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小惡魔開始炒股（霧）
讓路明非最為意外的事情莫過于，在那之后的藤丸立香，居然真的進入正題了。
“路前輩，我聽瑪修說，你們執行部的御主除了接受了完整的作戰訓練之外，每個人都還分發了一本應急預案的小冊子對吧？”
路明非下意識的往自己上衣內袋里翻找了下，結果還真的讓他找了出來。
這其實并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
里面的主要內容在課程與訓練中都反復教導過了，除了作戰之外的內容則基本是求生相關的，針對大致不同的時代有什么需要重視的東西給與了各種建議——比如到了中世紀的特異點里時，可以將黑胡椒當黃金賣什么的。
除了這些建議之外，主要的內容則是圍繞著“如何與A組匯合”、“如何尋求A組的幫助”、“如何配合A組的行動”、“什么樣的行動可能會給A組添麻煩”——也就是圍繞著精英A組展開的作戰基礎指南小冊子。
或者說圍繞著基爾什塔利亞——這一具備輕易展開大規模決戰魔術的魔術師來書寫的。
現在人都沒了，自然也就沒用了。
路明非也沒把這東西放在心上。
櫻花妹想要，那路明非自然就給她。
立香接過小冊子，隨手翻了翻：“唔......你們平時的訓練是這樣的啊。”
輕輕的一句話，讓路明非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也想到了嗎？”
路明非沒忍住，脫口而出：
“其實我也想到了，就算沒了基爾什塔利亞，我們也還是可以照著原本訓練的計劃內容來做，但是......”
路明非將心中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但話說到一半，路明非才想起來，眼前的櫻花妹雖然也是執行部的御主，但她報道當天迦勒底就炸了，她根本沒有參加過執行部平時那些“迦勒底隊長與他的后勤部小伙伴夢貘”的訓練內容......
藤丸立香怎么可能聽得懂路明非在說什么呢？
“我覺得這應該不算是很難想到的內容才對，但奇怪的是大家都沒有提，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說......唉，這么說你也聽不懂吧？抱歉”
路明非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缺乏自信：
“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我吧，能答得上來我都會回答。”
立香聳了聳肩，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向Caster索要一副平光眼鏡。
“你是想通過這個逆推迦勒底原本的內部訓練狀況么？”
Caster這樣說著。
“給你。”
然后使用投影魔術，制作了一副有助于提神的黑框眼鏡給立香，戴上了眼鏡的女孩就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有再插科打諢，立香一邊翻閱小冊子的內容，一邊不斷的向路明非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一些奇怪的問題。
“訓練內容如何？我先知道路前輩你的感想。”
“你個人的想法，你覺得這些訓練有用么？”
“這些訓練是否有在爆炸的時候幫助到您？”
“你覺得這些訓練更多的是傾向于集體，還是傾向于個人？”
“是圍繞著群體來進行的嗎？”
“是從個體出發讓群體配合么？”
“神秘是什么？”
“不，我不是想知道課本上的公式答案，我想知道的是前輩你自己的想法。”
“......對”
“你知道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助手華生醫生嗎？”
“我現在需要你跟他一樣，不是作為專業人士，而是作為對神秘力量有接觸的外行人，來提出自己的想法。”
面對女孩連續不斷的提問，路明非剛開始還能思考得出答案，但隨著女孩的問題越發刁鉆，提問越發迅速，路明非漸漸地有些跟不上節奏......
從中途開始，路明非就已經不是在回答問題，而是憑著直覺，單純的說出自己的“感想”罷了。
路明非甚至忍不住問女孩：“這種東西你為什么要問我？真的想知道神秘知識的話，直接去問達芬奇還有別的魔術師們不好么？”
“因為我也是外行人”立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聽不懂許多內行話，所以我現在做的事情不是理解神秘，而是去感受神秘，因此路前輩更適合。”
藤丸立香回答的同時，手上翻書頁的動作也沒有停息，視線也沒有從小冊子上離開。
她在翻書，并且速度越來越快，視線已經不能說是一目十行了，這要是換做卡多克或楚子航在路明非面前這么做，他肯定早就吐槽對方這是量子波動速度了。
但此時的藤丸立香身上卻有種莫名的氣質......硬要讓路明非想出合適的形容詞的話，可能就像是網絡小說無限恐怖里主人公鄭吒，第一次直觀察覺到智者楚軒智慧是多么恐怖似的。
——一個荒誕的想法浮現在了路明非腦海里 她該不會，真的就通過看這種沒用的小冊子，再加上跟路明非的些許抓不住重點的對話，就在腦海中逆推出了執行部的日常吧？
Caster看著立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終于。
“原來如此”
藤丸立香合上了小冊子，摘下了黑框眼鏡。
“基本情況我已經理解。”
藤丸立香淡淡的說道：
“首先說結果吧，我知道前輩你想說的是什么，你有你的戰術想法，我覺得很不錯，并且我認為您腦海中的戰術雛形在邏輯是可行的，關于如何射殺赫拉克勒斯的方案等下我會整理給你。”
“但是，路前輩，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路明非皺眉：“目的？為什么問這個？”
“你是要拯救世界嗎？”
“你這不是廢話......”
