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擇?
“秦家抗衡不得朝廷的力量,現在公輸家與朝廷攪合在一起,朝廷一紙令下,便可斷了所有的鐵礦,更可以將天下所有的鐵匠皆召喚至他鐵器司。”
許久后朱拂曉才道了句,將秦瓊的手書放在案幾前:“就這樣吧,我倒要看看秦瓊和李淵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我不甘心啊。”秦小花深吸一口氣。
朱拂曉笑了笑:“是你的,將永遠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他的話語有些莫測:“你放心,就算是真的將所有鐵匠、公輸家的秘傳都交上去,我也絕不會叫公輸家得逞的。”
“去,取一把公輸家煉制的神劍來。”
朱拂曉道:“我要叫公輸家知道,即便是秦家輸了,他公輸家輸的更慘。我要將公輸家徹底打散于世間。”
有的時候朱拂曉在想,若是沒有自己,秦家會怎么樣?
一定會被公輸家一點點吞噬掉,成為公輸家的資糧,而秦小花、袁老伯等朱丹當年留下的血脈,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仇恨,他又豈能善罷甘休?
雙方既然已經結仇,那自然是不死不休的下場,沒有什么和平共處。
要么公輸家解散,要么秦家傷亡。
秦小花眼睛亮了,連忙跑下樓去,不多時捧著一把寶劍來到場中,然后舉起手中寶劍送到了朱拂曉手里:“這就是當初自公輸家買來的那柄神器。你打算如何叫公輸家知道咱們的厲害?如何報復公輸家?”
朱拂曉接過劍器,嘴角翹起:“看著就是。看我如何為你出一口惡氣。”
說完話朱拂曉體內神祗的一縷元神震動,勾動冥冥中的藏胎法界,勾動冥冥之中的藏胎法界本源,勾動那圣杯。
此時朱拂曉面色肅穆莊嚴,目光中金光彌漫,照耀得整個庭院一片金光:
“以神之名……”
朱拂曉開口,聲音不大,但卻透過無盡時空,傳入了天下間所有修士、所有百姓、所有妖族的耳中。
“我詛咒,公輸家之人被鐵元素厭惡,再也調動不得鐵元素之力。”
聲音很輕,但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卻猶若是道道驚雷。
稷下學宮 眾位圣人各自在道場內消化白日推演所得,此時忽然冥冥中一道聲音響起,無視時空距離,帶著恢弘浩蕩的聲音,灌入了諸位圣人耳中:
“以神之名。”
話語才落,諸位圣人俱都是心頭一驚,感受著冥冥中傳來的浩蕩意志,那恢宏無量的神光,整個天下所有法則俱都為之沸騰迎合。
“是誰?既然有如此神通,將話語直接傳入我等耳中?”孔圣人目光不斷閃爍,露出一抹悚然。
“這是?”牛夫子猛然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無盡虛空:“是你出手了嗎?”
更遠處的公輸子與墨子俱都是齊齊抬頭,極力追尋那話語的來源之處。
只是還不待二人追尋到那聲音的來處,冥冥之中忽然一聲響:“我詛咒公輸家被鐵元素所厭惡。”
話語落下,驚得公輸子駭然驚呼,只覺得冥冥中一股神秘力量灌入了他的身軀,他的神魂面對著那股力量毫無反抗之力,那氣機已經與其融合。
然后公輸盤面色狂變,只覺得冥冥中的天地元素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雖然依舊可以駕馭掌控,但卻多了一股難以言述的陌生感,乃至于難以言述的敵意。
話語在空中響起,不斷在虛空中傳播。
同一時間所有的公輸家弟子,體內俱都是被一股莫名氣機標記侵襲,那股力量融入其血脈、灌入其靈魂,然后所有異象消失在天地間。
一切到此為止,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但卻又恍若什么都沒有變。
“這就完事了?”諸位圣人齊齊抬起頭,感應著虛空中的變化,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
“就這?”公輸子感受到體內的氣機不協消失,然后慢慢瞇起眼睛,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有點意思!不過,就這?就算你是那什么神靈,難道還當真能叫天下的鐵元素厭倦我?呵呵,胡說八道。看起來倒是唬人,不過是樣子貨罷了。”
“不過此人能將信息傳遍天下,傳入蕓蕓眾生耳中,卻是不容小覷。”孔子的氣機降臨:
“這世上難道當真有神明嗎?”
“不可能!所謂的神明,咱們又不是沒有研究過,不過是得了一種神物,可以獲得天人之力罷了。不過是掌握了天人之力的凡人罷了。”公輸盤嗤笑一聲。
那些所謂神將,死在他手中的還少嗎?
