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如自己的左右手。
“阿娘你可別騙我。”胖梨忽然想起一件事，不放心地說道，“上次我都看到你頭上長草了。”
簡母白了她一眼：“你才腦袋長草。上次我那是戰魂才剛覺醒，我自己沒太注意，沒控制住才那樣，現在就不會了。”
胖梨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對呀，上次那株草可沒化成灰，不跟這……樹枝一樣。”
地上哪有什么樹枝，只遺留下一些痕跡，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上次的草并沒有消失，第二天都還是綠著的，最后也沒有消失掉，只是蔫了干了，跟普通的草沒有區別。
簡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木屬戰魂蘊含一股能量，是天生的種植好手，但任何東西的成長都講究著一個過程。好比如一株火龍參，我們能讓它的生長速度達到十倍，但超過這個限度，它消耗的就是自身的生命力。好比如哥，他一個月吸收一個能量石頭，就已經是飽和狀態，讓他吸收兩個他會撐得難受，再多他會炸成給看，懂了么？”
胖梨先是呆了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阿娘能讓火龍參生長速度達到十倍？”
簡母眼神復雜：“我不能，你奶奶能。”
胖梨又再聽到奶奶這兩個字，可她并沒有見過，不僅是她，連阿姐都沒有見過。
她忽地想到什么，問：“阿娘，我奶她是什么樣的人啊？”
簡母陷入回憶當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阿姐長得跟她很像，性子多半像她，是個溫柔善良，又十分美麗的人，懂得的東西特別多，可惜……”
可惜啥，簡母沒講。
胖梨就忍不住問：“阿娘，這奶奶我沒見過，又沒見你給掃墓啥的，這人是死還是活的？”
話才剛說完，腦袋就挨了一下。
盛獻剛兜了一大兜的紅果回來，進門就看到胖梨挨揍，捂著腦袋很疼的樣子，頓時就急了眼：“咋了？咋了這是，咋還打人了呢？”
沒覺得使多大勁的簡母：……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簡母瞥了眼正擠眉弄眼的熊孩子一眼，氣得抬手又想打她。
結果盛獻半蹲著，把自己腦袋湊了過來。
簡母：……
這就打不下去了，畢竟是別人家兒子。
胖梨也沒料到盛獻會這么干，在那里偷笑，沖自家阿娘擠眉弄眼。
簡母嘴角微抽抽，朝盛獻看了一眼，忽然心頭一動，說道：“別瞎說，你奶奶還活著。”
就是活得不太好。
簡母頓了一下，又瞥了二人一眼，補充了一句：“這會正在圣城皇宮里頭。”
才說完，不等二人反應，又話峰一轉：“吃飯，天都黑了，這飯都還沒吃呢。”
胖梨張了張口，剛想要問人怎么會在皇宮，話到嘴邊就被打斷。
簡母不耐煩地喊：“死崽子還愣著干啥，來幫忙端盆子。”
正好胖梨肚子咕咕叫，就先不問了，打算吃飯的時候，或者吃飽了再問。
剛把盆端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整個人就呆住了。
皇宮啊？
據說皇宮又多了一塊禁地，從藥谷移栽過去一棵樹，而盛獻猜測那棵樹原是個人。
胖梨眼皮跳跳，莫明有種不好預感，奶奶她不會是……
那棵樹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胖梨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行，一會必須要問清楚。
“吃飯別說話。”飯桌上簡母幽幽說道。
胖梨就噎得慌，不記得自家有這么個規矩，可對上阿娘的眼神，就莫名有點慫。
就想著，趕緊吃吧，吃飽了問。
結果她還沒吃完，對面就已經把碗放下，直接回了房間，還把門都給反鎖上了。
胖梨實在忍不住，沖房間喊：“阿娘，吃完飯得漱口，不能直接睡覺，不會牙齒會壞掉。”
可惜她喊再大聲，她阿娘也不理她。
胖梨：……
這老娘們壞得很，說話說半截，讓人抓心撓肺難受得很。
盛獻一邊吃著，一邊在琢磨著一個問題，一會誰收拾桌子，誰把碗洗了，這里現在就只有兩個人。
正琢磨著呢，旁邊就把碗一放，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我去看看老獸，也不知它被苦成啥樣了。”
盛獻：……
得了，誰收拾誰洗都有數了。
胖梨有點不放心老猛犸獸，以為它還在河那邊，沒想到它已經回來，剛出院子就能看見它。
現在已經是晚上，不過有月亮。
老猛犸獸沒睡，正抬頭看著月亮，也不知在琢磨著什么。
鼻子卷著一根木頭，在身上不斷地蹭著，看得出來它很癢，使的勁挺不小的，大把大把的毛都給蹭下來。
照這速度，用不了幾天就能禿。
“老獸，你感覺咋樣？”胖梨撒丫子跑過去，本來想摸它的鼻子的，但它鼻子有點忙，就拍了拍它的腿。
老猛犸獸頓了一下，將木頭丟一邊去，使鼻子把她卷起來放腦袋上，然后又把木頭卷起來繼續蹭。
它不傻，今天吃的東西苦得很，它差點沒被苦升天。
可苦味消失以后，它就發現自己的衰老速度減緩了，腦子也變得清醒了許多。
它們這一族生來腦袋就大，論智商或許比不上人類，但也絕對不傻。作為一頭活了很長歲月的獸王，它的的見識絕對不少，清醒過來后就懷疑自己中了招。
只是它現在雖然意識到了，但似乎有點晚，它已經深中劇毒。
年輕的時候它曾吃過一種十分好吃的東西，也是因為吃了那種東西，它才有機會成為一頭獸王。
這么多年來一直念念不忘，卻始終尋到那個東西，越老就越是惦記上。
大概就是如此，才會中招。
其實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要不是這個小小的兩腳獸幫了它，它恐怕早就被惡獸生撕。
就是吧，挺不舍的。
胖梨四肢攤開，懶懶地躺在它腦袋上，呆呆地看著大月亮。
心里頭在琢磨著一件事，那個給她的感覺十分可怕的洞，究竟是不是地宮入口。
忽然她感覺不對勁，扭頭朝山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