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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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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撇子望著這些他曾經求爺爺告奶奶請求幫忙的假官差,快速在這一排人里找出留有八字胡、眉毛上面有顆黑痣的賊人,抬手就是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左撇子用盡全身力氣,拿出了搶秋收的氣勢。

  當即將對方打的門牙出血。

  對方也是個硬氣的,跪在左撇子面前,仰頭望著左撇子的眼睛,吐了口嘴里的血:“呸。”

  “哎呀?你還敢呸?”

  沒等朱興德發話,六子先不干了。

  六子幾步上前一把掐住對方脖子道:“怎么的,不服是吧,小臂崽子。叔,我給你按住他,接著扇。”說完,一腳將對方踹倒。

  左撇子沒再伸,因為他大姑爺來了,不僅推開了他,也推開六子他們幾人。

  他大姑爺還拿著他記錄的小本子看,他看到那上面自己寫的大大的死字。

  本以為朱興德會問些啥,諸如:爹,這小子在偷盜的時候還干了些什么,要不然你不至于單獨寫個死字。或是問一問,怎么跪一排人,不打帶頭的馬老大,怎么就打那人呢。

  卻沒想到,大姑爺啥也沒問。

  不但沒問,而且還發現了他瞄過對方的右手。

  左撇子聽到他大姑爺用極為冷靜的聲音說:“剁了右手。”

  左撇子有點著急。

  噯?他,那啥?這不得整出人命啊,要不要攔一攔。

  卻來不及了。

  二柱子是真虎啊,是真聽他德哥話啊。

  朱興德話落,二柱子就朝對方嘴里塞個苞米芯子,又用布肋上。

  隨后抄起手里的大片刀,連眼皮都沒眨,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轉瞬間,手起刀落,咕嚕嚕一只手就這樣被砍掉了,撲鼻的血腥味蔓延。

  不提其他跪著的賊人,就連在刀尖上行走過的馬老大,望著那只說砍就被砍掉的手,臉色也是一變。

  馬老大本來還想著:如若朱興德要錢,他給。

  大不了將偷的全給過去,再賠點兒。

  他認栽。

  誰能想到一幫鄉下小子膽肥了,敢抓他,趁著他打個盹的功夫,猴子稱大王。

  而凡是銀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你等他回去的,他非得告訴告訴這幫鄉下小子,他馬老六在道上混的時候,這幫小子還穿著開襠褲。到時他非得將游寒村老左家踏平。今日他所遭受的,十倍還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更何況,馬老大之所以心里有底,是因為他想的清楚,不為銀錢,這些人又能為啥。

  明擺著呢,對不對。

  還敢殺他嗎?殺了他不需要進大牢嗎?想過的那些小日子,真就敢豁出去為了殺他們不過了嘛。

  這就是他的籌碼。

  畢竟能看出來,這些人,不過就是想要過消停日子,剛剛過了溫飽線還在掙扎著想吃點好的、穿點好的那種人。又不是亡命徒。

  所以說,不是他瞧不起這些人,他們手上是不敢沾人命的,就今兒這一出,已經是最大的膽量。

  不信綁他們來山上,是真的為要他們的命。

  可是,剛剛眼不眨就剁手,讓馬老大的心徹底慌了一下。

  似乎有哪里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做人,你甭管干什么事兒,終是為圖點啥。

  你是瘋子嗎?難道綁他們來山上,真的只為報仇?

  而接下來,似乎是為驗證馬老大的想法,朱興德根本就不按照他想的那般出牌。

  這些人通通被綁在樹上,一人一顆樹。

  馬老大在其中。

  綁好后,嘴堵上。

  朱興德一點兒要問他們要錢的意思都沒有,連質問都不質問,只留下一個字:“打。”

  剛剁完手的二柱子,手里拎著鞭子急忙應道:“好嘞。”

  六子、二柱子、常喜、金子、水生、朱老三、落后一步的朱老二,和落后一步遲疑的朱老大,拎著鞭子向每棵樹走來。

  啪啪的鞭子聲帶著回音,伴著六子他們質問的聲音:

  “偷啊,接著偷啊?哪只手偷的。”

  “花俺家銀錢,俺讓你花,跳我家院子,哪條腿跳的,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花,看你好有沒有力氣跳俺家院子。”

  “還敢傷人?來呀,接著傷人啊,別打女人,和一個老婆子你也有臉,你打我唄,來來來,我給你松綁。”

  “這十鞭子我替我星哥她娘抽你,這又十鞭子,我替我星哥抽死你個王八蛋。”

  二柱子越抽越來氣:“我再抽十鞭子,還是為我星哥,科個舉,你們竟然背后端俺們老巢?你咋不偷我家呢!有能耐將我家也偷了啊。”

  金子揮舞著鞭子是大罵道:“用偷的銀錢吃喝玩樂是吧,我們為蹲你們,在外面啃冰涼的餅子,你們卻在里面抱著一幫光溜溜的女人還特娘的洗熱水澡。是哪面的臉嚼的花生米?!”

