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和吳詩莘?
這倆認識?
再聽這倆人談話里還帶著她的名字,蘇青湖就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了。
坐下,她跟三個孩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熟練點好菜,點頭示意服務生可以了。
然后就聽吳詩莘輕聲哭著說,“我怎么都沒有想到,蘇青湖會因為李成偉報復我們家,眼睜睜看著我弟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王梁,我現在好痛苦啊……”
“我寫了匿名信了。”王梁遞過去紙巾,“等周一她上班,應該會有領導跟她談話。像她這樣品行惡劣的人,單位應該不會再留她。”
“你……萬一你寫信被發現……”吳詩莘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我……我心里憋悶,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來傾訴……”
王梁心疼了,“你別著急,我反正也要離職了。這些對我有沒有影響都無所謂了。”
“你要離職了?為什么?”吳詩莘微微瞠目,“是要下海做生意嗎?”
蘇青湖坐在座位上,含笑聽了這么久,覺得到了自己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她笑瞇瞇地朝兩人招招手,“我知道他為什么離職!”
大蛋二蛋錢多樞瞬間看向蘇青湖,然后又齊刷刷地看向王梁和吳詩莘方向。
吳詩莘和王梁聽見蘇青湖的聲音,驚得齊齊看過來。
“王梁,你看是你解答你心上人的疑問,還是我來?”蘇青湖頭微微一偏,拿著手里的蛤蟆鏡遙遙點點他,笑得危險又燦爛。
王梁嘴巴張了張,看著蘇青湖,沒能說出什么東西來。
他想起在單位,被蘇青湖當中拆穿,幾乎顏面掃地的那天……
“王梁離職,因為他惡意競爭,能力不夠,碎嘴來湊,背后污蔑別人,被人抓了個正著,顏面掃地,在單位混不下去,不得不離職。”
蘇青湖指指王梁,跟坐立不安的吳詩莘解釋。
然后,又指指吳詩莘,對王梁說,“你怕不是個憨批吧?你心上人都跟人結婚了,還是個把月時間,你以為她是迫不得已呢?”
“還有,她心里憋得難受就來找你傾訴,傾訴內容還是我如何如何,他弟弟如何如何,中間沒有說她丈夫半句不好,所以,她傾訴的內容有什么是不可以跟她丈夫說的?”
“為什么找你傾訴,我說個可能,你品品?”蘇青湖嘲諷地看一眼站起來的吳詩莘,繼續道,“你在報社,最容易做的事也在報社,她大約是想讓你在報紙上寫點我惡毒的東西,可惜你沒領會到她的意思,只寫了匿名信。”
“這不是她第一次找你了吧?”
蘇青湖說完,見服務生端著餐盤過來,揮揮手,“年輕人,長長腦子好嗎?別那么容易被人當槍使。”
吳詩莘沖過來,張嘴想說什么,被蘇青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之后,老實了。
“吃。”蘇青湖叩叩餐桌,提醒三個孩子。
大蛋二蛋和錢多樞,瞬間被眼前不同于以往的餐點吸引,看了過去。
蘇青湖頭也不抬地說,“你家那位一直想出國,最近應該加快出國相關事宜的準備了……”
吳詩莘一愣,隨即臉色泛白。
而王梁看著吳詩莘,蘇青湖在他心里種下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買了一疊包書紙回去,蘇青湖給準備了美工刀,教了一遍怎么包之后,除了給他們書皮上寫上姓名,順便畫個Q版小動物舉各科名目牌牌,就撒手不管了,隨便他們弄成什么樣子。
等三個孩子笨手笨腳包好書皮,看見上面的Q版小動物,眼睛一亮,直接“哇”了一聲。
在蘇青湖看來,哄孩子還是很簡單的,就比如剛剛,孩子們包書皮,她畫著玩兒,誰都不耽誤誰。完事兒了,來個商業互夸,逛逛家里的菜園子,身心皆愉。
錢寅來接錢多樞回家的時候,孩子吃飽喝足,還剪了個精神又軟乎乎的頭發,他來時正和大蛋二蛋捧著瓜吃呢。
他尷尬到不行,事關孩子們理科方面的教育,還是自家孩子入學的學校,他不敢推辭,也不想推辭,只能讓孩子跟著大蛋和二蛋來這邊了。
沒想到應付完小學的,還有初中的在等他……
蘇青湖倒是沒覺得怎么著了,只說他要忙,來不及接孩子,就讓孩子跟兩個哥哥一起回她這兒。
錢寅自然是連連道謝的。
等錢寅一走,蘇青湖說,“如果沒意外,這周我還要出差,到時候喊你們奶奶來照顧你們啊。”
大蛋一頓,然后看過來。二蛋下意識地問,“啊?要去哪兒?”
蘇青湖:“保密。”
“……”好吧。二蛋不問了。
蘇青湖:“我有個賺錢的項目,要不要跟投啊?到時候我只收取百分之五的利息。”
二蛋答應的話差點脫口而出,最后卻硬生生被蘇青湖那句“到時候我只收取百分之五的傭金”給弄卡帶了。
平時不都湊整的嗎?
大蛋看看她,轉身回自己房間了,在蘇青湖以為他不稀得搭理她,不陪她玩的時候,人家拿著存折出來了。
“給你。”大蛋把存折遞給蘇青湖。
蘇青湖瞬間收回跟二蛋大眼瞪小眼的樂子,有些不敢置信地說,“你知道什么叫百分之五的傭金嗎?就是一百塊錢,我要抽取五塊哦”
大蛋把存折往她面前又遞了遞。
蘇青湖挑挑眉,結果存折。
大蛋這是躺平了嗎?再不管她怎么花錢,甚至她想花錢,還會主動送上?
突然地,蘇青湖開始反思。
她是不是把孩子刺激太過,以至于孩子看到她花錢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之前說要給孩子一個快樂又刺激的童年。那在大蛋這里……完成了一半了?完成了“刺激”?
不自覺咽了下嗓子,蘇青湖:“這個項目有可能會賠錢,就是把本錢都賠掉的那種……”
“嗯。”大蛋應了一聲,就往衛生間走,“我去洗衣服了。”
他今天洗澡換下來的小褲褲還沒洗。
二蛋嘴巴都要抽搐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哥哥的背影,怎么都有種兩人掉了個個的感覺。
以前,哥哥不是最摳門了嗎?不僅摳門自己,還摳門別人,現在為啥這么大方?
“跟了!”二蛋氣沉丹田,重重說了兩個字,進臥室,拿存折,塞給蘇青湖,說了一句跟大蛋一樣的話,“我去洗衣服了。”然后走了。
蘇青湖:“……”
問君能有幾多愁,互相驚嚇最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