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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五 清官要斷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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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種白天為人,晚上為老虎的東西。

  搜神記中言:江漢之域,有“貙人,”其先,廩君之苗裔也,能化為虎。貙虎化為人,如著紫葛衣,其足無踵,虎,有五指者,皆是貙。”

  甚至有記載人為官的事情。

  不過此時李鄲道聽著這茂名縣老漢講著,卻并非這么一回事情。

  “那日,我披著一件衣服就去了縣衙,看見那長著老虎毛的老婆子,嚇了一跳。”

  “當下躲著暗處。。”

  就見著父母官穿戴整齊了,坐著公堂上。

  “堂下何人?”

  “民婦陳黃氏。”那人跪著縣衙大堂之下。

  李福德剛剛吃完晚飯,正打著算盤,厘算今年茂名縣的財政數項。

  卻聽見了鳴冤鼓響,想也不想,套著一官服就升了堂。

  師爺,主簿,縣丞這些人也急急忙忙趕著來。

  李福德的規矩如此,有案必審,不論時辰。

  但看當他們見那妖魔似的老婦人也是嚇了一跳。

  師爺看著李福德,

  小心問道:“李縣,這可是怪異之事,

  我們能審?”

  李福德開口道:“怎么不能審?”

  說罷對著那老婦問道:“你是活人,

  還是死人?”

  那人哭道:“老婦人原本也是活人。”

  “那你現在是死人了?”李福德對這個倒不驚訝,

  畢竟自己的侄兒便通鬼神之事。

  “是,也不是。”人道:“現在老婦能吃能喝,

  只是再也變不回活人模樣了,且越來越和畜牲相似,可心中有一樁冤屈還沒有結案,

  因此不愿到山林之中去。”

  李福德一聽有冤屈,想著自己的初衷,開口道:“活人尚且有嘴巴喊冤,可是死人卻無法喊冤。”

  “本官也不管你是活人,還是江湖術士弄出變化戲弄,

  但只說冤屈何在,

  本官自會定奪,

  還你一個公道。”

  那人一聽,

  立馬流出眼淚來,開口道:“民婦要狀告我的兒子,兒媳婦。”

  人一開口,就將那怨氣一點一點舒展開來。

  這人三個月前還是活人,生活在海邊。

  丈夫陳氏日日出海打魚,因此積勞早逝去。

  只留著她陳黃氏將一個兒子拉扯大,

  做著修補漁網,浣洗衣服的活計。

  好在這個兒子有出息,十幾歲便開始跟著別人出海打魚,每每能夠補貼家用,

  大約二十歲時,

  便繼承了他老爹留下的一艘老船。

  不過多久,家里年沒有從前那么窮苦了,

  添置了一些家當,

  又用石頭貝殼新蓋了一間屋子,冬暖夏涼。

  因此陳黃氏便張羅著給兒子要找一個媳婦,

  畢竟二十多已經老單身漢了。

  但是每每介紹的姑娘,他兒子都婉言拒絕,這叫陳黃氏萬分焦急。

  自己兒子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正當這位陳黃氏在老頭子墳前述說沒有留香火的時候,她兒子帶回來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十分漂亮,

  長得水靈靈的,身段好,

  屁股大,該胖的地方胖,該痩的地方痩……

  李鄲道聽著這老漢將那姑娘的身材聊得十分仔細,仿佛親自見過一樣。

  不由得吐槽道:“他兒子哪里找來這樣好的老婆?人家有這樣的條件,怎么會跟著他一個打魚的,難道是撿到的老婆?”

  “嘿!小兄弟,你還真聰明。”那老漢道:“這姑娘還真就是撿來的。”

  “那姑娘一家人出海經商,遇到了海難,全家遇難,獨獨她被那陳黃氏的兒子給救下了。”

  “這是救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許也是不奇怪的,況且她一個女兒家,沒了倚靠,沒了父親作為背景,哪里能論到家世,嫁給人家難道還有差的?”

  李鄲道搖搖頭:“只是這來路不明的女子,最好不要撿回家去,大海寬廣,也不知道是什東西跟著回來了。”

  那老漢臉色一正:“你說得是。”

  接著道:“那陳黃氏也覺得蹊蹺。”

  之前介紹多少個女孩子,都跟不開竅似的,怎么單單這一個就開竅了。

  只是爾子喜歡,進了家門三日便很快成了親。

  人跪著公堂上,對著李福德訴苦道:“老婦這兒媳婦卻并不是善類,別的兒媳婦進門便是要學會伺候婆婆,聽從丈夫,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織布養蠶………”

  李福德打斷她道:“你這觀點就不對了,婆媳之間應該是平等的,如何說伺候一說?”

