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漢十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朱拂曉此時終于知道了發展勢力的重要性,手下必須要有足夠多的打手,相助自己。
就像是現在,他縱使有通天徹地的手段,可也依舊被一個螻蟻般的角色牽制住了清河郡。
朱拂曉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無天子詔書,我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入京。”
朱拂曉自動入京是一回事,天子詔他如今又是另外一回事。
甚至于該不該入京,他也要好生思量。
畢竟做一個十全十美沒有破綻的人,叫很多人都不能放心,若是有人知道了自自己的‘破綻’,不但天子能省心,很多人都可以放下心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實在是不想在各種瑣事上扯皮。
他只要信仰。
只要百姓安生的發展信仰,安生的給自己提供信仰之力,他就不會去天下各地攪弄風云。
天子安心,諸侯安心,自己就能安心。
只要自己有破綻,所有人都會盡可能的遷就自己。
天下不需要一個十全十美的神。
要知道未來的很多年,自己都會壓在天下各大世家的頭上,各大世家絕不會允許自己壓在其頭上數百年,必定要趁著現在塵埃尚未落地之前,對自己發出最為致命、兩敗俱傷的打擊。
而現在李密進攻洛陽城,趙元陽以這種方式將其牽制住,叫朱拂曉看到了鍥機。
否則憑借一個區區的趙元陽能牽制住自己?
真當律令術是白學的?
真當生死薄是擺設?
“大人,您找我?”李靖自門外走來,對著朱拂曉恭敬一禮。
“你現在修煉的如何了?”朱拂曉看著李靖。
李靖苦笑:“毫無頭緒。”
“血族本來就是靠著血液,才能不斷進化,躍升生命本質,提升生命階位。”朱拂曉打量著李靖:“當年天子屠龍,對于你等血族來說,是唯一提升自身生命本源的機會。”
“但是現在隨著天人的誕生,只要叫爾等獲得天人血液,也可以順利進化為血族伯爵。”朱拂曉看向李靖。
不論從歷史上,還是朱拂曉親自觀察,李靖人品還是沒問題的。
至少比朱拂曉好了不知多少倍。
“還請大人教我。”李靖連忙躬身一禮。
朱拂曉聞言略作沉吟,然后道:“聽人說滎陽城有絕世大巫出世,一出世便是通天絕地,有無窮偉力。不知天人血脈夠不夠你晉級?”
“大人,天人何其強大,又豈是我能偷襲的?”李靖苦笑:“您還不如一刀直接劈死我算了。”
朱拂曉看向秦瓊,然后略作沉吟道:“罷了,今日就便宜你了。”
說完話朱拂曉手掌一伸,沒入虛空直接探入了藏胎法界,接著只見一只巴掌大小的吸血蝙蝠,粗現在了朱拂曉的手掌。
吸血蝙蝠只有巴掌大小,但卻渾身上下充斥著淡淡的金邊,整個吸血蝙蝠的翅膀上有一道道金光閃爍。
那吸血蝙蝠才一出現,李靖便覺得身軀顫抖,體內血液近乎于凝固,一股冥冥中無法言述的本能壓制,叫其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大人,這是?”李靖駭然的看著朱拂曉手中翅膀呈現金黃色的吸血蝙蝠。
“你可知道李密是如何變成血族的?”朱拂曉不答反問。
“小人不知。”李靖道。
“李密就是體內血脈融入了這蝙蝠的牙齒,所以進化為血族。只是當初融入他體內的蝙蝠血脈太過于低等,所以其進化速度太慢。”朱拂曉看向李靖:
“當年撲咬李密的吸血蝙蝠只是半魔獸,而這只吸血蝙蝠一只侍奉于神祗身邊,體內已經誕生出的最為精粹的血族始祖血脈。雖然只有子爵的階位,但卻天生克制此方世界的所有血族。”
“我現在將其體內最為精粹的血族祖血分你一縷,助你打破體內桎梏,使你獲得超凡之力。”朱拂曉看向李靖,手掌對著金黃色的吸血蝙蝠一抓,只見朱拂曉手中吸血蝙蝠內一道奇異的黑色氣流飛出,盤旋于其指掌之間。
“且上前來。”朱拂曉對著李靖道了句。
李靖聞言一步上前,身軀顫栗的看著那一縷細弱發絲的黑色氣流,眼神中滿是渴望。
朱拂曉手掌伸出,劃破李靖的胸膛,然后雙手猛然一掏,只聽得李靖一聲慘叫,一顆血紅色猶若是寶石般的晶體,出現在了其手中。
朱拂曉隨手將那黑色氣流灌入寶石內,隨手將那寶石塞入了李靖胸膛:
“回去閉關吧,借助祖血的法則,足以叫你開發底蘊,突破至伯爵境界。”
李靖自地獄中走一遭,此時血核回歸體內,身上血液倒流而回,破損的傷口剎那間恢復如初。
感受著血核內迸射出的玄妙氣機,引動其體內血液不斷沸騰,李靖連忙躬身一禮:“多謝大人。日后李靖必定拼死報效大人,日后永生不敢背叛。”
“下去吧。”朱拂曉擺擺手,示意李靖退下。
要不是沒有選擇,他會便宜了李靖?
