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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木蘭秋狝,短命龍駕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秋斬刑場當縫尸人那些年

  林壽在大景的這一年半多,縫了五千具尸體,其中無用的技能道具頗多。

  雖然這竊國者之手,地字一品,價值頗高卻用途雞肋確實可惜,但林壽也沒太當回事,隨便收了起來。

  往后,縫尸鋪的日子又平靜下來。

  林壽每天的時間分布,大概就是社交,練功,科研這三部分。

  科研,就是鼓搗他那些技能組合,以魯班書為首的機械工程,以淮南萬畢術為首的化工,以紙人送喪術為首的人工智能,以受膏者的棘冠為首的遠程遙控……大概這么幾個主要課題。

  練功,就是在京城,以及揚州青城縣分礦縫尸體,力求盡快湊到一萬尸體,另外,順便在青城縣找岷水教的蹤跡,給安允梨除去水虎的威脅。

  社交,就是玩兒,閑來就去找酒友們廝混,醉醺醺回來就去逗家里兩個女孩,左右搖擺的爐火純青,總有雙猹精的眼睛期盼的看他,什么時候翻車啊?

  最近,他還拉來了老林一塊去報社喝酒,哪個老林?林忠。

  林壽和他在揚州一塊默契的辦差了那么些日子,也算熟絡的好友了,回京之后,經常聯絡,雖然是林壽單方面的找酒友,畢竟林忠是個木訥不善言辭的人。

  報社后來說要做一期專訪,采訪這個傳奇欽差,后來大家就熟絡了起來。

  另外,林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翰林編修了,連辦西南白蓮教和揚州鹽務兩個大差,嘉皇已經招他進了軍機處,人家現在是領班軍機大臣,年紀僅僅才二十歲。

  和殷德他爸當年被抄家前,是多大歲數才坐上這個位置,可見林忠因為這兩次差辦的漂亮,多受嘉皇器重,成了大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領班軍機大臣。

  當然,運氣元素也有,如九千歲倒臺,朝廷里大清洗,下了很多官,臨時補上,德不配位的人也有很多,嘉皇之前說的舉孝廉真的用上了,不然根本填補上難么多職位空缺,結果不言而喻,任人為德行不為能力,朝廷里光說道德好了,但沒有有能力的人,一件事都辦不成,結果出的問題更大。

  現在朝廷的很多職能機關都快癱瘓了,干啥啥不行,就靠幾個如林忠這樣的能臣硬撐著,舉步維艱,嘉皇焦慮的幾次病倒。

  日子一晃,酷暑將盡,嘉皇心煩氣躁,說也差不多快到“木蘭秋狝”的日子了,去年沒去,今年去吧,散散心,起駕熱河行宮。

  春天打獵為蒐,夏天打獵為苗,冬天打獵為狩,秋天打獵為狝。

  木蘭秋狝,是大景皇室權貴的一項重要娛樂活動,就是去木蘭圍場進行“秋獵”。

  皇上趕著秋高氣爽,帶著一幫人去玩,打點兔子鹿什么的野味兒。

  嘉皇實在宮里待的煩悶,出去散心。

  這一起駕離開皇宮,卻沒想到皇宮上瘦龍匍匐,最后一縷生機也斷了,時日無多。

  木蘭秋狝第五日晚上。

  京城里,林壽似有所感,看向皇宮上的瘦龍,氣息游離,他想了想,趁著夜色離開京城,去了熱河。

  夜,熱河行宮。

  夜燈下,嘉皇批閱奏折,伴隨著不時的劇烈咳嗽,燈光照不到的房間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人,林壽。

  林壽過來坐下,說了一句:

  “你的命數到了,活不過今晚了。”

  嘉皇當時眼淚就下來了。

  “朕,朕還啥也沒做成……”

  林壽點點頭:

  “多數人活一輩子,都是一事無成的。”

  “可朕是皇上。”

  “平庸不分身份,是神仙也一樣。”

  林壽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給嘉皇倒了一盞。

  “你還有什么人想見,什么話想說,我可以去幫看看你找來人。”

  嘉皇張了張嘴,孩子,妃嬪,臣子……最后頹然坐下,搖頭道:

  “算咧,朕累咧,林兄你陪朕最后這一會兒,跟朕說說話吧。”

  林壽點點道:

  “你想聽什么?”

  “你是神仙,你能不能給朕算算,朕滴大景還有救嗎?朕滴子孫后代還能出明君嗎?”

  “有皇帝就沒救。”

  林壽不會算命,但他知道社會的客觀發展規律,知道哪些舊的會被先進的淘汰。

  “沒有皇帝,國家那不亂套了嗎。”

  林壽一笑,問道:

  “如今有皇帝就不亂嗎?”

  嘉皇頹然坐下。

  “朕是拖后腿滴嗎。”

  “萬歲,大景有沒地基的憑空樓閣嗎?”

  林壽搖搖頭。

  “百層高樓也要從第一層蓋起,這條路上沒有大跨步的跳躍,必須踏實的一步步走過每個階段,即使犯錯,不犯錯怎么知道什么是錯的,沒有一種探索是無用的。”

  “也就說朕還是挺有貢獻滴?”

  林壽想想人死為大,算了,不計較了。

  天上一道驚雷,嘉皇捂著心口倒下,日夜操勞,焦慮纏身,但終歸沒能收拾大景如今爛攤子的這位皇帝,心梗病發,死了。

  嘉皇在位期間一年半的時間,基本沒遭遇什么好事,當然也不能完全說他運氣差,如林壽所說,本就是一個平庸無能的人,坐在大景皇帝的位置上,必然是要倒霉的。

  林壽替他整理了儀容,賣尸錄獎勵不出所料,一個玄字的平庸小玩意,不值一提,如嘉皇這平庸的一生一樣,不值一提。

  他要不是遇見林壽,故事或許更少些。

  唯一可說的,大概就是林壽轉頭打算離開時,背后一陣響動聲,屋里昏暗了下來,是油燈被掐滅了。

  嘉皇仍然不忘初心,死了亦如是。

  林壽搖頭無奈的笑,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悵然,想來可能確實已經把這個執拗的摳門精,劃到了朋友那邊。

  次日,嘉皇駕崩于熱河行宮的消息,很快傳回了京城,朝野震蕩。

  大景新皇不到兩年,又要換皇帝了。

  大行皇帝,也就是嘉皇的尸體在熱河行宮裝盒入殮,棺材擺在那,讓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來吊唁。

  國喪時據說還有怪事,靈堂上蠟燭總是點一會兒就滅,后來專門讓個太監看著滅了就點,后來有天晚上太監瘋了,說半夜去上個茅廁回來,看見大行皇帝從棺材里爬出來掐燈,別人都當他說胡話。

  反正不管那許多死人事,舊皇已死,這邊還有一個碩大的朝廷,一個大景呢,國不可一日無君,不能沒人管啊。

  可嘉皇的兒子,最大的嫡子光阿哥,這時候才十歲,還冒鼻涕泡的年紀呢……不少人心思活絡,而這個時候,宗人府的宗令出來了,找上的,就是光阿哥。

  然后,光皇上位。

  第一天上朝,面對著滿朝的文武百官,這位信任的大景皇帝一吸溜大鼻涕,開口第一句話,問道:

  “諸位愛卿,皇上要怎么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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