“還是說是想要守護自己的‘家’？”
輕描淡寫的話語，卻直接戳中了路明非內心深處的軟肋。
“世界與家人，如果必須要從中做出選擇的話，路前輩，您會選擇哪一個？”
“......”
路明非沉默了，他無法做出回答。
就連旁邊的Caster聞言都露出微妙的神色，看向立香的眼神也變得復雜了起來。
“......對于這種你母親跟老婆同時掉河里的你會救誰的問題”路明非幽幽的說道，“我會選擇跟出題人打一架。”
“我會在平時加強鍛煉，讓自己能夠同時救下他們兩個人。”
立香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您不用回答，路前輩您的這句回應本身，已經足夠讓我理解你了，我會將你的性格一齊加入計劃的考慮中。
然后，現在得路前輩你來了解我了——家人與世界，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世界，因為這是大義，我事后肯定會后悔，但真正面對的時候我依舊會這樣選擇，我會選擇成為正義的伙伴。”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內心深處涌現出了一股情緒——混雜著厭惡的厭煩情緒。
這還是他頭一次對櫻花妹出現這種負面的感情。
“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什么，結果就這種動畫里早就被討論爛了的情節么？你還真是有日本人內味啊，你知道我們中國人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都會怎么想么？就這種英雄命運的情節。”
立香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與路明非對視。
路明非不假思索：“我要保護對我而言重要的人，如果世界啊命運啊什么的東西要妨礙我，那我就把他也給一起干爆了！我們中國人信神佛，但只有對我們有利的時候才信，要是敵人，逆天改命的才是中國爺們！”
刺鼻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凝聚。
Caster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許的欣賞。
路明非甚至已經不想談這話題了，他轉身就想走人。他本來覺得這櫻花妹很聰明，還想著商量商量討論討論或許有什么突破現狀的好辦法，沒想到——就這？
路明非打定了主意，帶回開作戦會議的時候，自己也別不好意思了，直接將心里的想法全都說出來，看看大家怎么想。
“......我能為正義犧牲許多東西，路前輩，為了接下來的交流能繼續下去，我這就向你證明。”
路明非已經不耐煩了，他轉過身去，重新面對立香，語氣苛刻：
“我都說到這里了你還不明白？你這小鬼子腦海里難道就只有什么玉碎嗎？再談下去你是不是還要跟我說“為了打敗赫拉克勒斯，瑪修要做出犧牲”這種鬼話了？
我跟你講！你要是真說了這話那我跟你沒完！我就是跟小魔鬼做交易也不會聽你的鬼話！”
藤丸立香只是平靜的與路明非對視著。
“——我將我的一切全部交給你，我將世界的未來賭在路前輩你的身上”
她說。然后，轉身看向了Caster。
“士郎，你現在是魔術師職介的英靈從者，所以肯定能做得到的吧？契約之類的魔術，請你為我與路前輩簽訂契約，讓我絕對無法背叛路前輩，路前輩要是想的話，隨時可以取走我的姓名——奴隸之類的也無所謂，我需要這樣的契約。”
別說路明非愣住了，就連Caster此時也有些傻眼：“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請為我們準備，士郎”
立香依舊平靜。
“為了拯救世界，為了正義，這是必要的犧牲——如果沒有這個的話，接下來的對話就進行不下去了。”
“......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懂了，你又來了對吧？又來給我搞這種曖昧的東西想要萌混過關？”路明非有些警惕，“我又不是精蟲上腦，你再可愛我也......”
“這是必要的犧牲”立香強調道，“我們之間的對話必須進行下去，我沒有時間通過一起生活與經歷苦難，將路前輩對我的信任提升了，所以就當是將未來要做的事情提前了，讓我們先簽訂契約，我必須的得到你的信任。”
女孩這么認真，反而讓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說啊，我們都是來拯救世界的，只要你想法是好的，好好說出來不裝謎語人，大家有事都好商量......”
