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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招數老,好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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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面左撇子和朱興安分開,回了游寒村后,是先找到左二伯。

  “二伯,你看五叔沒在家,您能不能招呼咱村所有人出來一下。最好將小孩子都叫出來,一個別落下。”

  “啥事兒?”

  “想問問咱這出村口出沒出去一伙人,我家不僅丟了好些銀錢,還丟好些書籍,他們帶著這些書籍出村應是很打眼。想問問大伙見沒見到。”

  左撇子又補充句:“二伯,唉,雖是報官了,但你也看見了,他們也不咋給咱們當回大事辦啊?就那一撥人進咱家像走過程似的看幾眼,再之后這就不提不念了。”

  左二伯寬慰道:“他們也要到了縣衙后,才能再派人來。沒聽人解釋說嘛,人家是管王賴子死的事,一碼是一碼。咱這地方這么遠,從縣里到咱這里一來一回怎么也要兩天才能再來人。”

  “所以啊,我著急。”

  “行,那二伯給你去叫人。”

  左姓族里的年輕人敲鑼打鼓,沒一會兒,連村里的老頭老太太小孩子全跑了出來。

  左撇子將情況說了一遍,說家里還丟書了,咱都不知道他們為啥要偷書。

  他不可能對外告訴,有可能是羅峻熙得罪人,但還不得不將這個情況告訴大家,讓大伙幫他想想有誰疑似帶書籍出村。

  倒是大伙挺會幫他想,只是僅有的見識,開出的腦洞和朱老大神似。

  說偷書那指定是為賣唄,還挺識貨。

  撇子,這伙人里有對你家知根知底的。

  這話一出,好些人附和:

  “沒錯,童生榜首的書籍多值錢,過后賊人們即便不敢在咱鎮上縣里賣,怕官差查。那也能倒動到外縣去賣。書是死的,人是活的。”

  “對極,舊書也是書啊,賣給那些買不起新書的科舉書生,上面還有咱們童生榜首寫的心得,那么多書,賣好了又等于是偷一百兩。”

  大伙能這么想,再不會聯想到其他,也有可能是打心眼里認為羅峻熙不會得罪誰。

  那孩子長的多好呢,老老實實不招災不惹禍、文質彬彬的,是位極有禮的小伙子。所以,壓根兒就沒朝那上面琢磨。

  那說說正事吧,見過誰出村?

  大爺大娘們紛紛七嘴八舌起來,真沒見過一伙人,還要推要背著那么沉的書籍出村。

  從今早到眼下,唯一見到的一伙人還是官爺。人家官爺推出來的,指定是老王家殺人的那些物證吧。

  所以說,這就是老百姓,連想都沒往那方面想。

  因為官差偷東西那這世道不就亂套了嘛。官差是幫咱們抓偷的,是公道和正義的化身,雖然他們有時候不作為,會讓老百姓經常在心里:呸。

  左撇子心想:是啊,僅有的那一伙人,就是那些官差啊。

  他正回憶那些官差呢,就有大爺說:“那伙賊人能不能是分開走呢,對呀,分開走!用筐背著,那我見過青柳村老徐家六小子,背個筐,看起來挺沉的,那小子風評不咋地。”

  左二伯提醒:“快,撇子,記下來。這種人必須尋頭上查查。”

  這么一提醒,有存在分開走的可能性,立馬又有人說:“哎呀,又瘦又小的,那個誰,左家二妞婆家的小叔子又瘦又小,我見到他推車從咱村出去啦,就在半個時辰前。”

  左家二妞的娘家媽急忙解釋:“俺閨女她小叔子是為進城賣糧。”

  婦人頂嘴道:“你問啦,你確定是賣糧?你咋知道車上推的不是書。”

  “噯?秦三妹,說一句就得了,你找撕是吧,咋還血口噴人。俺閨女她小叔子別看長得跟地出溜子似的,但人家可是正經人。你再給扣個偷兒的帽子,我撓死你。”

