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偉目眥欲裂,卻又動彈不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我沒有病!我沒病!”
他掙扎扭動,試圖掙脫幾個熱心群眾的桎梏,卻是徒勞。
他出生在小鎮,家里雖然有耕地,卻沒有干過農活兒。大學是打過籃球,但畢業參加工作后,除了不讓自己發胖固定的運動量,幾乎沒什么鍛煉了。
“你誰啊?”控制著李成偉的幾個人,看看吳詩莘,又看看蘇青湖,先朝吳詩莘不耐開口。
吳詩莘:“我是他妻子。”
這話一出,大家那根八卦的神經被徹底勾動,問起李成偉到底是什么毛病,多久了,有沒有治……
吳詩莘看都沒看蘇青湖,只是看著李成偉,眼里滿是瘋狂,面上卻還是冷靜到看不出什么異常,顯出幾分詭異感來。
她一一回答著他們的問題,整個人暢快至極。
他不是要跑嗎?
他不是想找別的女人嗎?
他不是想甩開她們吳家嗎?
哈哈哈,他死都別想甩開她!
李成偉后背發涼,他有種不好的直覺,吳詩莘是真的想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把他困死在那兒一輩子!
“蘇青湖,我錯了!”李成偉死命喊著,“我不該招惹你,看在咱們是同鄉的份兒上,你幫幫我,叫他們放了我!”
蘇青湖沒搭理李成偉,她一直看著吳詩莘。
從吳詩莘出現,她就感覺她有些不對勁兒,現在這種感覺更盛。
吳詩莘還是看著李成偉,靜靜看著,看著看著,笑了,“你別鬧,等過去給醫生看看,看完咱們就回家,好不好?”
李成偉直覺一股寒意躥上脊梁骨,“吳詩莘,咱倆離婚了,你不是我妻子,沒權利給我做主!”
大約是真怕到了極點,李成偉開始冷靜,他不再掙扎,而是跟摁著他的幾個人說話,“你們把我送派出所吧。”
到派出所,他會是最安全的!
吳詩莘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控制李成偉的辦法,且天時地利人和,完全有利于她,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可這會兒,大量人員的聚集,終是引起了注意,很快就有人過來了解情況,帶著人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李成偉尾隨蘇青湖是事實,被批評教育了一通,放了蘇青湖程謙他們離開之后,要帶著李成偉去醫院檢查。
李成偉對精神病不太了解,但從被人嘴里說出的片段來看,是比較玄乎的,所以他不想去,最后說自己單位要他過去處理事情,有時間了他自己過去。
這事兒在當事人沒有傷人,且應答比較正常的情況,也不好強迫,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但李成偉不知道的是,他所謂的機敏逃脫,卻給他后來的悲慘埋下了隱患。
吳詩莘像是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沒有回家,也沒有繼續跟著李成偉,而是去了書店,尋找此類的書籍,如饑似渴地閱覽著……
這些事情,蘇青湖并不知道。
因為臨近過年,程謙并沒有多做停留,呆了五天,就乘火車回去了。
而這期間,蘇青湖除了招待程謙,還順便把之前和錢寅說的事兒給辦了。
當然,大蛋的小金庫也消失殆盡。
當然,并不是說大蛋就沒有本錢了,二蛋跟蘇青湖申請,說要把自己的錢借給哥哥一半當投資,一年之后,再把本金還給他。
大蛋整個兒被蘇青湖和二蛋忽略,無論他怎么明白說明不想占弟弟便宜,倆人就這么定下來了,完全沒他什么事兒。
程謙被二蛋找來,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他是驚詫的。
兩個人并非親兄弟,卻……大概還是年紀太小了,并不能更好地理解金錢概念吧……
過年前一天,大蛋二蛋仍舊來接蘇青湖下班,三人一人一輛自行車,都戴著皮手套,凍得斯哈斯哈地往家騎。
蘇青湖:“這么冷的天,你們就不能歇一天,別來接我了?”
她一說話,白色的哈氣就冒了出來,映襯著紅彤彤的鼻頭,有種受夠了這甜蜜負擔的無奈可憐。
二蛋:“現在打車很難的,你一個人騎自行車回家,不安全。”
之前不是說有個姓李的跟蹤她嗎?!
“怎么不安全了?”蘇青湖無語,“我練過啊,你們忘了?”
“天太黑了,我們給你壯膽兒。”二蛋笑嘻嘻,騎著騎得起勁兒。
蘇青湖:“實話說了吧,你們騎車太慢了!要是我一個人,速度最起碼得再提高一個檔!”
這騎車速度,除了凍人耗時間,沒啥優點了……
“……”二蛋,“那咱騎快點兒啊!”
之前不敢騎那么快,是怕被她教訓,也怕她騎車太累。
既然都嫌慢,那就加速啊!
話到這兒,三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加速,狠命踩著腳蹬子往家趕。
早點回家,早點暖和……
“怎么那么喘?”
孟女士抱著小栗團兒,在客廳朝院子望。
蘇青湖:“騎太快了。”
她把自行車停下,解下略被哈氣打濕的淡黃色棉麻圍巾,又把孟女士給她織的紅色貝雷帽給摘下來。
“明天,”她呼出一口氣,“就不用去上班啦”
這就是上班的樂趣!
小栗團兒聽到她聲音,“啊”地叫了一聲。
孟女士低頭對上他烏潤的漂亮眼睛,笑了,“喲,我們栗團兒知道媽媽回來了呀”
“啊啊”
因為蘇青湖的要求,孟女士經常跟小栗團兒“聊天”,幾乎是成了條件反射,只要孟女士開口,小人兒必然給予回應。
“栗團兒,快喊哥哥!”二蛋躥到近前,吧唧親了一口小栗團兒的臉。
這一親,把小人兒給親愣住了。
大蛋皺眉:“剛從外面回來,你嘴巴涼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二蛋笑嘻嘻,“我給栗團兒捎帶點外面新鮮的冷空氣。”
這就是歪理邪說了。
大蛋直接揪住他后脖領子,“去洗手洗臉。”
溫水洗過,可以消除涼氣,也能杜絕細菌。
孟女士笑看著,然后跟蘇青湖說,“對了,今天有人跟咱家送東西。一個是廠領導,一個是什么科研所的,說是你之前采訪過的人。”
蘇青湖瞬間對上號,這倆人還是舅甥,雖然是表的。
只是來給她送東西……
怎么感覺那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