“那就由路前輩你來決定吧，簽訂契約嗎？。”
女孩靜靜地看著他，將自己有令咒的手伸了出來。
“如果沒有簽訂將我的一切人權全部剝奪的契約，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后，我肯定無法再獲取你的信任了。實際上，就連我自己也無法相信自己，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那我無法保證自己會用這個令咒，對瑪修做出怎樣的強制命令。”
路明非......此時的他著實非常的懵逼，
他完全無法理解藤丸立香現在用瑪修威脅自己，然后要將自己變成他路明非什么奴隸的理由。
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方法嗎？
“......你就不能先提示一下你到底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不能，因為在拯救世界的正義面前，我無法完全相信自己的意志是否還屬于自己，是否能夠一直屬于自己，所以我選擇相信最可信的路前輩。”
“你神經吧啊！？你說這些鬼聽得懂啊！？”
“請回答我，路前輩，要不要與我簽訂契約？”女孩不依不饒。
“......”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藤丸立香試圖通過契約，將自己的‘選擇權’、‘行動權’、‘強制命令權’全部轉交給路明非 通俗點講，在約束層面上，藤丸立香會成為路明非的‘奴隸’
這一舉動會對后續關鍵劇情造成直接影響 路明非的選擇是......
1、接受契約（路明非對立香的基礎信任+30）
2、拒絕，就這樣讓立香繼續說她的分析 1D2=1
☆故事的分割線☆
路明非最后還是讓步了。
......不對，說讓步好像也不對，畢竟他路某人又沒虧什么，反而是大賺特賺了呢。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比起奴隸契約什么的曖昧字眼，路明非心中反而特別特別好奇——這櫻花妹到底想要說什么？
到底是什么，居然讓她不惜為了所謂的正義，付出這樣的代價？
簡直就像是為了‘正義’這個詞而魔愣了似的。
“......行吧，聽你的。”
立香依舊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只是眼角間的皺紋松開了不少，然后她又追問Caster：“士郎，我希望契約足夠強力，哪怕是在我成為了亞從者獲得了強大力量之后，這個契約也能讓路前輩立刻奪走我的性命。”
亞從者——說起來，奧爾加瑪麗之前的確提到過，魔術素質評級超過90的人能夠進行亞從者化，立香這么說的話，恐怕她的評級分數達到了要求吧。
路明非有種怪異的感覺，仿佛立香在跟某種敵人戰斗，這敵人仿佛......是她自己？
Caster在認真思考之后，回應了立香的要求，準備里自己所能制造出來的最強力的束縛契約。
在契約成立之后。
立香果斷的將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迦勒底大爆炸事件有內鬼”
“不可能是內鬼的人有只有路前輩、卡多克前輩、瑪修。”
“除此之外，最有可能是內鬼的人有奧爾加瑪麗、羅馬尼·阿基曼、雷夫·萊諾爾、獅心會除楚前輩之外的所有人，以及——我、藤丸立香”
“假設內鬼有兩人或以上，那么藤丸立香肯定是最可疑的，并且幾乎可以說肯定是內鬼的人！”
“路前輩，你想想看，如果你沒有活下來，那么迦勒底最后的戰斗力從者，瑪修將會成為我的所有物，并且被我的令咒強制控制”
“如果沒有路前輩，那么我——這個特別怪異的在出發的當天才報道，體質意外的優秀，恰巧避開了所有危險，怎么想怎么可疑到了極點的家伙，將會成為迦勒底幸存者中的唯一核心，我將成為救世主的唯一人選。”
“迦勒底大爆炸這件事，誰獲益最大誰最可疑——所以，我最可疑。”
路明非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啊？”
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這櫻花妹說的都啥跟啥？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明非的錯覺，他仿佛聽到了小魔鬼在笑......
——在聽完藤丸立香的分析之后——
——路鳴澤對女孩的‘評價’：1D100=100（好女人！）——
......路明非居然從中聽出來了欣賞的味道。
“雖然不是‘娶日本老婆’里的那種大和撫子，但真是個好女人啊”小魔鬼壞笑著，“你不這么覺得么？哥哥。”
路明非不想理會小魔鬼。
他只是順著藤丸立香的思路，在“誰是內鬼”這個問題上沉思，一方思索之后......他不得不承認，立香說的沒錯。
要是路明非沒能活下來的話，殘破不堪的迦勒底唯一能支持進行靈子轉移的人，只有適應性評級同樣是S級的藤丸立香。
只有她能行動。
只有她能成為救世主（主人公）！
——to be continued！
.........
......
...
PS：好像還是沒人發現，而且還有好多人理解歪了，為了以防萬一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什么毒點，那我就再補充下好了前面立香昏睡那段羅曼提到過的，立香的狀況現在是類似觸發靈視，跟某人的夢境連接在了一切這個人，還有那個另一個我的技能，指的都是繪梨衣，而不是該隱并非是兩人融合了，而是沉睡于迦勒底地下的繪梨衣的夢境與立香的夢境聯聯系在了一起 所以在靈子轉移之后，繪梨衣仿佛能夠借用立香的身體行動......
從繪梨衣的視角來看，有點像是她在夢里打第一人稱視角的角色扮演游戲 立香也察覺到了這點，所以才會有之前的奇怪舉動。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