  左二伯趁那些婦人吵嘴,用腳蹬了蹬坐在石頭上寫字的左撇子:“傻瞅啥,記下來,二妞的小叔子。”這節骨眼兒,誰都不能信。

  還有人提醒道:“萬一那伙人偷完,昨夜或是今早凌晨就趁黑天背書走了呢,那咱們可看不著,咱都在睡覺呢。艾瑪,能不能找個人去城里問問,出城進城的衙役一定會有印象。我看使點銀子行,讓那些守城衙役幫著想想。他們要是沒想起來,那就說明,這伙賊人還在咱這十里八村呢。”

  這個意見,左撇子采納了。

  所以在選擇由誰去府城尋找羅峻熙時,刨除了常喜。

  三胖子說:

  “常喜,我看你腦子活,咱自己備不住真能抓住,你等會兒就找城里那些守城衙役周旋,在家里再給叔和朱爺爺那面跑跑腿,總之,家里這面由你照應。

  而我,念過書,認字還有錢,這一道去府城需要好幾日,就由我去府城尋德哥他們,餓不著。

  我到了那,我專找會收酒的店鋪問一問,有沒有見過德哥去賣酒。德哥頭發支棱毛,半長不短的,應是會讓那些酒樓有印象。”

  三胖子心想:如果順利,家里這面能甕中捉鱉,他在府城能守株待兔,守到德哥。

  “我走了。常喜你趕明跑腿時,路過我家,進去告訴一聲,就說我去府城了。”

  三胖子接過白玉蘭緊急給準備的干糧。

  秀花站起身,望著三胖子:孩子,辛苦了。

  三胖子:不辛苦,他心甘情愿,他要千里把君尋。

  不可能讓人家吃著這份辛苦,還要再自個搭錢趕路住店。

  秀花說:“孩子,你這一路的花銷記下來。記住,不是你朱爺爺欠的帳,是回頭你姥姥我給你。”

  三胖子走了,常喜也去忙了。

  患難見真情,所有熱心腸的人,都在用僅有的線索自個分析,想著咱自個要是能抓到,就不用傻等官差。他們四處亂撞,紛紛幫忙。

  而左里正的歸來,更像是給大伙注入了強心劑。

  左撇子還沒來得及和五叔訴說委屈,村里人就見到左里正圍了起來。

  一個個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艾瑪,擔事兒的終于回來了:

  叔,你知不知道咱村出事兒啦?

  左里正大步走向左撇子家。

  一邊大步流星走路,一邊板臉詢問左撇子整個過程。

  白玉蘭就眼睜睜看到她娘本來是坐在炕邊,在聽到左五叔的聲音時,噗通一下就躺下了,躺下前將頭發還整理一下。

  且剛才氣血上涌的老太太,又一把推開她手中的藥碗,一臉虛弱狀躺在那里。

  這一套動作,只在白玉蘭眨眼間完成。

  然后在里正五叔正好跨過她家門檻那一瞬,就聽到她娘用格外虛弱的聲音說:“我不喝藥,你拿走吧。”

  五叔的腳步聲明顯更快了。

  “秀花……老妹子,你咋樣?”

  左撇子、白玉蘭當即被里正叔這聲深情的問候,整懵了:“……”

  更雷人的是,他們娘也用拐著彎兒的聲音說:“誰啊?”問完回眸,好像才知道里正來家里了似的:

  “啊,是他五叔啊。他五叔,你終于回來了,我丟了二百五十兩。”眼淚唰唰就下來了。

  里正叔上前幾步,鏗鏘有力對炕上的秀花道:“我知道我知道,但錢不要緊,你快喝藥,人沒事兒比啥不強。”

  他們娘說:

  “咋不要緊呢,那自然是能找回來,再將那些賊人抓住揍死他們最好。

  可咱眼下,不知道他們是跑了,還是仍在附近這十里八村貓著。咱又不能挨家去翻。

  要是能翻就好了,銀子沒寫字,分辨不出是誰家的,我那銀票又好藏,但是丟了那么多書,可不好藏。

  如若翻一圈兒,沒找到書,就說明不是咱這十里八村的,那我也就死心的等官差那面了。”

  “那咋不能翻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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