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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家門口的蹲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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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裴融鎮定自若:“最近天氣潮濕,家里那些東西生了銹,我順便把它們拿去給鐵匠處理一下。”

  這說辭好耳熟的樣子……不正是她敷衍倆丫頭的話嗎?檀悠悠瞪著裴融,覺得臉有點痛。

  裴融道:“不然你以為是什么呢?難道以為我去殺人?殺人犯法,我不會給自己、給家里找麻煩的。”

  那可不一定。了解越深,檀悠悠越覺著裴某人可能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端方,不然怎會送她“美白丸”呢?

  不過也不能這么說,端方不等于任人拿捏的傻子。檀悠悠圍著裴融轉了一圈,覺著這男人是不可能對她說實話了,便道:“夫君今日探路,感覺如何?”

  “挺好的。鄭家距離京城不算遠,道路平整,兩旁柳綠花紅,騎馬大概一個時辰就能到,將來表妹想回娘家歸寧也方便。”裴融起身走到窗邊喝水,始終背對著檀悠悠。

  心虛的表現!檀悠悠默了片刻,道:“夫君啊,其實今日我本可以讓小廝在巷口等您,不用自己爬墻的,對不對?”

  “對!”裴融又開始生氣:“你既然想到了,為什么不這樣做?”

  “因為我發現了兩件蹊蹺事。”檀悠悠走到他身邊,沒骨頭似地歪靠在他身上,說道:“我注意到,四一書鋪門前多了個賣糖水的小販,但是吧,這一整天下來,也沒幾個人跟他買糖水,可他絲毫不著急,就往那一直坐著不動,也不招攬客人,倒是看見咱們家有人進出就特別感興趣,站起又坐下,勾著脖子看。

  還有,街對面那棵棗樹下有個茶水攤子,對吧?今天有兩個閑漢在那坐了整整一個時辰,也是勾著脖子盯著咱家大門看。攤主收攤走了,他們就往棗樹下蹲著不走,直到夫君歸家也沒走,這個時候你去看,指不定人還在那蹲著呢。”

  裴融斂了怒容,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檀悠悠不慌不忙跟出去,但見裴某人利索地跑到她之前站立的梯子下方爬上去,探了小半個頭往外張望。

  此時天已微黑,只剩一點點麻麻亮,但是仍然能看見棗樹下方的人影。

  裴融利索地下了梯子,再看立在下方仰頭看著他笑的檀悠悠,心情格外微妙。他以為她在胡鬧,結果人家在做正事。

  檀悠悠試探地伸出食指,輕輕塞進他掌中,見他沒反對,就順理成章地把一只手都塞進去,俏皮地擠擠眼睛,說道:“夫君,現下已經宵禁,這人還在外頭蹲著不肯走,怕不是盜匪伺機作案?”

  裴融沖她一笑,溫柔地輕撫她的發頂,沉聲道:“他們看到你沒有?”

  “肯定沒有啊。”檀悠悠嘚瑟的道:“這些人只曉得看大門和街面,根本沒想到看頭上,只有我這種人,才能想出如此非同一般的主意。”

  裴融不想和她和說話,并且丟開她的手快步走了。

  檀悠悠也不在意,一搖三晃的往正院走,看到有下人過來,立刻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目不斜視往前走,威嚴地吩咐:“叫廚房準備擺飯。”

  飯剛擺好,周家的興奮地進來報告:“少奶奶,外頭巡夜兵丁捉到兩個盜匪!其中一個想跑,被刀柄砸在嘴上,牙齒都砸飛了。”

  “嘶……”檀悠悠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很虛偽地道:“聽著就好疼。哪里來的盜匪?皇城腳下竟然也敢亂來!吃豹子膽啦?”

  周家的道:“可不是么?當今皇爺也算明君,也沒聽說哪里鬧大災荒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居然想當盜匪!”

  檀悠悠還是第一次聽自家下人提及今上,便逗著周家的道:“沒想到咱們周大娘也是個通時事的呢,還知道明君。”

  周家的有些害羞地道:“老奴雖不識字,好歹咱們公子爺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才子,少奶奶也在做縣主的先生,咱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盡丟你們的臉。”

  檀悠悠夸道:“好,大家都該向你學!柳枝啊,賞周大娘三百個錢!”

  周家的歡天喜地的給她磕頭道謝,裴融走進來,清俊的眉眼之中尚且帶著幾分戾氣。

  檀悠悠揮手命下人退下,親手給他斟了一小杯梨花白酒:“夫君累了吧,咱倆喝一盅。”

  裴融一飲而盡,卻順手把她的酒杯給收了:“不年不節不宴客,你喝什么酒。”

  ???檀悠悠瞅著裴融不說話,裴融默默地把自己的酒杯也收了,并且甩鍋給她:“是你讓我喝的,但我不讓你喝。”

  “……”檀悠悠不想說話,埋頭吃肉。

  熄燈以后。

  “夫君……你睡著了嗎?”檀悠悠伸出手指輕戳裴融,裴融一動不動,并且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仿佛睡得很熟。

  行吧,都會裝睡了,檀悠悠伸手一捏,旁邊的男人頓時一個激靈。

  “說好同生共死的,結果什么都不肯和我說。夫君請隨意吧,以后也別想我和你說心里話。”檀悠悠轉過身背對裴融,氣鼓鼓。

  裴融沉默片刻才回身摟住她,低聲道:“那天偷窺你的人是鐘希罌。他深恨著我,又盯上了你,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否則你我怕是要身敗名裂。”

  檀悠悠早猜到了,也不和裴融抱怨什么不公平之類的廢話,很直接地道:“你要殺了他嗎?他身份特殊,只怕后患無窮。”

  裴融平靜地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他,有的人是想要他的命。”

  他最多是推波助瀾罷了。

  檀悠悠來了精神:“來來來,我倆合計合計如何面對這番風雨,經過這件事后,咱倆就算患難夫妻了。”

  見裴融不出聲,她免不得追迫他:“夫君為何不說話?”

  裴融悶悶地道:“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患難夫妻這個詞,你用得很怪異。”

  “不怪。”檀悠悠道:“我現在,想要知道你掌握的所有情況,要不,咱倆起床喝杯小酒談談心?”

  “喝什么酒。”裴融把她摁在床上,低聲道:“喝酒對胎兒不好。”

  “我不想談心了。”檀悠悠平攤裝死,這天已經被聊死了,還聊什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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