所謂的神將不過是一群凡人罷了,不過那神道符詔倒是有些奧妙,諸子皆有研究,但卻破譯不出神位的秘密。
至于說那天宮中的神靈、天帝,雖然神威浩蕩,但在諸圣眼中,也是凡人修成,不過是在修行路上走了很遠,比諸圣走的還要遠的大修行者罷了。
“詛咒?呵呵,真當天地元素是他家的的呢?還是當這天宮是他家的?”公輸盤嗤笑一聲:
“不知是那個猖狂、自不量力的貨色。真當我這護身的信仰、圣道法則是虛幻之物不成?”公輸盤冷笑。
“對方有如此手段,將信息傳入你我耳中,傳入蕓蕓眾生的耳中,絕非出言哄詐那么簡單。”孔圣人深吸一口氣。
“孔夫子,你就是太過于謹慎了。”公輸盤笑了笑:“一定是秦家搗的鬼,想來去徐州傳旨之人也該到了,秦瓊親自出面,那小丫頭如何抗衡的了秦瓊的壓迫?”
“必然是秦家故意弄出動靜,想要誆騙我等。莫要理他,只管參悟大道。”公輸盤嗤笑一聲。
詛咒似乎就僅僅只是詛咒,話語劃過蒼穹之后,就再無任何生息。
有人在靜觀其變,還有人已經開始聞聲而動,開始觀察那詛咒在天地間引起的變化。
朱拂曉瞇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公輸家的弟子打不了鐵,看他們如何逞威。公輸家崩潰就在今朝。你去回復那秦懷亮,就說此事秦家允許了。然后在上書給秦王李世民,就說公輸家即將崩潰,秦家愿意取代公輸家的位置,替朝廷執掌鐵器司。”
秦小花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朱拂曉,眼神中露出一抹狂熱與崇拜:“先生,您究竟是何來歷?有何手段?那公輸家就這么消散了?”
“哈哈哈,不然呢?區區一個公輸家罷了。他們若是真刀真槍的與咱們比試,咱們也就遵守規矩。現在他們不遵守規矩,使出盤外招,可怪不得咱們了。”朱拂曉瞇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遠方,目光中露出一抹冷光:“太古血脈,不容欺辱。”
秦小花得了朱拂曉吩咐,下了樓后直接答復秦懷亮,言稱秦家愿意遵循朝廷圣旨。
“這封書信,還請大人代為轉交秦王。”秦小花自袖子里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書信。
秦懷亮聞言笑了,接過書信看向秦小花:“丫頭,算來我也是你叔輩,以后有機會,盡管前來長安找我玩。以后徐州秦家遇見問題……算了,遇見問題也找不到我等,你徐州秦家隱藏的底蘊更在我等之上。長安秦家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啊,都快要成為墻頭草了,隨著大勢左右搖擺。你此次在徐州城誅殺十八位天人,算是為咱們天下間所有古族都出了一口氣,大大緩解咱們壓力,替咱們震懾了古族的修士。”
“以后有時間來長安城玩。別的不敢說,在長安城那一畝三分地,咱們秦家說話還是有一定威信的。”秦懷亮拍了拍秦小花肩膀,然后轉身駕馭馬車離去。
看向秦懷亮離去的背影,袁老伯自門外走出:“秦家這些年在長安城的日子看來也不是太好過。長安城諸子百家都盯著那些古族呢,稍有不慎惹來諸子反擊,諸子絕不會再給古族崛起的機會。”
“秦家阻擋不得古族的崛起。”秦小花搖了搖頭。
且說秦懷亮一路返回長安,然后來到秦王李世民府邸敘話,遞上了手中的文書:
“秦王殿下,此行順利,徐州事情已經盡數擺平,此封書信乃是秦家家主交給您的。”
秦懷亮遞上秦小花手書。
李世民接過手書,然后漫不經心的拆開,然后接下來瞳孔不由得猛然一陣急劇收縮:“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隨我來!有大事要發生了!”李世民看著手中書信,猛然站起身,快步向著門外走去。
“殿下,可是有什么大事情?”秦懷亮詫異的道。
聽聞此言,李世民露出一抹喜色:“這工部與鐵器司,乃是太子李建成的老巢,被其經營的水潑不進,父皇雖然令我執掌鐵器司,但我卻也無從下手。但這封書信卻是給了我一個好消息。這書信所言若為真實,咱們這回可是賺大了。”
說到這里李世民壓低嗓子道:“你且附耳上前來。”
李世民在秦懷亮耳邊一陣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