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金莉莉問:“你干嘛?”
張晨親了她一下,和她說:“我可是上班時間出來耍流氓,工地上還有很多的事。”
金莉莉“哦”了一聲,她也坐起來,開始穿衣服,張晨奇怪了,問道:“你干嘛?”
金莉莉臉紅撲撲的,略帶嬌羞地說:“我說過不放過你的,今天,我要泡你。”
張晨哈哈大笑,忍不住張開雙手,抱住了金莉莉,兩個人親吻了起來,親著親著,就有了想要的意思,張晨趕緊逃下了床,叫道,不行不行,這樣就沒完沒了。
他嘴上這么叫著,心里卻覺得滿是柔情,兩個人久別重逢,明天金莉莉又要離開,這一去,現在連金莉莉自己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要等北京那批人到了以后才會知道。
兩個人自然有些不舍,好在今天的日子還長,這個房間,還有一整夜都是屬于他們的。
金莉莉跪在床下,手里拿著自己的T恤,和張晨撒嬌道:“你幫我穿。”
張晨幫她把衣服穿好,金莉莉又用手指著前面踢到地毯上的牛仔短褲,和張晨說:“還有那個褲褲。”
張晨幫她把褲子也穿上。
兩個人仍舊手牽著手出了房間,手牽著手進電梯,下樓,手牽著手穿過酒店的大堂和商城的一樓,到了張晨的辦公室。
張晨坐在哪里,繼續修改他的稿子,金莉莉坐在對面,坐了一會,卻開始哈欠連連,張晨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屁啊。”金莉莉罵道,她把桌上的一張紙揉成一團,扔了過來,張晨一伸手就接住了。
“中午和林一燕和她師父一起吃飯,都沒有午睡。”金莉莉說。
張晨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道:“真的嗎?”
金莉莉愣了一下,然后明白,張晨這是在笑她剛才太生猛了,金莉莉臉紅了,她用手指點著張晨:“你你你……”
“我怎么了?”張晨笑道。
“哼,晚上不讓你碰我了。”
張晨說好,過了一會,張晨自言自語地說:“其實那《僧尼會》里,是小尼姑勾引的小和尚。”
金莉莉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張晨也趕緊站起身,他看準金莉莉打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兩個人打鬧了一會,最后張晨看看門外沒人,一把把金莉莉抱在了懷里,兩個人親吻起來,邊親邊往門口移動,金莉莉伸腳夠了一下,想去關門,卻沒有夠到。
“張總!張總!”
遠遠地,有人在叫張晨,張晨和金莉莉嚇了一跳,趕緊分開,是大門口看大門的老頭在叫張晨。
張晨走到辦公室門口,老頭指著身邊的一個人大聲叫著:“有人找你,張總。”
他們站著的大門口太陽很大,兩個人還是逆光站著。
張晨開始沒看清老頭指著的那人是誰,眨了眨眼睛,定睛再看,“我操!”張晨叫了一聲,趕緊朝門口跑去,金莉莉跑到門口一看,也跟著跑了過去。
兩個人跑到大門口,站在老頭邊上,怯生生地看著他們兩個的,確實是小武,劇團里好打架的那幾個武生,領頭的那位,也就是在給張晨他們送行的那天晚上,舉著杯子和他們說,你們在海南要是有什么事,一個電話,我二話不說,就殺過來的那位。
小武站在那里,頭發又長又亂,都結餅了,臉上一層黑釉,閃著亮光,張晨和金莉莉,都是夏天的著裝,小武卻還腳穿一雙臟兮兮的旅游鞋、一條燈芯絨褲,上身是一件兩用衫,兩用衫里面,還穿著一件棗紅色的毛線衣,那毛線衣都快變成黑色的了。
大概就因為小武這副樣子,連看大門的老頭,都不敢把他放進工地。
“小武,你怎么來了?”張晨叫道。
小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們嘿嘿笑著。
“別傻站在太陽下了,快去辦公室。”金莉莉說,張晨醒悟過來,叫道:“對對,去辦公室。”
三個人回到了辦公室,金莉莉給小武倒水,張晨從柜子里,拿出一包餅干,問小武,餓了吧?
小武點了點頭。
張晨說先吃點餅干,等會我們去吃羊肉火鍋。
小武朝四周看看,問道:“桿子哥不和你們在一起?我剛剛問門口的老頭,他說這里沒有這個人。”
小武一說,張晨才想起來,他趕緊給劉立桿打了一個傳呼,劉立桿回過來,張晨告訴他,小武在我這里,劉立桿說,我馬上過來,把電話一扔,就蹬著自行車往這邊騎。
金莉莉還是問:“小武,你怎么來了?”
小武和他們說,自己是逃出來的,在永城,打架,把人打傷了,老派要抓他,他就逃出來了。
“對方傷的重不重?”張晨問。
“應該是蠻重的,小進他們去醫院看了,醫生說,可能會終身殘疾,老派都去醫院了,小進他們跑回來,就讓我快逃。”小武說。
老派是永城人對派出所警察的稱呼,小進是劇團里的另外一個武生。
張晨問:“有沒有人知道你逃到海南來了?”
“應該沒有,我連小進他們都沒來得及說,他們肯定以為我逃回家去了。”
小武看上去有些緊張。
金莉莉和小武說,好了,沒事了,到了這里,永城的老派就找不到你,誰會找到這天涯海角來,就是來了也別怕,我市公安局政治部有熟人。
小武松了口氣,趕緊說:“謝謝莉莉姐!謝謝晨哥!”
張晨問小武,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小武和他說,他逃的時候,想想逃回家不安全,老派肯定會去他家里找他,就想,干脆逃海南去算了,他沒有張晨他們的地址,但知道張晨的家,他就去了張晨家里,是張晨爸爸告訴他的。
張晨點了點頭,他以前給家里寫信的時候告訴過他們,自己在這里。
“對了,小武。”金莉莉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問:“老派在抓你,你邊防證都開不出來,怎么過海的?”
“我在海安扒了一輛貨車,那一車都是大白菜,我就躲在大白菜里,躲了十幾個小時,快悶死了,好在餓了有大白菜吃。”
小武說著,金莉莉鼻子一酸,差點就哭起來,看樣子這家伙這一路,比他們來的時候還狼狽。
金莉莉看小武是空著手的,餅干也吃得差不多了,她走到張晨面前,伸出了手:“給我錢,我今天沒帶錢。”
張晨把錢包遞給了她,不解地看著她,金莉莉說:“我帶小武去買衣服,他這身,在這里冬天也穿不到。”
小武的臉漲得通紅,忸怩著,不肯站起來,金莉莉罵道:“混蛋,到了這里,就是到了自己的家,知道嗎?你還假客氣什么?”
小武只好站起來,跟金莉莉出去,兩個人剛走到門口,劉立桿到了,他一看到小武,就罵道:“我操,永城一霸,現在變成了丐幫少幫主了,走走,先去換身行頭。”
金莉莉笑道:“正要去呢,這家伙還不肯。”
“那就扔海里去,這個樣子,還不丟死我這個大記者和張總的臉。”劉立桿罵道,小武嘿嘿笑著。
張晨想到了什么,他從口袋里,拿出了酒店的鑰匙牌,和金莉莉說:“對了,買好衣服,先帶他上樓沖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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