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下半年,大觀園竣工了,榮國府遞交了折子,請元春省親。
折子很快批復,定下了第二天元月十五為賈元春省親之日。
轉眼就進入了正月,榮國府全都忙碌起來,為省親做準備。
小師叔混在一眾賈家小輩之中毫不起眼。
到跪拜的時候,他蹲下身,其他人也沒有發現。
誰叫他太不起眼兒了呢。
賈元春出場的牌面非常大,跟原著中描述得差不多,這一次,她召見賈家人的時候,除了賈寶玉,還將賈環賈琮和賈蘭也叫進去看了看。給三個人的賞賜,只比賈寶玉低一等,比其他人高出一等。
小師叔全程看熱鬧。
不得不說,大觀園的景色真心不錯,小師叔都想住在這里面了。
可惜大觀園是給賈寶玉和他的姐姐妹妹們的,其他男人別想住進去。便是賈蘭,也因為他每天要外出讀書的原因,沒有住進大觀園,而是住在了外院。
賈政讓王熙鳳準備了三個相鄰的屋子,讓賈環賈琮和賈蘭住在一起,可以經常探討功課。
小師叔依舊住在他原本的院子中,如今這個院子可以說是榮國府中最偏僻最受人忽略的一個了。
小師叔走在街上,看到賈寶玉身后只跟著一個小廝茗煙,朝南城的方向走去,挑了挑眉毛。
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南城住的可都是一些平民,賈寶玉難道還認識那里的人?
回到榮國府,小師叔問丫鬟春梅,果然得到襲人休假不在榮國府的信息。
小師叔眼珠子轉了轉,叫來院子里的粗使小丫鬟春喜。
春喜死最近才分配到小師叔院子的,她是從外面買來的丫鬟,不是榮國府的家生子,也沒有錢打點那些管事們,因此被分配到小師叔這個沒用又不受重視的主子身邊。
但小師叔知道,春喜其實是徐家安排到自身邊,暗中保護他的。小丫頭看著嬌小,卻是個會武藝的。
春喜忠心徐家。
但在榮國府,她唯一忠心的對象是小師叔。
小師叔交代她做什么,她不問緣由,絕對幫小師叔做好。
天氣很好,林妹妹難得有到花園散心的心情。
正散著步,忽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話中提到了賈寶玉,讓林妹妹不由豎起了耳朵。
“……真的呀?寶二爺真的跑去襲人姐姐家中了?還跟拜見了襲人姐姐的娘親,跟襲人姐姐的哥哥一處喝酒?”
“真的呀,我表哥嫂子家的表弟親眼看到的。寶二爺對襲人姐姐的娘親可恭敬了,就像對自家的長輩一樣。想來在寶二爺心中,襲人姐姐的娘親就是他的岳母了。襲人姐姐真有造化,寶二爺對她這么好。以后便是林姑娘進了門,襲人姐姐的地位也不會受影響。林姑娘身體不好,只怕生育艱難。以后襲人姐姐生了孩子,怕不就是繼承寶二爺這一房了……”
林妹妹的臉色蒼白無比。
因為自小生活的環境,林妹妹能夠接受丈夫有姨娘通房,但若是別的女人在丈夫心中的重量高過自己,她就無法接受了。
剛才那個丫鬟說的有句話讓她更揪心。
她的身體這么差,真的能給寶玉孕育子嗣嗎?
沒有自己的孩子,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的兒子繼承寶玉的一切嗎?
她能忍受得了嗎?
同一時間,賈母也聽到了同樣的話。
賈母的臉黑了。
自己最寵愛的孫子竟然被一個丫鬟拿捏住了!
她的外孫女以后還得顧慮這個丫鬟?
賈母冷聲道:“去,將襲人給我叫來。”
鴛鴦小聲稟報:“襲人請假回家去了。”
賈母臉色更黑:“讓人將茗煙給我捆過來。”
鴛鴦應下,退了出去,心中不由為襲人擔心。
很快茗煙被人綁了來,賈母從他口中問出了賈寶玉果然去了襲人家的事情。也從其口中得知了,賈寶玉之所以想到去襲人家,是因為茗煙有意引導過去的。
而茗煙之所以會引導賈寶玉,是襲人收買了茗煙。
賈母聽后大怒,將茗煙打發出了莊子,等到襲人回到榮國府后,都沒有進大觀園,就被賈母給抓到了榮慶堂。
賈母讓婆子給襲人驗身,發現她已經不是姑娘后,更加討厭襲人了。
賈母并不是不愿意兒子孫子有通房丫頭,她就賞賜給兒子過通房丫頭,賈寶玉身邊的晴雯,便是她給賈寶玉預備的通房丫頭。
便是襲人,賈母也是有意讓其做賈寶玉的通房丫頭的。
但前提是要等寶玉再大一些。
如今寶玉年紀還小,卻被襲人勾搭著做了那些事情,是會對寶玉的身體有所損害的。
以賈母對賈寶玉的寵愛程度,怎么能不恨襲人?
襲人再沒有機會進大觀園見到賈寶玉,就被賈母讓人丟回了花家,讓花家趕緊給襲人找個下家嫁出去。花家懼怕榮國府的勢力,也不敢再奢望讓自己女兒做賈寶玉的姨娘了,迅速找了媒婆,找好了一戶人家,將襲人嫁了,還是嫁到京城外面的鄉下。
賈寶玉想要找襲人,卻不知道去哪里尋找,怏怏不樂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的反應被林妹妹看在眼中,讓林妹妹氣悶傷心不已,哭了好幾場,心中對賈寶玉的情意減輕了一些。
晴雯等丫頭被襲人的下場給震懾住了,那些有小信息,想要勾搭賈寶玉的全都縮回了腳。
小師叔喝著春喜給他倒的茶,滿意地稱贊了一聲。
你說小師叔為什么如此整襲人?
還不是因為襲人得罪了小師叔。
賈寶玉身邊的丫鬟們都瞧不起身為賈寶玉兄弟的庶子,賈環出頭后,她們對賈環的態度好了些,但對小師叔依舊翻白眼的模樣。
小師叔不跟她們計較。
但襲人表面上裝好人,約束那些丫鬟不要對小師叔和賈環無禮,背地里卻是傳播賈環和小師叔的壞話。特別是賈環考中秀才被賈政重視后,襲人在賈母面前說而來好些賈環的壞話,讓賈母對賈環的態度開始變差。
小師叔簡直惡心死了襲人了,有機會就毫不留情地將其踩到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