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蘇月嬋準時下播，像是得了一場重感冒，香汗淋漓，全身發熱。
關了電腦，關了攝像頭，麥克風，再小心翼翼的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整個人都徹底癱死在椅子上。
“要被你玩死啦。”
喘著大氣說道，聲音酥軟發糯。
大概有一個多月不曾見到楚堯，或許……是兩個月？
對于她這個年紀而言，其實還可以忍受。
當然，她自己內心很清楚，其實連異地戀都不算，只是……只是屬于……躺平任x。
悲哀嗎？
其實也并不悲哀。
畢竟，都是自己選的路。
女人這輩子想要什么？
要很多很多錢。
或者很多很多愛。
有些人就比較貪心，都想要。
或者說，有些人比較幸運，都能要到。
但如果二者不可兼得的話，其實有一項，也足夠了。
至少……
哪怕是晚上空虛寂寞冷的時候，打開購物軟件，可以眼睛都不眨的一晚上花掉幾十萬，然后心滿意足，心安理得的睡去。
至少……
哪天心情不好了，可以直接買張機票，飛到想去的地方，上午去，喝個下午茶，晚上再飛回來。
至少……
當父母催促也該結婚了的時候，二話不說打過去一筆七位數的巨款，作為“封口費”，別催了，給你錢。
還能奢求什么呢？
真的夠了。
按摩椅上，被按到全身通泰，發熱的楚堯，聽到她的話，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
伸手彎腰，直接一個公主抱抱起。
“這就要死了？”
“我都還沒用力呢。”
笑著調侃，抱著她到了客廳，窩在沙發上。
黑色大理石面的茶幾，上面擺著一套精致茶具，蘇月嬋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半跪在地毯上。
“我給你泡壺茶吧，這個紫砂壺，專門找人定制的，你看看，壺柄上還刻了你的名字。”
其實她對喝茶沒什么興趣。
不過，總得留點念想不是？
楚堯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壺柄，的確有是個小小的篆字，楚，倒是顯得有幾分格調。
“行啊，泡唄，秀秀茶藝。”
蘇月嬋嘟嘟嘴，翻了個白眼，卻沒多說什么，當即燒水泡茶。
咕嘟……
咕嘟……
水壺冒著熱氣，鑄鐵蓋輕輕開合，氤氳的水蒸氣一點一點蒸騰升空，很愜意的聲音。
陽臺玻璃窗，被夜晚的海風吹拂，嗚嗚響，風很大，似乎要下雨了。
“天天在微博上看你的新聞啊。”
蘇月嬋忽然感慨，聊家常的語氣。
雖然平時也和楚堯聊天，但頻率并不太高，了解信息的主要渠道，倒還是都在媒體平臺。
怎么說呢？
情緒很微妙。
這個人很牛逼。
但和自己似乎也沒有很大的關系，如果非要說很親密的關系話，那就得把“牛逼”兩個字中，“牛”去掉。
“嗯。”
“水開了。”
楚堯點點頭，隨口提醒。
蘇月嬋提壺泡茶，晶瑩的水線，從狹窄的壺中穩穩倒出，注滿，先洗再泡，姿勢倒也有點賞心悅目。
“最近有人追我啊。”
“一個富二代，不小，家里有上市公司的那種。”
“我看得出來，一開始只是想玩玩，不過給我轉了幾次賬，我都沒收，喊吃飯喝酒也沒去后，好像開始要動真格了。”
“說想娶我。”
她平靜的語氣，帶著幾分笑意說道，捻著茶杯，端在楚堯面前。
并非是炫耀。
也不是逼宮。
甚至連試探都不算。
只是閑聊。
聊點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大致“匯報”一下。
楚堯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繼續笑瞇瞇的看著她，稱贊道：“好茶。”
蘇月嬋：……
也忍不住輕輕笑出聲。
“最近我在啊，《神雕俠侶》，人家說，一見楊過誤終生。人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以前也看過，沒什么感覺，現在，忽然就很有感覺了。”
楚堯再次看了她一眼。
“想嫁就嫁唄，我還能綁了你不成？”
“真要結了婚，我都能去婚禮現場，給你上禮，可以有一萬禮金。”
“等要生了孩子，我還能去吃席，禮金可以再多個十倍八倍的。”
蘇月嬋：……
你大爺！
這種“無欲則剛”的姿態，加上“蔫壞戲謔”的語氣，滿滿都是有恃無恐。
讓人哭笑不得。
“你想說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咦，你好變態。”
她索性敞開了聊。
反正都聊到這兒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單純的肉體關系，反而是最單純的。
沒有生活上的更多羈絆，能聊的更多，什么都能聊。
楚堯哈哈一笑，點上支煙，長長噴出口煙霧，卻沒說話。
變態嗎？
還可以吧。
“真不介意？”
她再次倒了杯茶，笑著問道。
“介意不介意的，有用嘛，我不讓你干嘛，你就能不干嘛了嗎？怎么著，我能給你畢加索啊？”
“全看自己，來去自由。”
“愛干嘛干嘛去，真要想通了，做決定了，跟我說一聲就好。那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楚堯似笑非笑的說道。
高婧懷孕后，自己心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一些變化，感覺格調再次升級。
以前是采花不敗花。
現在時，花就在那兒，當開則開，當謝則謝。
毫無任何心理波動。
“哼！無情！”
“太無情了啊，讓我都有點傷心了，我寧愿你說，誰？你敢？我去砍死他全家。”
“要是這種強烈的占有欲，至少會讓我覺得，你還挺在乎我的。”
楚堯再次哈哈大笑。
“女人啊，就是貪心，得寸進尺，要不孔夫子說呢，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了，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這不，怨上了。”
這話……
蘇月嬋沒法接。
想了想，也是笑。
emmm，還真是，天生的，幾千年來都如此。
“好啦，那不說這個了，說點正事吧，我有幾個億的大生意，想和你聊一下。”
她忽然開車。
楚堯獰笑。
蘇月嬋也嘻嘻笑著，道：“我說的是漢服啦，我之前一直都在cos嘛，不過這兩年漢服挺火的，但市面上還沒有一個很大的品牌，我想做這個。最近還準備去曹縣考察一下代工廠。”
原來你說的幾個億的生意是這個。
“哦，隨你啊，你說這個，那我可……當真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