  那花生米全是他賣的。

  看著這些賊人拿著偷來的錢買他的花生米,他還賠笑,想起前幾日就恨不得將這些人的牙掰掉。

  六子是一邊揮鞭子一邊質問道:“哪只手兌的銀票。你說啥?還給俺們?去你媽的,不要了,你再給的銀票永遠不是那張。”

  被綁在樹上的賊人們,通通要被抽昏過去了,疼的冷汗直流。

  還得勸自己呢,總比缺胳膊少腿強。

  楊滿山沒參與揮鞭子,他正用繩子拖拽著曾經摸過小麥臉的賊人,從那些被綁在樹前的賊人們面前經過。

  讓被綁在樹前的賊人們清晰看到,那少了只手的胳膊在滋滋冒血。

  那只被剁掉的手,他正踩到腳下。

  滿山負責處理這些血跡。再隨意給敷上一些草藥,用破布包上。

  包上后,不管對方是早已昏死過去的狀態,再綁在樹上。

  別人都在挨抽,不能少這一人的。

  要不然被砍手這不等于是因禍得福了嘛。

  都十月底的天了,一桶涼水毫無遲疑的潑了過去。

  潑完,滿山言簡意賅的喊二柱子道:“柱子,分點精力也抽抽他。”

  “得嘞,二哥,放心,少不了他一鞭子的。你去吃飯吧。”

  咱們這一伙人,除朱興德和楊滿山,剩下全吃完飯了。

  哥說了,不吃飽了咋開工。

  而朱興德和楊滿山之前沒趕上飯點兒,他們在縣城安排留守的兄弟們來著。

  一方面安排由誰來守著羅婆子所住的醫館,由誰來守著馬老大的家眷,該怎么個守法。

  一方面安排左里正的孫兒往家里傳話,送銀錢,讓外婆那面趕緊釀酒。

  另外,將莽子叔重新找來。

  朱興德又讓左里正的孫兒跑腿去其他村里再給他喊來兩名小兄弟,陪同莽子叔去趟府城。

  還馬匹。

  當初走得急。

  在府城人生地不熟,連個朋友都沒有。

  騾車還被滿山帶走了,朱興德沒辦法,只能找到小妹夫的同窗那位王兄的家人。

  那家人在外面送“王兄”進考場時,和他站在一起,又都是這個縣里的,比較熟識。至少敢借給他貴重的物什。

  就這樣,他朝人借的馬。

  得趕緊還過去啊。

  要不然那位“王兄”考完,他媳婦帶的丫鬟小廝、書童、家里的管事坐啥回來呀。

  給人家兩臺馬車都拆了。

  全靠小妹夫的面子,他們才回來的快。

  此時,朱興德坐在石臺前,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煮玉米,旁邊還有一大鍋煮玉米再冒著香氣熱氣,一邊看著兄弟們抽打那些賊人。

  當滿山洗完手走過來,他遞給滿山兩根玉米:“餓壞了吧,快坐下來吃。”

  滿山接過玉米,一邊吃一邊望向那些挨打的賊人。有幾人已經撐不住暈過去了。

  左撇子用小鍋炒的辣椒醬,端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兩位女婿像看景似的望著那些人。

  有點像啥呢。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

  他跟蹤時,見過那些賊人大把大把撒銀子,雇一些妓女跳舞助興。而眼下他的兩位女婿,看那些賊人挨打就像是助興似的,表情和那些賊人當初看到妓女們跳舞沒啥兩樣,還笑呢,瞅那樣且還挺下飯。

  他:“……”

  左撇子躊躇一下,小聲提醒朱興德和楊滿山:“別給打死啊。”

