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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只有處男才能寫好戀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前桌女生竟是我的頭號黑粉

  “嗯?”陳瑜饒有興致地翹起了二郎腿,“請請請,好想聽聽你怎么解釋,正好等新書等的沒得看,趕緊編。”

  “怎么能叫編呢?”李言趕緊拉來椅子,比劃著說道,“是這樣的,我新書的題材……唉,跟您也沒什么好羞恥的了,新書的題材有很重的戀愛元素,這就牽扯到女角色的塑造,我這才不得已,約林珊璞去個沒人的地方,做一些采訪和取材,了解一下漂亮女生的內心。”

  “哎呦呦!”陳瑜瞪眼捂嘴道,“這個解釋也太不羞恥了吧。”

  “真的,陳老師。”李言拍了拍胸口,從臉到胸都只有坦蕩,“多虧有這次取材,我的一個核心角色已經出來了,我若是有半句虛假,我就……我下本書就太監!”

  “你這么發誓……不是逼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么。”陳瑜搖著頭笑道,“錯了啊,路子走錯了啊,想寫戀愛文和女角色,不是靠這樣取材的。”

  “嗯?”李言忙又拉了拉椅子,“愿聽陳老師高見。”

  “皇帝的金扁擔,這個梗你聽說過吧?”陳瑜問道。

  “當然。”李言快速描述道,“農夫受限于自己的生活經驗,幻想皇帝生活的時候,也只會覺得他用的是金子做的扁擔,挑起水來十分風光。”

  “戀愛同理。”

  陳瑜猛一抬手,滿眼都是“沒人比我更懂”的自信。

  “你可以想像一下,假如有個農夫作家,他去幻想皇帝的生活,去幻想那個金扁擔。”

  “那一定是細致入微,金光璀璨的。”

  “那扁擔挑起來有多重,上面雕著的龍紋有多活靈活現,挑起這個扁擔眾人的目光有多羨慕,那一定能寫的津津有味,惟妙惟肖。”

  “反過來,你讓皇帝寫自己的生活呢?”

  “他只會覺得龍椅很硬,大臣很無聊,瑣事很煩,皇后更煩。”

  “最后只能搞出一篇流水賬一樣的枯燥之作。”

  “戀愛同理。”

  “只有連女生手都沒摸過的小處男,才能寫出最甜美的戀愛!”

  “他會想像女生害羞的樣子,心臟如何撲通撲通跳,小手如何冰涼發抖,就連接吻的時候,女生舌頭的味道……不行……我是老師。”

  陳瑜說著忙擦了把嘴角。

  “總之,只有像小處男那樣,充滿對未知的幻想,才能寫出最細膩,最甜的戀愛文,才能描述出那顆觸不可及的朱砂痣。”

  “相反,你找一個結婚10年的老男人,讓他寫。”

  “他吃過見過,什么都知道,老夫老妻的,不就是一個被窩放屁么。”

  “蚊子血,在他眼里全是蚊子血。”

  “明白了么?”

  “未知,神秘,這才是你的法寶。”

  “一旦距離女生太近,一旦真正了解了,你就再也寫不出戀愛文了。”

  “陳老師!!”李言早已聽得氣血上頭,“我悟了!!”

  “這就悟了?我還怕你不接受呢。”

  “不不,陳老師說的非常對!”李言使勁點著頭道,“我也確實有體會,一旦真的貼上了……才發現也不過是空空如……沒,我的意思是,只有保持幻想和神秘,才能寫出優秀的作品。”

  “很好。”陳瑜又是舒了口氣。

  看樣子,李言和林珊璞確實還沒做過分的事情。

  只是,這個套路,也不知能撐多久。

  撐一天是一天吧。

  “陳老師真的好厲害啊。”李言越想越驚,“這是很深的感悟了,我以為只有作者和編輯才能想到這一層。”

  “啊,還好吧。”陳瑜摸著頭發道,“這其實是我愛人的理論,他喜歡看起航,我喜歡看錦江。”

  “務必代我好好謝謝師父……哦不師娘……算了師父吧。”

  “行了,別臭貧了。”陳瑜話鋒一轉,臉色一翻說道,“找你來,不是這件事。”

  “哦?”

  陳瑜攤臂道:“所有主科老師都跟我反映,你上課走神越來越嚴重了,作業也很潦草。”

  “……”

  “書倒是越寫越好。”陳瑜舒了口氣,正色問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當職業作家?”

  “要。”李言默默點了點頭。

  “沒問題,你確定的話我可以不管你的學習。”陳瑜嘆道,“不過家長必須知情,我知道你算是很成熟的了,但你畢竟還未滿18歲,這種事需要監護人同意。”

  “是的……只是……晚點再說可以么?”

  “……”陳瑜皺著眉頭吹了口氣,“多晚?”

  李言盤算一番后說道:“3月1日之后。”

  “就是下半學期開學是吧。”陳瑜不解問道,“為什么是這個時候。”

  “那時,新書應該上架了。”李言握著拳頭定睛道,“想在至少具有反抗實力的前提下,再亮底牌,那樣他們更容易妥協。”

  “原來是個戰略啊……”陳瑜思索片刻后,勉強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期末成績下滑,父母問我的話,我會把責任歸咎于早戀,暫時不吐露寫書的事情。”

  李言這可就穩了。

  告狀?就這?

  這根本就是喜訊啊。

  “不過你必須知道,下學期開學,是我能接受的最后時限了,在此之前你必須對家里坦白。”陳瑜說著又沉下了臉,“這是你自己的抉擇,不要讓我說,答應我,自己說。”

  “嗯。”李言用力點頭,“陳老師仁至義盡,我收到了。”

  出了辦公室,李言舒了口氣,微微仰頭。

  學業與寫書之間的權衡,無論是對老師,對家人,對壞女人,還是對自己。

  都不能再拖了。

  如果只悶頭喊著“我要寫下去”,就此不顧一切。

  那也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夢想家罷了。

  倘若想做個有擔待的人,那就必須證明自己。

  向老師證明,向家人證明,向壞女人證明,向自己證明。

  10天后發表新書,兩個月后上架。

  這本書沒什么文學性,也沒什么思想性,更別提藝術性。

  它只需要證明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我,能靠這個活下去。

  或者是……

  我們?

  猛男捂臉。

  這個確實有點沒羞沒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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