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這被人指甲掐出來的傷口,再加上之前的海沙,怕用的不是酒精棉簽來一點點消毒,而是直接得先用酒精沖洗了吧?
時刻注意著這邊,哄著孟女士的錢多樞和二蛋動作都定住了。
二蛋看著拿著酒精和棉簽的醫生,感覺自己屁股經常打針的那塊兒涼颼颼的。
不行了,已經感覺屁股在痛了……
蘇青湖很想跟醫生提個意見,讓人把酒精換成碘伏。但這會兒也不想再給人家醫生添麻煩,就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準備生扛。
酒精消毒就酒精消毒吧。
能有多疼?不過是疼得天靈蓋都有意識了一瞬罷了。
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大蛋靠近蘇青湖了一些,把胳膊伸給她,“等會兒消毒要是很疼,你就抓我胳膊吧。”
蘇青湖還沒來得及欣慰,就聽錢多樞小朋友細細吸了口氣,看著她的胳膊,脫口而出一句,“舅媽,你一會兒肯定要打針了。”
蘇青湖:“?!!”
什么玩意兒?打什么針?!
錢多樞歪著腦袋,皺著小眉毛,嘴里還念念有詞:“是打破傷風針,還是狂犬疫苗啊?”
蘇青湖扯扯嘴角:“想什么呢?舅媽這就是被抓傷,用不著打針的好嗎?”
搞什么?
一個小孩子怎么能比她還要講究?!
這不是貓狗抓傷的,更不是什么利器鈍器給劃傷的!受傷的原因可以說跟打針毫不相關了!
二蛋倒吸一口氣,看著蘇青湖,“媽,破傷風和狂犬疫苗都打吧,不然我不放心!”
蘇青湖一臉嫌棄地看著三個孩子,怎么?為了讓他們放心,她就要挨針?
想都不要想!
“媽,你別害怕,醫生打針都很有經驗的,一點兒都不疼。”二蛋松開孟女士,跑她面前,一副要跟她促膝長談非得說服她打針的模樣,說,“跟被蚊子咬了一口沒差……”
蘇青湖:……我信了你的邪!
她滿臉誠懇,“二蛋,你能讓醫生先把我傷口處理了再說話嗎?”
呵呵,處理完也不給你再說話的機會!
孟女士也站起來,走過來了,“醫生,我家孩子受不住疼,能給換碘伏嗎?”
“碘伏剛才用完了。”醫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逃生的時候,有不少被磕碰到的,碘伏刺激小,就優先給他們使用了。”
不然,他也不會給這么一個白皙地像是要發光的小姑娘上酒精。
蘇青湖捋著荷葉袖子乖乖坐著,自己控制著自己不要跑的樣子,讓醫生有被萌了一臉可愛的快樂,又有一種下不去手的糾結。
看醫生那樣,蘇青湖笑了,“來吧,來吧,不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嗎?您動作迅速一些,說不定疼痛都沒有傳到我大腦皮層,消毒就結束了呢!”
醫生有點想笑,這一家子都有些可愛,一群人擔心地看著小姑娘,仿佛已經疼她所疼了。
他點點頭,才要動作,就聽錢多樞嫩生生的小聲音喊住他,“叔叔,您一定要輕輕的呀。”
醫生笑著點頭:“好。”
陳列看蘇青湖現在就開始吸氣,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你要是怕疼,就別看。”
二蛋莫名,隨口回了他爸一句,“又不是打針,有啥不敢看的?”
大蛋抿唇皺眉,看著憨批弟弟,手腳再次蠢蠢欲動。
陳列瞥了二蛋一眼,收回視線,捉住蘇青湖的胳膊,遞到醫生面前,“麻煩了。”
突然被抓住,蘇青湖下意識地想掙脫,但隨即又放松下來,在酒精接觸被男孩兒母親摳出血的傷口時,她瞬間冒出兩泡眼淚,腦袋往陳列腰腹處一滴,“嘶嘶”抽著涼氣。
媽耶,酒精這么烈性的玩意兒,多少年沒接觸過了,可一旦接觸還是讓人頭皮發麻!
陳列只感覺腰腹處一重,低頭,就看見一顆把發帶編進辮子的腦袋抵著他腰腹,醫生才給沖洗第一遍,她腦袋就已經僵在他腰腹處。
蘇青湖給疼精神了!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能把一年的新聞選題都給報了!
“醫生,你能不能等等?我給我舅媽呼呼你再繼續。”錢多樞看蘇青湖胳膊都在抖,心疼壞了。
醫生笑得不行,“那可不能等,你舅媽還說了呢,要速戰速決。要是聽你的停下來,那就沒辦法速戰速決了。這樣,等我給你舅媽消完毒,你再呼呼。”
錢多樞抿抿唇,沒說話,只是小眉毛還皺著。
二蛋沒忍住撓了一下以前打針常扎的那邊屁股,撓完,突然愣住,他想起來,自從新媽過來,他和哥哥別說發燒打針,連一次咳嗽都沒有過,也沒有蹲在地上站起來就頭暈了……
是因為吃得好和每天喝牛奶嗎?
錢多樞也就安靜了一會兒,又問了,“醫生,我舅媽需要打針的吧?破傷風針和狂犬疫苗,您覺得要打哪個呀?”
醫生也是覺得神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因為我記性好啊。”錢多樞一邊回答,一邊時不時地看一眼陳列。
他誰啊?
陳列捕捉到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錢多樞也不躲不避,看著他說,“你抱著的人是我舅媽。”
陳列:“所以呢?”
“我的舅媽我可以自己照顧。”錢多樞認真看著他,“還有大哥哥和二哥哥。”
孟女士噗嗤笑出聲。
就連大蛋和二蛋都愣住了,這是什么話?剛才不是跟小張叔叔的朋友的老婆介紹說了身份了嗎?
陳列垂眸看了一眼蘇青湖,然后看向小小一只的錢多樞,聲音沉沉,“我是你舅舅。”
蘇青湖疼著,也不忘因為陳列這句話而齜牙。
狗男人,直接說一句“你舅媽是我愛人”很難嗎?
“我是你舅舅”是什么見鬼的答案?如果不是他長得太好,氣勢太強,她自動給他剛才說的話美化了一下,還能看嗎?
蘇青湖也是閑的,直接唇觸著人衣服,隔著那層衣服,鼓著腮幫子往里吹熱氣。
這就是個熊得不行的動作,但卻讓陳列瞳孔驟然一縮,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他抬手,蓋住蘇青湖腦袋,微微推離了一些,帶著她能感覺到的壓迫,沉沉警告,“蘇青湖。”
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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