐富,若能船運北上,恐怕會是另一方天地。

  若舒心想他果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欣慰之余又心疼不已。

  如此沉重的歲月里,終于有了好消息,嫻雅有了身孕,新陽侯夫人高興得親自跑到國公府來報喜,在萱微堂里坐了許久,哄得老夫人終于重開笑顏。

  若舒身為當家主母,親自到門口送客,新陽侯夫人說道“親家母,嫻雅總是念叨府上的菜式,我們做了給她,又不合她的胃口,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若舒聽了,說道“明日我打發人去看看。”

  新陽侯夫人連忙道謝,若舒說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

  新陽侯夫人似乎十分受用這句話,笑呵呵地離去。

  若舒回轉來,正好碰到秦道川帶著忠漓從書房出來,手里抱著嫻珂。見到她三個人都十分意外,秦道川笑著說道“今日出了兩個太陽么,夫人竟然光臨前院?”

  若舒回道“你女兒有了身孕,新陽侯夫人前來報喜,剛送她出去。”

  秦道川更加開心,說道“那今晚上我們吃烤魚吧,慶賀慶賀。”

  若舒無語地看著他,說道“大夏天的,魚不好吃。”

  秦道川手中的嫻珂卻說道“好吃。”

  若舒掃了她一眼,忠漓低了頭,嫻珂卻依舊昂著頭對她說道“就是好吃。”

  秦道川哈哈大笑,說道“終于有個不怕你的了。走,今晚吃烤魚。”

  說完示意若舒同行,過荷塘的橋時,秦道川彎腰抱起忠漓,回頭對若舒說道“夫人若不愿走路,就等著,待會我來抱你。”

  若舒看著兩手不空的秦道川說道“我剛就是走過來的。再說,已經加寬了這么多。”

  走到橋中間,若舒聽到秦道川輕聲對忠漓說了句,“不怕。”

  再經過奶娘當初跪過的地方,方才過橋時有些不適的心情蕩然無存,后果如此嚴重,有人付出些代價也是應該。

  第二日若舒要夏莓親自帶著人去了新陽侯府,留下了兩個人,照顧嫻雅的飲食。

  夏莓回來說嫻雅吐得厲害,蘭芷又親自去看了,回來就請示若舒派夏茵過去照料,若舒答應之后,想起前次與杜若遠提起的參玖和角宿的婚事,就寫信給了葶姑姑,直接告訴她又要換人了。

  尋了機會與蘭芷說了,蘭芷卻依舊搖搖頭,若舒直接問她到底在等什么,蘭芷卻依舊沉默以對,若舒知她好面子,許芫桐三個字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只好寫信給杜若遠說除了蘭芷和夏蕎之外,另外三個任參玖選。

  沒想到,參玖也是執拗直接回絕了。

  最后只有角宿配了夏蕎,其他三個仍舊被秦道川跟前的侍衛算計了去。

  若舒取笑他道“恐怕你就是用這一招籠絡人心的吧。”

  秦道川直白地回道“沒有,他們也會忠于我,有了會更樂意待在府里。”

  若舒突然說了句,“忠瀾去了南詔國。”

  秦道川愣了一下,說道“那倒是好地方,曾經我也想過要去看看。”

  若舒說道“怎么從沒聽你說過?”

  秦道川說道“父親與駐守昆城的白將軍是舊交,他有一個女兒,曾經想要與我結親,故而多次邀我前去玩耍。”

  若舒掃了他一眼,就發現他是有意激自己,哼了一聲。

  秦道川卻說道“若家中沒有變故,我多半會娶了她。”

  若舒卻說道“你騙鬼去吧,朝廷如何會讓你們結親?”

  秦道川摸了摸鼻子,說道“娶個太聰明的妻子也不好,逗都不好逗。”

  若舒說道“你盡管說自己被天下女子仰慕好了。”

  秦道川卻收了笑容,說道“我只想要你一人仰慕即可。”

  若舒停下手中的筆,望向他,發現他也認真地看著自己,似乎想尋求一個答案。

  若舒玩著手中的筆,想了想,才說道“那你繼續努力吧。”

  秦道川馬上接道“我已經夠努力了,你昨日不還求饒來著。”

  若舒早已習慣他的胡言亂語,面色自若地說道“那就是你方法不對。”

  秦道川聽了,走近來,擠進椅子里,低聲問道“你有什么好方法,說來聽聽,今晚我試試。”

  若舒卻扭頭說道“怕你學不會。”

  說完她就后悔了,因為秦道川用行動告訴了她,士可殺不可辱,有些話是不能對自己的丈夫說的,太傷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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