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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舉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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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他倆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林昭儀溫聲開口道:“皇上,聽這罪奴的話,這事應與大皇子脫不了關系。”

  林昭儀知道她這會出聲不好,但大皇子害她兒子變癡,這仇她是必報的。九十九步都走完了,也不差這一步了。

  大皇子一臉憤恨的盯著林昭儀。

  大聲辯解道:“你胡說!”

  蕭珝冷冷盯著他。

  大皇子看見蕭珝的眼神,氣焰盡消。

  韓婕妤趁機開口道:“臣妾瞧著那個奴才眼神也不對勁,得好好審審才是。”

  她用手指著小李子。

  小李子心神狂震,下意識看向寧婕妤。

  寧婕妤怒道:“看我作甚!”

  不少人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蕭珝面露厭惡。

  寧婕妤心里罵小李子是個蠢貨。

  看蕭珝那樣,想說什么又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只能作罷。

  棺槨抬來,莊皇后的尸身儀容已被嬤嬤打理好,然后小心放入棺木中。

  棺木合住,大皇子終究還是傷心的,撲到棺木上嚎啕大哭。

  蕭珝冷聲開口問道:“蕭明玨,當著你母后的棺木,你說,此事可與你有無半分關系?”

  大皇子對上了蕭珝那幽深的冷眸。

  他眼中還帶著淚,看著有些可憐。

  大皇子嘴唇發顫,下意識想否認,卻不由自主的說道:“兒臣只是不想讓母后生下腹中的弟弟。小勇子說定會保母后身體無礙。”

  太后扶著宋嬤嬤的手來時,就聽到這句話。

  “孽障!”太后一臉怒容的說道。

  大皇子嚇的一個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眾妃行禮,蕭珝說道:“兒子不是說了母后不必來。”

  太后臉色難看道:“她往日雖有過錯,但與我也是多年的婆媳,她驟然去了,哀家心里總不是滋味。”

  太后摸了摸皇后的棺木,嘆道:“白發人送黑發人。”

  驟然皇后有錯,念著那份恩情,她也只是打算讓她在靜月庵與青燈古佛相伴,過完余生。

  誰知皇后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蕭珝與太后在上首坐定。

  蕭珝看著瑞海與小李子幾人,“都送去內刑司。”

  瑞海面色慘然,縱使他是皇上派給大皇子的人,此事雖無他無關,但沒看好大皇子,這湯還是他送來的,

  他就是失職,就是有罪。

  小李子年紀小,當初受了寧婕妤收買,拿了不少好處,寧婕妤也說了會保他。

  就算他沒做什么,但他這會還是很慌。

  內刑司啊,宮里哪個宮女奴才不怕。

  他爬到寧婕妤腳下,帶著哭腔求道:“求寧主子救奴才,奴才不想進內刑司。”

  寧婕妤看了眼蕭珝與太后,太后眼中有不可置信與失望之色。

  她有些慌亂,將人踢開,“你這蠢貨在說什么?你要是做了什么,自是逃不過刑罰,若是沒做,何必如此心虛。”

  小李子也覺得自己糊涂了,他除了挑唆煽風點火兩句,別的還真的沒做什么。

  韓婕妤冷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他也不求別人,就求你,大皇子身邊的人,怎么和寧婕妤關系如此之好。”

  寧婕妤臉色不自然的說道:“臣妾怎會知道。”

  韓婕妤也不繼續說了,畢竟太后還在這,她也不好太過分。

  暈倒在地的莊婉清早就醒了,奈何她不敢醒,只能在地上裝暈。

  最后與瑞海幾人一同被拉進了內刑司。

  回了御乾宮,蕭珝命金羽衛指揮使李數進宮。

  蕭珝想的多些,宮里的奴才宮女,都是要經過政審,要查祖上三代,沒問題了才能進宮。

  小勇子能進宮就是大大的問題,背后無人相幫是不可能的。

  他要看看宮里是哪個有這么大的本事。

  皇后薨逝,第二天起,蕭珝罷朝三天,以示哀思。

  “皇后自冊封以來,佐理后宮有年,宮闈式化,倏爾薨逝,仰承皇太后慈諭,加之謚號,曰恭孝皇后”。

  后宮眾人俱著縞素。

  皇后的棺槨在宮中停靈三日,朝臣與宗室,宮妃們連著三日每日早晚兩次舉哀。

  全國官員一月內不可搞嫁娶等喜慶的活動。

  大皇子跪在皇后靈前,哭的傷心。

  宮中的消息是瞞不住的。

  這次,蕭珝出于別的考量,也沒特意瞞著。

  朝臣們看著大皇子,心中皆搖了搖頭。

  因著自己的愚蠢,害死自己的母后,簡直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這人,以后怕是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莊尚書面色陰沉至極。

  皇后薨逝,還是大皇子導致的,送入宮的庶女也還在內刑司沒出來,他真是心力交瘁。

季研跪了這三天,是腰  酸背痛膝蓋痛的。

  好在她身子康健,孩子沒出什么問題。

  在浴桶中泡了個痛快,將身上的疲乏解了。

  又躺在軟榻上讓奉竹給捏捏。

  “主子,燕嬪那怕是不好了,說是見了紅,剛才傳了太醫。”福寶說道。

  季研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與燕嬪無仇無怨。

  她既不會主動去害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幫誰。

  永和宮中,林昭儀坐于桌前,桌上擺著兩個酒杯。

  她端起其中一杯,溫柔笑道:“皇后娘娘,一路好走。”

  她將杯中酒飲盡。

  “想當初,我初入東宮,只是個卑賤的侍妾,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嫡妃,如今,你可總算是走了。”

  林昭儀自說自話。

  給皇后跪靈,她心甘情愿。

  她入東宮,是為太子妃固寵,她得寵后,兩年后被太子妃從無名無分的侍妾提為小小的奉儀。

  每次侍寢后,必有一碗避子湯。

  她知她出身不好,無力反抗,連懷上的胎兒也只能悄悄流掉。因著她不能將孩子生在皇后前頭。

  皇后對她是有恩,但三個孩子的仇恨和這常年的壓迫也不是她能消解的了的。

  說她是白眼狼也罷,她就是俗人一個,不報這仇,她枉為一個母親。

  季研這覺睡的十分沉。

  身體疲累,加上孕期嗜睡,第二日醒來時已經午時了。

  陸太醫來請了一次脈。

  “娘娘身子并無大礙,但這幾日到底有些疲累,還需補一補元氣。”

  季研問道:“聽說燕嬪昨晚請了太醫。”

  陸太醫說道:“臣問了昨個給燕嬪診脈的吳太醫,吳太醫說燕嬪身體本就不宜孕育子嗣,加上又跪了這幾天,胎像不甚穩固,怕是保不到足月便會生產,生下來也不會是個康健的。”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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