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刑司的人去查柔福宮了,文芬儀緊張,但想到自己宮里也沒有什么,悄悄松了一口氣。
季研眼神幽幽的瞧她一眼,隨即說道:“太后娘娘,皇上,今日宗室皇親們也算是受驚了,臣妾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讓他們都回吧。”
兩人也正有此意,接下來就要處置宮中妃嬪了,就算再是皇親國戚,那也不能將所有家丑都暴露出去。
太后安撫了眾人一番,宗室們就有序的退了。
宗室皇親們今日是膳沒用幾口,倒是被嚇了一跳。
當今圣上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性子,如今在位多年,行事也越發干脆利落。
他們相信,若今日弄這幺蛾子的是宗室里哪個人,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還有這宮里,真不是好待的,如今皇子越來越多,以后的爭斗怕是不會消停,會更加激烈。
殿中只剩妃嬪們時,蕭珝直接砸了一個杯子到文芬儀跟前。
文芬儀嚇一跳,驚慌道:“皇上,真不是嬪妾啊。”
裴婕妤第一個落井下石道:“不是你,怎得那狗就沖你們主仆叫喚。”
文芬儀說道:“是貴妃娘娘冤枉嬪妾,在嬪妾身上做了手腳,皇上不能因為偏愛貴妃就能冤枉嬪妾。”
蕭珝眼神一冷。
季研哼道:“本宮怎得不知自己有這么大的本事!”
寧婕妤說道:“你如今是貴妃娘娘,本事本就不小。”
季研眼神如利劍一樣看向寧婕妤,若不是太后在這,她今日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寧婕妤懷有身孕,想必今日已經疲累了,不如回去歇著吧。”
寧婕妤不服氣,憑什么她讓她走她就得走,她就要在這惡心惡心她。
太后沒想到自己侄女如今一點分寸感都沒了,如此拎不清。
她瞥寧婕妤一眼,淡淡道:“哀家也乏了,剩下的事皇上處置便可,寧婕妤就跟哀家一道回吧。”
寧婕妤見太后發話,臉色一變,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跟著太后回了。
太后走后,去搜宮的人回來了。
領頭的說道:“奴才們沒搜到別的,倒是發現文芬儀的書架上有一本醫書,醫書近日有翻動的痕跡,且在馬錢子這味草藥的藥性說明上還專門做了標記。”
文芬儀面色一變,她怎么就忘了這茬了,沒想到現在搜查還翻書了。
蕭珝厭惡的看了文芬儀一眼,“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文芬儀知道自己再辯解也無用,就跪在那不說話。
御前的人又帶回來一個太監,說是狼狗選出來的。
這太監是今日給四皇子湯里下藥的,看到文芬儀都跪那了,他也是面色一變。
今日人多雜亂,他只在魚湯前停留了不過片刻,竟還能被抓到,真是沒天理了。
這太監之前被文芬儀救過一回,心里十分感激,便幫她做事,沒想到,這就被查出來了。
文芬儀還是想掙扎一下,“臣妾沒想讓四皇子如何,這馬錢子輕易死不了人。”
季研放下茶杯,發出聲響,眾人向她看來。
季研冷冷道:“你是沒想讓四皇子如何,你不過是想讓皇上疑心本宮,再讓陸妃懷疑本宮,與本宮不睦,你可真是好算計。”
季研又道:“臣妾記得清淑妃頭一胎沒的蹊蹺,皇上不如好好查查她。”
清淑妃本來事不關己,也只想看熱鬧來著,聽到這話,她也不淡定了,雙眼倏的看向文芬儀。
文芬儀面皮發僵,繃著自己不要露出什么端倪。
她沒想到這事都過去幾年了還能被翻出來。
文芬儀還不忘回嘴道:“給臣妾潑臟水就憑貴妃娘娘一張嘴,嬪妾不服。不是嬪妾做的,嬪妾絕不會認。”
清淑妃看著文芬儀心里的懷疑越來越大,福身道:“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蕭珝之前是憤怒,這會臉色是青了。
他想的更多些,韓婕妤和寧婕妤那兩胎是怎么沒的,他一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皇后做的,如今,若是這女人,那她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他眸色沉沉的說道:“將人都給朕送進內刑司。”
一內侍不確定的問道:“這文芬儀?”
蕭珝瞥他一眼,內侍閉了嘴。
文芬儀面色一變,這是也要將她送去內刑司?
宮中妃嬪進內刑司,她可是頭一個。
在場的妃嬪可沒人給她求情。
哪個都巴不得別人倒霉呢!
等人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陸妃對季研福身道:“臣妾剛才冤枉了貴妃,臣妾給您陪不是。”
季研將她扶起,淡笑道:“好在四皇子無事,你也是愛子心切,我自能理解,姐姐可別因著這事與我生疏了才是。”
陸妃聽她自稱“我”,心里也松口氣,笑道:“改日臣妾帶著四皇子去重華宮玩耍,貴妃娘娘可別嫌棄。”
兩人笑說 了一會,看著是一派和諧。
季研看著韓貴嬪幾人,十足的冷艷逼人,“你們幾個,別聽風就是雨的,本宮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下次再想給本宮潑臟水,可想清楚了再說話。”
韓貴嬪心里生氣,也不知該生那兩條狗的氣,還是該氣文芬儀不爭氣。
季研又笑著對蕭珝行禮道:“估計瑾兒該鬧了,臣妾就先回去了。”
蕭珝覺得這人雖是笑著的,但莫名就覺得她好像生氣了。
兩個孩子早被送回了重華宮,季研帶著依夏福寶走著回去。
馮嬪從身后追上來,“這次是我差點連累了你,你若是生氣,也是應該。”
秋云囁嚅道:“今日人來人往奴婢被好幾人撞到過,都不曾發現這手帕被動了手腳,貴妃娘娘若要怪罪,別怪我們主子,是我太不小心了。”
季研淡淡說道:“有這一遭,也是早晚的事,我得寵這幾年,都想把我摁下去,我這她們找不到縫隙下不了手,可不得盯上你,以后你可要小心些。”
馮婕妤聽她還肯說這些,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季研心里不是氣,就是煩。
這宮里不想讓她好過的可太多了,她得時時防備著,還要好好將孩子養大,她日子是舒坦,但這會也有點心累。
今日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脫身。
若馮婕妤被捶死,那蕭珝也難免會懷疑她。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