  那人一愣,這不天經地義的嗎?,隨后道:“不伺候就不伺候吧,可是她不伺候婆婆不說,甚至指喚東,指喚西的,簡直把老太婆我當成了個下人。”

  “我那兒子,辛苦打魚來的錢貨,她卻一點都不珍惜,從不干活不說,還買一堆胭脂水粉。”

  人開口道:“我心疼我兒,跟著我兒講著這件事情,可我兒卻跟被迷了心,堵了竅似的,跟著我說道:娘,人家是落難的大戶人家的女兒,從來都是丫鬟婆子伺候著的,來到我們家算是受苦來的……”

  “若是哪一天,她家里人尋來了,她便走了,你兒子我就一個人啦,我現在是寵著,疼著,她才不嫌棄咱們家窮,愿意過日子,一些胭脂啊,水粉啊,就讓她買吧。”

  人嘆息道:“自那時候起,我兒子便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兒子了,這個女子是個妖怪,把我兒迷得團團轉。”

  李福德略微點頭,也覺得做兒子不應該如此,便對著此時趕來的縣尉道:“把她兒子和兒媳婦都帶來,對證公堂。”

  縣尉卻道:“他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不知道以何罪名去喚他?”

  又對著那人道:“你可是要狀告你兒子,兒媳婦不孝?你可知,若以本孝論罪,可是什么刑罰?”

  唐代不孝罪共有十條。

  檢舉告發祖父母、父母犯罪行為的;罵祖父母、父母的。

  背地里詛罵祖父母、父母的;祖父母、父母生存期間自己另立戶口、私攢錢財的。

  對祖父母、父母不盡最大能力奉養,使其得不到生活滿足的;父母喪事期間自己娶妻或出嫁的。

  父母喪事期間聽音樂、看戲的。

  父母喪事期間脫掉喪服穿紅掛綠的。

  隱匿祖父母、父母死亡消息,不發訃告、不舉辦喪事的。

  祖父母父母未死謊報死亡的。

  而且不孝被列屬“十惡”范疇,所謂的十惡不赦,便是如此。

  輕則流放刺字,重則斬示眾。

  “你若以此罪告之,你兒子只怕要毀了。”

  人本來就是個不懂法律的老婦,死后行尸走肉,不知道怎么融合獸類的魂魄,因此才變成了人。

  此時一聽不孝罪如此嚴重,連忙道:“那我不告了,我不告了。”

  李福德驚堂木一拍:“公堂的冤鼓既然敲了,必然是有案子的,你說不告就不告了?是不是不孝罪,本官自有定奪。”

  那人膽子被嚇破了,只覺得李福德身上冒著金光,正氣凜然,好似有數丈高大。

  渾然忘記了自己可以變成老虎跑走,只在這里繼續說道。

  “我那兒媳婦似乎知道我跟著我跟我兒子說的話,很快便把大部分精力拿來對付我。”

  “我兒出海打漁,有時候三四天才回來一次。”

  “她就指喚著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按腿捏肩。”

  “為了我兒子,我也只好忍著,誰知道他變本加厲,竟然不讓我上桌吃飯。”

  “你兒子難道不清楚嗎?”

  “她會妖法,已經把我兒迷得神魂顛倒……”

  李福德沉吟一會。

  “你是怎么死的?”

  “那風雨交加,老婆子我饑寒交迫,算是餓死的。”

  人道:“等著我醒來,已經在棺材里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從立馬爬出來后,依然趕會家里,卻是放心不下我的兒子。”

  這時候陳黃氏的兒子和妻子也已經帶到了。

  只是跟著人說的十分不一樣,陳黃氏的兒子十分瘦小,皮膚黝黑,陳黃氏的兒媳婦也是面黃肌瘦,并不如陳黃氏所言。

  李鄲道聽著這里了,疑惑問向老漢:“你前面說他媳婦好看,怎么現在又說他媳婦長成這個樣子?這不亂講嗎?”

  老漢道:“所以說李縣父母官好啊,這樣的婆媳家事都能分辨清楚,不單單聽那陳黃氏的一面之辭。”

  “你且聽我講明白了,你就就知道了,他兒媳婦原先確實是漂亮的。”

  “下跪何人?”

  “小民陳海鬼。”

  “民婦陳洪氏。”

  李福德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叫海鬼,便覺得奇怪,不過按下疑惑,開口道:“你老母死有冤屈,變化喊冤,說是被你們二人虐待至于凍死,餓死,要告你們不孝之罪,你們可有什么辯解?”

  “回父母官,我們冤枉啊,我和我媳婦悉心服侍我娘,并無不妥之處,這其中有冤情,還請父母官明鑒。”

  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兩邊必然有人撒謊。

  師爺都搞不清楚狀況了。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這種家務事。

  不過李福德并不信這個邪,反而讓其媳婦開口說話:“你戶籍何在?哪里人氏?”

  那陳洪氏道:“妾身原是青樓女子,因丈夫陳海鬼出錢贖身,做了他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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