最關鍵的是,血族有一個致命破綻,那就是銀子。
越是精粹的銀子,對血族的殺傷力也就越大。
就像是將金子分成999一樣,銀子的精粹度也有等級劃分。
四個九的銀子,可以誅殺普通血族。五個九的銀子,可以誅殺伯爵。六個九的銀子,可以誅殺侯爵。七個九的銀子,可以誅殺公爵。八個九的銀子,可以誅殺吸血鬼親王。
至于大隋現在的影子,只有三個九的密度,對于吸血鬼來說,并無太大殺傷力,只能有灼熱之感。
而四個九以及四個九以上的銀子,可以稱之為秘銀。
唯有煉金術師才能煉制出的高精度銀子。
朱拂曉日后想要克制李靖,倒是很簡單,只要煉制出一大批秘銀,管叫天下吸血鬼死無葬身之地。
最關鍵的是,他手下能用的唯有李靖、秦瓊與張北玄。
朱拂曉就算是想要培育下屬,那也是宗師起步,具備宗師天資的人,才值得他花費精力。
張北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需要大量血祭才能突破,就連朱拂曉都無法出手相助。
至于說秦瓊,倒是想要突破超凡,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就算給他法訣,也要修煉很長一段時間。
“看來只能從煉金術上下手,從煉金術上下功夫。”朱拂曉嘀咕了句:“煉制出能令人快速突破的藥劑。”
“從斗氣學徒突破至斗士并不難,難的是想要煉制魔藥的材料,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朱拂曉愁容滿面:“還需培育變異,然后在加以煉制。”
“來人,給我收集天下各種草藥的種子。”朱拂曉吩咐了身邊的管事,然后一步邁出人已經到了某處荒山老林內。
荒山的官道上,朱拂曉站在官道上,聽著鳥雀在山間的清脆鳴叫,一時間不由得心曠神怡。
“我靠,朱拂曉這廝怎么忽然不見了?莫非想要逼我出手,撕破面皮斬了清河郡的所有官差?”遠方監視朱拂曉氣機的趙元陽,見到朱拂曉氣機忽然消失,并且出現在了清河郡的邊緣處,驚得冷汗流出。
若朱拂曉當真踏出清河郡,他出不出手?
出手就得罪朱拂曉,與朱拂曉不死不休。
不出手?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朱拂曉前往上京壞了自己大計?
心中萬千念頭電轉,下一刻趙元陽猛然站起身,身軀化作能量消失在天地間。
“道君想要哪里去?我若是你,就絕不會離開清河郡。”虛空一陣波動,空間扭曲折疊,遠處群山間一道人影來回閃爍,不斷進行空間跳躍,聲音傳遍群山,看向了朱拂曉。
趙元陽不得不跳躍空間,他不敢停下,朱拂曉的手段他早有領教,自己膽敢停下,必然會被對方所趁。
朱拂曉這廝也絕對掌握了空間之力。
沒有理會空中猶若是跳蚤般的趙元陽,朱拂曉只是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那里。
趙元陽見到朱拂曉站在那里動也不動,此時心中忐忑,遠遠的拉開距離:“道君,我勸你莫要自誤。”
然后群山便沒了聲息,再也不見了趙元陽蹤跡。
無盡的時空裂縫中,趙元陽暗中窺視著朱拂曉,不曉得朱拂曉忽然出現在這里,所為何事。
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足足過了五個時辰后,遠方忽然傳來一道喧囂。
趙元陽站在空間裂縫中,透過空間裂縫看向遠方大地,所有的山川江河,在空間裂縫面前皆不存在障礙。
“哪里來的馬車?莫非……朱拂曉是為了這一隊車馬而來?”看著遠方而來的車隊,趙元陽心中升起一道念頭。
同一時間清河郡 李靖返回住所,對著紅拂匆匆的道了句:“為我護法。”
然后只見李靖身軀猛然炸開,滿天血霧剎那間收縮,化作了一個黑色的絲繭,懸浮于涼亭之中。
“郎君,莫非是朱拂曉那廝暗算了你?”紅拂看著炸碎的李靖,不由得心頭一驚,眼神里滿是悲憤之色,目光中充滿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