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輪子的車到底是快,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附近,找了個停車的地方把車停下,兩人不慌不忙去找孟女士他們。
蘇青湖一邊走,一邊看著腳下,還跟陳列分享,“看看看,這里結冰了!”
陳列低頭去看,她指的地方有一片薄薄的冰覆蓋在路面上。
“你見過冰溜子嗎?”蘇青湖問。
陳列小心護著她往前走,聲音放松又愉悅,“見過。”
“那你吃過冰溜子嗎?”蘇青湖繼續問。
陳列:“吃過。”
“好吃嗎?”蘇青湖好奇,“什么味道?”
后世,就算在北方城市看到這些,也因為空氣質量和衛生問題,不敢嘗試。
陳列:“……那是水。”
水沒有味道。
蘇青湖眨眨眼,期待地看著他,在陳列產生不好的預感時,她開口了,“我想吃。”
陳列:“……太冰了。”
蘇青湖:“我不怕,我有些熱。”
她說著,就把自己的手鉆進陳列的袖口,把手心和他的手臂肌膚相貼。
陳列無奈看著她,“那東西不衛生。你如果想吃冰,家里冰箱可以凍一些,但也只能吃一點點。”
蘇青湖:“家里的跟外面的不一樣,就像我們總是饞別人家飯一樣,不嘗一下,不死心。”
陳列四下看了看,然后帶著人拐進了一個岔路口,一邊走,一邊打量,終于發現在一家敞開大門的院子里,有個壓水井上綴著一小條晶瑩剔透的冰溜子。
蘇青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陳列已經如過無人之境一樣,走了進去。
蘇青湖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某人,滿心震驚。
這人,怕不是有那個自來熟的潛質?
他認識誰啊就敢進去???
她緊張,尷尬,看著陳列掰了冰溜子,目不斜視就往門口來,整個人都升華了。
看看,看看,懵逼的不是陳列,尷尬的不是陳列,好奇的也不是陳列,而是住在這個院子里的人!
“這個干凈。”陳列把冰溜子遞過去,“水井里的水凍成的。”
沒有下雪,雨也是毛毛雨,屋檐上根本看不到那東西,就算有,也就一厘米不到的長度,還細。
“他們會不會以為你是神經病?”蘇青湖誠惶誠恐地接過冰溜子,“本來以為你是走親戚的,或者是哪一家常年不著家的孩子,結果正好奇呢,你就掰了人家一根冰溜子出來了……”
要她是院子里的住戶,肯定要心梗!戲臺子都搭好了,情緒也調動起來了,結果演員跑了???
離譜不離譜!
陳列毫不在意,“小時候,我做的事情,比今天還離譜的,也不是沒有。”
他說著,看了蘇青湖一眼,“以后,我可以把這些傳統藝能傳給孩子。”
蘇青湖“噗嗤”笑出聲,手里抓著的冰溜子跐溜一下竄出來,她還來不及惋惜,陳列已經給她抓了回來。
“不是好奇嗎?嘗嘗吧。”陳列看著她,仿佛是在鼓勵。
蘇青湖還真低頭,“咯嘣”咬下來了一塊,咯咯吱吱吃冰。
陳列伸手,把她手上剩下來的扔進綠化帶,“滿足個好奇心就好,其他扔掉。”
蘇青湖是沒有異議的,這又不是老冰棍,寡淡著呢。
碰上這群人的時候,他們正在一個做驢打滾的小店前等著。
蘇青湖丟下陳列,湊上去,“我也要一個!”
聽到她聲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三個孩子,但躥出來抱住她的只有兩個。
蘇青湖任由錢多樞和二蛋抱住她哼哼唧唧撒嬌,眼睛卻看著老板,“我們是一起的。”
她本就好看,再加上這一身打扮,實在是足夠讓人賞心悅目,小店老板笑著點點頭,“好嘞,有您一個。”
蘇青湖得到回應,這才跟孟女士陳柏他們打了招呼。
孟女士:“你們怎么去那么久?沒事吧?”
蘇青湖看了一眼陳列,笑瞇瞇地搖搖頭,“沒事。”
她能跟婆婆說陳列帶她去別人家找冰溜子嗎?
哈哈哈,她要是說出來,估計婆婆表情都要裂了。
陳嫣不著痕跡地看著弟弟陳列,又怕被他發現而快速收回。
她和弟弟的感情,怕是永遠無法恢復如初了。
陳列感知敏銳,自然發現了陳嫣的視線,卻也懶得給她一個眼神,只看著蘇青湖笑。
蘇青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扭頭對著小店老板說,“再加一個,給我先生。”
她指了指陳列。
小店老板點點頭,“好嘞。”
這倆應該是新婚夫妻,就看這熱乎勁兒,都能看出來。
二蛋:“媽,你這是忘了我爸,想起來了才加上的?”
蘇青湖絕不承認,“瞎說什么!最開始我覺得我和你爸一起吃一個就好了,但是聞著香味,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吃一個,所以還是給你爸再買一個吧。”
孟女士和陳柏見狀,笑得舒心。錢寅也露出善意的微笑,錢多樞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得鬼精鬼精的。
只有二蛋一臉的一言難盡,仰頭望天。
也不稀奇!
他都習慣了他媽這樣了。
陳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來,他輕咳一聲,視線游移間,對上了大蛋看透一切的目光。
他:“……”
陳列掏出來幾塊錢,遞給大蛋,“你看著給你們自己買一些你們喜歡吃的東西。”
大蛋默默接過錢,“謝謝爸。”
其實他有錢,跟二蛋一樣,比他爸富裕。
倆人也是不知道陳列投錢給他南方戰友做生意的事兒,不然也不會時時刻刻覺得不該花他爸的錢。
但此時此刻,為了爸爸的面子,大蛋還是接過來了。
一家子在蘇青湖加入之后,氣氛明顯熱烈起來,在兩個孩子跟蘇青湖話嘮個不停期間,一路逛吃逛吃,順便看見什么好玩的就玩上一把。
回家的時候,三個孩子一人手里拿著一個蘇青湖套圈套來的搪瓷缸子,興奮的不行。
錢寅打了車回家,陳列就把孟女士和陳柏送回家,停好車,這才帶著蘇青湖他們乘車回家。
第二天要去姑婆家,準備的年禮都在這個院子,回來住是最好的。
晚上,倆人深入交流是免不了的,陳列身體線條投射出悍然的力道,“下午的話,我更正一下。”
他聲音低低,仿若情人間的呢喃。
蘇青湖腦子在此時此刻都要轉不動了,卻聽他說,“你的每一次想念,都讓我想跟你像現在一樣,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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