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聞得裙上環佩的響聲,由遠及近傳過來,眼見著滿面春風、嫵媚嬌艷的魔界第一妃媚求,沿著回廊,向載猷的寢殿走來。
轉過回廊,媚求心中似有事一般,大步流星,頭頂上的珠翠搖動之聲與裙子上的環佩之聲摻雜在一處,發出‘嘩啦、叮當當’的響聲,給人一種嘈雜不安的感覺。
“娘娘,娘娘,您慢著點,慢著點吶......”四個侍女身后緊趕慢趕、氣喘吁吁道,“不能走得太快,不能走得太快啊!”
“走得快點,怎地了?”媚求操著大嗓門道,“君上連日來身子不適,吾這不是著急嘛!”
一個侍女忙上前為其一邊整衣一邊道:“娘娘,您這金鳳裙上皆墜著金銀琳瑯,得蓮步輕移發出的聲音才悅耳動聽,走得太快了,實是不行。”
另一侍女近前低聲道:“娘娘,君上身體有所不適,動靜弄得太大了,莫驚了駕,問安反到是不安了!”
少刻,媚求點頭道:“也是,莫弄巧成拙,慢些走吧!你倆個,在后面幫吾抬著點裙子,省著出聲。”
“是!”
兩個侍女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的走到媚求身后,抬起裙子,其雙手捂住頭頂的鳳釵珠翠,墊著腳尖,跟貓一般地躬身向前走著......,到是沒聲,但那樣子搞笑至極,簡直無有語言形容,就好像誰家的賊婆娘偷得一身華裝麗服,趁無人之時穿上,又怕被看見,賊頭賊腦一般。
呃......,
四個侍女,想笑不敢笑,強強憋著嘴,隨其身后而行。
少刻,一行人等鳥么悄地行至載猷寢殿門前,一點的聲音都沒發出,守在殿門口的侍衛人等見魔妃突降眼前,嚇了一跳!
緩過神兒來,急忙上前施禮,欲轉身殿內回稟,媚求抬手將其攔住,直接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外殿無人,甚是安靜,入得內室,媚求禁不住大吃一驚!
眼見著載猷斜倚在榻上,手不停地揉搓著后脖頸處,一旁邊玉石桌旁坐著一黑胖女子,雖從未與其見過面,卻莫名其妙的眼熟,好似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走出來。
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女子半晌,觀其容貌、身段好似還不如自已看著順眼,媚求將一顆懸起之心稍稍放下來。
行至床榻近前,躬身施禮與載猷道:“聞得君上身子不適,臣妾之心不安,特來問候,送來補品,君上且嘗嘗。”
招手間,一個侍女將手中的錦盒放在一處桌案之上。
載猷見媚求突然的闖入,先是一怔,后又看了那女子一眼,聞得媚求言,臉色陰沉道:“放下,回去吧!”
媚求臉色一紅,知載猷見其來心有不悅,起身而退,禁不住抬眼看向那個女子,張嘴想問其為何人之時,那女子眼珠斜向眼角,正看向媚求,眼波相撞的一瞬間,竟見其眼中一抹厲光閃動,媚求莫名地打了個一個冷戰,心砰砰直跳,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身退出。
出得殿外,大步流星往回走,四個侍女隨在身后一路小跑,媚求心中一陣陣的狂跳,其不知道為何,如此害怕那個其貌不揚、長相頗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冥冥之中,三魂七魄就是一陣陣的不安,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少刻,回至大殿中,數日來被封魔界第一妃,風光無限、媚尊天下的喜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坐臥不安,總覺得有甚么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懼陰云壓在頭頂之上,喘不過氣來,她能感覺到,卻看不著,摸不見!
她在想,自其嫁與載猷為妾,載猷見其面就跑,不言而喻,極其不喜其容貌身材。
生得丑陋,亦是無有它法,且忍著便是了,不管是靠甚么,終于一步登天,她揚眉吐氣、喜極而泣!
可是她,卻實是想不通,極其喜愛美色的載猷,怎會突然間讓一個其貌不揚、還沒有她看著順眼的女子出現在寢殿之內,而那女子眼中的一抹厲光形同鬼魅之影,讓其坐立不安?
思來想去,媚求覺得此事之中必有其不知之事......,少刻,其揮手與一侍女低低聲音道:“避人耳目,速速請吾父前來。”
侍女點頭領命,匆匆而去。
約有一柱香之工,翟坊悄悄而來,入得殿內,上前施大禮見過魔妃,媚求上前將其扶起道:“父親,孩兒請你來,有事商議。”
“吾兒,何事呀?”翟坊問道,“說來聽聽。”
媚求將心中事一一道來,翟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手一哆嗦,險些將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上。媚求一驚,起身問道:“父親,可是識得此女?”
稍刻,聞得翟坊低聲道:“媚求莫驚慌!從外貌描述上,此女似是女妖喜沫,前番截魔嶺大戰之時,其跟隨君上出戰。”
聞得女妖喜沫四字,媚求端著茶碗的手不停地抖動,問道:“父親,其隨君上截魔嶺出戰,為何會出現在君上寢殿之中啊?吾乃凡俗女子,無有法力護身,怎能斗得過女妖啊?!”
翟坊心中‘咯噔’一聲,知道此事中,必有其不知之事!
妖女之狠毒,其早已領教過,又不敢與媚求直言,支支吾吾道:“媚求,其等有可能商議機密重事,君上前番受傷不輕,行動多有不便。你且莫多想,聽為父一言,無事莫輕易再去君上寢殿,躲開女妖,可聽好了?”
“嗯.......,”媚求點頭。
翟坊起身欲走,忽又沉思著,稍后從衣袖中掏出一顆雞卵般大小圓丟丟地珍珠道:“媚求,將此珠放在水中,其自會慢慢地長大形同涼瓜一般大小,不信,你且試試?”
媚求擦掉臉上的眼淚,接過珍珠道:“父親,真會說笑,其怎會放在水中便慢慢長大形同涼瓜?吾且收好便是了!”
“嗯,記好了,不準,不準再次踏入君上寢殿半步!”翟坊低聲叮囑道。
看著媚求不停地點頭,翟坊轉身而出,心里形同十五個吊水桶七上八下,暗道:“妖女狠毒,媚求危矣!這可如何是好?豈不是要吾老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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