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管理的大宅子里一片祥和,每天都是歡聲笑語,她還發明出了麻將,家里的女人剛好能湊上一桌。
自從有了麻將,日子就更舒坦了。
但是火辣小郡主周云嬌卻有了沉迷的傾向,她脾氣大,身邊的男人基本上等同于她的下屬,根本規勸不得,好在其他幾個女人都是極聰明的,每次打到差不多就主動找借口離去。
讓周云嬌一缺三,恨不得去找顧景初打麻將。
顧景初過的也不安生,起初他癱在床上的時候,那些賤女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氣他。
無所不用其極,錐心刺骨,可他都頂住了。
然后她們漸漸的不來了,他每天對著兩個糟心的可惡老太婆,不停的聽她們用粗鄙不看的語言來侮辱他的尊嚴。
那種滋味兒,還不如那些賤女人來。
最起碼賤女人賞心悅目,而且他確實不行。對于這些漂亮女人來說,讓她們配合一個不行的人演戲,的確是一種侮辱。
顧景初這么多天終于承認了,他不行,真的不行。
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毫無所見,難道真的是自大到了極點,以至于大腦出現了幻覺?
意識開始了自我欺騙?
顧景初驚出一身汗,這不就是精神病嗎,他……腦子有病了?
不,不會的。
如果他真的神經不正常,那么這一切又要怎么解釋,上天為什么會選中他穿越呢,如果說一切都是幻覺,那他穿越的一切是不是也是一場幻覺,或者干脆就是一場夢?
等他一覺醒來,眼前就是沒有窗戶的出租屋,泡面碗和到處亂扔的紙巾臟襪子?
小桌子上放著的二手電腦,甚至還在播放小電影……
顧景初看看眼下,忽然釋懷了。
他立刻閉上眼睛,想要一覺睡醒就是現代。對比起眼下的一切,現代他哪怕再窮再底層,最起碼有個健全的身體。
他相信,有了這些經歷,他努力上進抓住一切機會,總會活出個人樣來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睡,哪怕睡了三天三夜,強迫自己睡,人都要餓死了還是沒辦法回到現代。
可要他真的死,他又怕死了就沒了,現代回不去,這里的一切也化為泡影,再也不能重來。
婆子們以為他要絕食自殺,連忙報告給了夫人,江暖只好來了一趟,說起來她好久沒見到顧景初了,沒想到原來哪怕品行不堪,外表最起碼還能看,現在躺在那,就像是一攤爛泥。
一絲生機也無,頭發花白,肌肉松弛,額頭上也出現了皺紋。
活像個行將就木的人。
江暖不由得心生感慨,他這種情況,在現代只能算輕微偏癱,通過復健完全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百分之七八十,除了偶爾肢體不太協調之外,基本的自我行為能力是沒問題吧。
可是這人,明明大夫說過了要動彈,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咒罵,根本不起來走動。
全身上下活動量最大的恐怕就是嘴了。
“婆子們擔心你呢,生怕你一咬牙真的死了,她們沒了錢多活少的好差事。”
江暖嫌惡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
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顧景初又懶又饞,每日吃完東西就躺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等人收拾,就連翻身擦身都要婆子來。
寧愿忍受婆子的奚落,也不愿意自己動一動。
可以想見在現代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說實話,你要真的一心尋死,我反而還高看你一眼,婆子們不知道啊,還以為你是個有種的人物呢。”
江暖說完抬腳要走,可她的話刺激到了顧景初。
顧景初無力又憤怒的捶床。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逼死我!哼,我偏不死,我就要活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敢吧,哈哈哈!病死的丈夫和被害死的丈夫對你來說不大一樣吧?你不敢殺我,我就活的好好的,長長久久的,我看你怎么和野男人雙宿雙飛!我才不給你當寡婦的機會,熬也要熬死你!”
顧景初嗓音粗啞,語氣中滿滿都是惡意,笑的像個老鴰,刺人耳朵。
江暖并不在意,她覺得顧景初徹底瘋了。
“你盡管活著,其實我也沒想要你死。只是……你以為你這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么區別?”
她說完,輕笑一聲,款款離去。
顧景初像是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呆愣在那里,眼珠一動不動。
隨后,魏婆子走進來,拿著抹布摔摔打打。
“真是晦氣!夫人那樣好,何苦來哉,自己不行還討一大院子的老婆,還要逼著人家生孩子,罪孽哦!”
“要我說,夫人能給他一口飯吃就夠好的了,還要什么給什么,好湯好藥伺候著,真是給他慣壞了,瞧把他能的!還絕食,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樣,學起那些爭寵的小娘們來了!”
牛婆子更討厭顧景初,吐槽起來也更辛辣。
和以往不同,顧景初像是呆了似的,不管兩人怎么說都沒有反應,直到深夜。
一個俏麗的身影從屋頂上下來,準確的摸到顧景初身旁。
“誰?”
顧景初驚恐萬分,這會理智回來知道害怕了。
生怕白天放的屁被江暖當真,找人暗殺他。
“是我,顧郎。”
冰冷的語氣中帶這些擔憂。
瞬間把顧景初那顆死僵的心給激活了,“雙雙?雙雙!”
“難為顧郎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我記得!雙雙,快,救我出去!”
顧景初被狂喜沖昏了頭腦,伸手摸索著抓她的胳膊。
“雙雙,我被江暖那個賤人給害慘了……你功夫好,快救我出去,我要去找大皇子,不對,找二皇子!你相信我雙雙,我肯定能東山再起,到時候我休了這賤人,我娶你好不好,雙兒?”
那叫雙雙的女子聞言,點亮了火折子。
“你先別急,慢慢說,我既然違背師命趕過來,就是想要救你,顧郎,你受苦了——”
火光映照在顧景初的臉上,女子呆住了。
“顧郎?不,你不是顧郎……”
“我是,雙雙!”
顧景初慌忙拉她,卻被她揚手拂開。
“啊!你不是我的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