  實在不行,沒掌握好分寸,打殘半個一個的還中,別一下子折磨死十幾個。

  十多條人命可不是那么好遮掩的。

  總之,縣城一下子少了十多位禍害,少一天半天的還行,時間一久,那就完了。

  “德子,打完這一撥,能讓他們開口說話就說吧,咱該出的氣,出了也就完了,再要要錢,多要一些。只給本錢指定是不行的,必須要多訛他們一些。”

  在左撇子樸實的想法中,打一頓出了氣,最好的結果再多訛一些銀錢才是最實在的。

  左撇子繼續勸道:

  “再著,女婿啊,咱們將他們綁在山上,天挺冷的,我真怕去掉打殘的再凍死幾個,咱也挺麻煩,那得挖多少坑啊?趕緊干正事兒要緊。別總將那嘴堵上,他們想說點兒啥也沒法出聲啊。”

  朱興德看到老丈人來了,急忙站起身接過辣椒醬,又讓左撇子坐在他這凳子上。

  還給左撇子拽了拽棉襖,才說道:“不急,爹,甭管要干啥,也要先將他們心里整瘋,自然讓干啥就干了。你老要是冷,聽我的,趕緊回洞離烤火睡覺。我們這一夜不可能睡。其實,要我說,您今兒直接回家好了,免得和我們遭罪。”

  別的左撇子都沒聽進去,就記住關鍵詞:

  一、一夜嗎?

  要玩一夜啊。

  “那不得通通折磨殘嘍?”

  楊滿山疑惑:“爹,你又不氣啦?”

  “我氣,我恨不得扒他們皮,要是律法說殺人不犯法,我指定扒。可是,律法它管啊,殺這么多人,我覺得有點兒多,我怕律法管咱們。”

  噯,白玉蘭知道這一切,估么會哭著罵他。

  搞不好,老岳母都會揍他。

  二柱子率先抽完了,他負責的那幾位不扛打,全昏死了。過來喝口水,這給他累的滿頭大汗,正好聽到這話。

  二柱子像摟住親爹一般,親昵地摟住左撇子小聲問道:“叔,你害怕啦?那啥,真死了也不用害怕,知道青城山下死的那些人不,嘿嘿,就是俺們干的。”

  朱興德和楊滿山想攔住都來不及了。

  二柱子那面還在說呢,“那些人全被野豬拱死了,大不了他們這里有不扛禍害的,咱就喂了這山上的野豬,野豬不行還有狼。噯?咱不是還帶了蛇嘛?嘿嘿,給蛇吃也中。走,我送你老回山洞烤火,你該睡覺就睡覺。”

  左撇子汗毛都豎起來了:“啥?”

  “什么啥?叔,那些人要我們命,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我星哥都要進不去考場了,是野豬幫我們報仇的。”

  左撇子被二柱子架住胳膊朝山洞走,邊走邊回頭看兩位女婿。

  腦子里轉悠著,野豬,小女婿。

  沒想到野豬快滿月了,最后最后又干了這么大一票。

  而二柱子提到的蛇。

  確實。

  他們這一趟帶蛇了,兩籠子,全是小姨子給準備的。

  但眼下還沒到放毒蛇的那一步。

  楊滿山在吃了半鍋玉米后,來到了他的“獵豬基地”。

  雙手用力將板子推開,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

  野豬皮那么厚,都能扎漏氣,就不用說人了。

  三個帶著倒刺的大坑一亮相,別說被推推搡搡趕鴨子一樣被推來的賊人們看的臉發白,就連朱家兄弟和金子水生他們也看傻了。

  啥時候挖的這么大的坑啊,俺的媽呀。

  朱興德拽住其中一位賊人身上的繩子,連踹帶推就要扔坑里。

  在對方眼看著就要掉在密密麻麻的倒刺上時,才讓二柱子在另一端拽住繩子。

  “說,你還干過什么缺德事兒。”

  “啊啊啊啊,我錯了,饒命。”

  朱興德皺眉,“再扯脖子喊一個?柱子,松。”

  二柱子在另一端立馬就松開一點繩子,拴住的賊人又向坑里進了一步,這回連大聲呼叫都不敢了:“我說我說,我和馬老大他們沒有瘦猴他們辦的事多,我只是這次參與去偷了杏林村朱家,朱家我也沒偷著什么銀錢,不不不,花的銀錢我加倍給你,只要放我。我還說過朱家驢糞蛋表面光,再什么缺德事也沒干過。真沒干過!”

  朱老大不樂意啦,你說誰家是驢糞蛋呢。

  沖二柱子喊道:“松繩子,扎死他個癟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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