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就此放棄，劉娟又有些不甘心。
他們總共六個人呢！誰能保證自己可以順利的得到回程票。
很多死亡領域的回程票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那是數量有限名額有限的稀缺貨，想要得到它，可能要經歷一番維護者之間的生死內斗。
劉娟掙扎了很久，久到女員工推門而入都不知道。
她呆呆的望著顯示器，女員工順勢‘望’向了她。
程雙想提醒，可小姑娘腿長有限，伸腿夠不到劉娟的腳，只能重重咳嗽了一聲，裝作被零食噎到了。
女員工忙不迭的走了過去，假心假意的拍了兩下她的背，順手將零食抽了出來，“小朋友，別吃了，看你，吃的都嗆住了。”說完，所有被程雙拿走的零食又統統被它抱起，丟回零食籃，直到放入抽屜中它才緩緩松口氣。
一套動作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在腦子里上演過無數遍。
小姑娘……她的手還保持著往嘴里送的動作，手里的零食卻不見了蹤影。
劉娟腦子沒在線，聽到女員工提起嗆住的字眼，下意識想從空間格掏水給程雙。程雙趕忙從椅子上跳起，拍了拍腦袋，“我好像記起來了！”
一人一塑料雙雙望向她。
“我媽跟我說在育嬰中心門口等著我！”
女員工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說：“你媽沒說等不到你就揍你屁股嗎？”
“嘿嘿！”小姑娘傻笑道：“沒說呀！”
劉娟輕咳一聲，“那沒我什么事，我就先離開了！”
女員工整個塑料都不好了，它忙活一通可不是為了空手而歸還搭進去幾包零食。頓時陰沉著聲音，“不行，必須讓你父母過來領你，否則不符合流程。”
若是現世的商場，客服人員絕不會說出這樣的霸王條款，雖然不合理的現象很多，但絕不包括限制人身自由。
程雙倒沒有跟它強硬的對著剛，只是為難的撓撓臉，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哼唧著，“大姐姐，我爸媽等不到我會著急的。”
呵，你吃我零食時，難道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女員工沒有說話，可那聲你活該、活該、活該的呵呵冷笑足以代表了一切。
“要不然，我吃了多少零食，補給你？”程雙眸光微亮，撒嬌道，“好姐姐了，你最好，最漂亮！”
劉娟撇撇嘴，小騙子，之前明明還夸她是最漂亮的，小豬蹄子！
女員工在金錢面前，從來不吃甜言蜜語這一套，它直截了當的說：“算了，算了，全算上你給一百得了。”它指向劉娟面前的零食，“她吃的呢！”
劉娟扭過臉，不去看兩人。
程雙咬牙，“我也出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人。唉，姐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這是做好事，我讓我爸爸媽媽給你送錦旗，表揚你，給錢多俗氣，你看你的鞋子，好看是好看，但有些舊了，一會兒讓我爸爸媽媽帶你買一雙新鞋。你看你這手表，是老款的吧？我在商場看過同一品牌的，出新款了呢！還有還有，你那電腦，屏幕暗著噪音還那么大。”
“孩子，那是主機運行的聲，跟顯示屏……”劉娟一臉羨慕嫉妒恨的想要拆臺。
然而女員工哪里能讓她得逞，尖叫一聲，推開劉娟，“你胡說什么！我電腦就是壞了！”
“不過我看姐姐的顯示屏是液晶的吧！挺好的，那就主機來個最新的！”程雙摸了摸顯示屏，還為自己的主意贊賞的點點頭。
女員工只想問是哪里來的土鱉小土豪？！
它搓著手，“顯示屏也不太好用了！”隨即又有點遲疑，“小朋友，你不會忽悠我吧？”
“怎么會呢！”程雙極其驚訝，“我為什么要忽悠姐姐，爸爸媽媽下來接我和我自己上去的差別并不大。我爸爸媽媽可疼我了，知道你和這位姐姐幫了我一定會答謝你們的。”她似模似樣的歪頭看向劉娟，笑瞇瞇的詢問，“姐姐，你想買什么，我讓爸媽給你買單，他們要不買，我買，我零花錢超多的。”
劉娟配合的問，“有多少，我不信你一個孩子能有這么多錢！”
程雙隨之掏出錢包，里面的現金厚到快要把包撐爆，“我還有兩張信用卡副卡，我爸爸說隨便刷！”
隨便刷這三個字簡直是太有魅力了！
哪怕說出口的是一個小孩子。
女員工的呼吸都急促了，掃了眼自己的工位和工位上搭著的空調外套，覺得哪兒都不合眼緣，舊的舊過時的過時。
“那……我給你送上去？”它試探的問，顯然不到最后一步，還是不肯相信。
程雙嗯了一下，卻又目露遲疑。
女員工瞬間提高警惕，尖聲問，“怎么了？”
“姐姐，我還挺喜歡你的顯示器的……”
“你喜歡給……賣你了！”女員工差點說禿嚕嘴，好在最后剎了閘，它深感慶幸的悄悄拍了下胸口。
程雙思索了一下，“也行，反正我也要買顯示器的，買了姐姐的，姐姐就該放心了吧？”
女員工當下把連接顯示器的電源線等都拆掉了，專門找了個大口袋放了進去，“市場價2500。”
劉娟驚呼一聲，“都用了這么久了！”
程雙超霸總的抬手，“別說了，姐姐高興就好！”
本來準備怒‘瞪’劉娟的女員工立馬裂開大嘴巴，笑出了豬聲，“小朋友就是爽快！”
錢貨兩清，兩方沒有一個是不滿意的。
程雙身份明確，無需遮掩，她直接把顯示器放入了空間格，避免過于張揚，讓其他心存鬼胎的維護者盯上。
這一次的死亡領域不知為什么遇到了很多壞心眼的維護者，相反，有些塑料流浪者倒是意外的可愛。
加上它們的殺傷性來源于某些器材，個體的話恐怕還不如泡發的保安威懾性要高。
兩人一塑料出了客服中心，劉娟啪的拍了下腦門，懊惱的說：“我忘了，我來市場部是有正事的。”
因為白得了兩千五，馬上還能換新鞋和新手表，女員工的態度好了很多，報以一種我得了便宜順便可以讓你喝口湯的寬宏大量之心，它耐下性子問，“你有什么事？”
“哦，我要咨詢招商的費用問題。”
女員工再次精神起來，“市場部暫時是我值班。”有人租商鋪代表著業績，業績代表著提成。
劉娟笑容可親，“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