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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嘆著氣搖頭:“羊水栓塞,沒救了,只能搶著時間把孩子剖出來。”
  說著,她便伸手去掀向菱的被子,想著把孩子剖腹產生下來。
  可沒了力氣向菱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用力地抓上了她的手。
  “不必了,生下來也沒什么好下場,我又何苦為了他遭這一趟罪,咳咳......”
  向菱咳嗽的劇烈,讓整個床都跟著顫了起來。
  沈紅俏定定地看著她:“孩子總是無辜的,你這又是何必?”
  “呵呵,無辜?沒有一個無辜的,咳咳,我懷著她的時候造了太多孽,與其留她在人世歷經苦厄,倒不如跟著我陪葬吧!咳咳咳......”
  她苦笑著,咳嗽越來越止不住,最后竟然翻起了白眼。
  沈紅俏本能似的開始對她進行搶救,雙手交疊在胸前為她做心肺復蘇。
  可是她從一進門就知道的,向菱的這條命是保不住了。
  一陣忙活之后,沈紅俏的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可她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她麻利地從背包里取出一柄手術刀,熟練地消毒,在向菱的肚皮上劃出一道口子。
  向菱的丫鬟見了急忙背過身去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
  只見沈紅俏動作極快地從向菱的身上取出了那個胎兒,連臍帶都來不及剪就幫他清理口腔中的污穢,為他做人工呼吸。
  她身上沾染著羊水和血污,但她卻渾然不在意,仿佛天地間能夠讓她在意的只有她懷里那個小小的生命。
  然而,沈紅俏做的這一切全都無濟于事,向菱死了,她的孩子也沒活成。
  因為在肚子里憋的時間太長,胎兒早已經停止了心跳。
  看著床上已經停止呼吸的向菱,還有渾身發紫的胎兒。
  沈紅俏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認命一般地為這兩母子做了最后的收斂,將臍帶剪斷打結,為向菱縫合好傷口。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抱琴和知書就在一邊看著,她們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而付姨娘看著沈紅俏的眼神也越發復雜起來。
  沈紅俏縫完了最后一針,看向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起來,給你主子收拾收拾吧。”
  那丫鬟打著哆嗦,甚至不敢去看向菱的樣子,閉著眼睛為她擦拭身上的血污,換下弄臟的衣服。
  抱琴這時走過來說:“郡主,您的衣服也弄臟了,回去換一身吧?”
  沈紅俏沒有回答,反而轉過頭看向付姨娘。
  后者臉上的表情凝滯,她頓了頓說:“你去吧,妾身會如實告訴老爺和老夫人的。”
  她對付姨娘微微頷首,隨即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沈紅俏不發一語。
  抱琴和知書都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卻又不敢隨便開口勸。
  一直到沈紅俏泡在澡盆里的時候,她才開口問了抱琴一句話。
  “你去問問,父親和祖母打算怎么處置向姨娘?”
  “是。”
  抱琴去得快回來的也快。
  當她回來的時候,沈紅俏才剛剛從澡盆里出來,換上了一身干凈衣裳坐在妝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