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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神獸白澤,颯爽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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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少女已經起身,往靜室走去。

  衛淵也只好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隨口道:“老山主,你們在這兒聚著是在做什么啊?”

  崇吾山主不知道這家伙心底里的小九九,撫須笑道:

  “是我等剛剛將人間昆侖之主所犯下的種種罪孽,告訴了玨冕下。”

  “其大逆不道。”

  “作為昆侖山神,居然對西王母娘娘不敬。”

  “更欺瞞我等,威脅陸吾神,開明神。”

  “以諸界三千里昆侖山鑄劍。”

  “其罪無可赦!”

  一番慷慨陳詞的回答。

  衛淵面容僵硬。

  “玨……都知道了?”

  老山主點頭道:“當然,剛剛看完。”

  “衛淵你回來得遲了些,否則的話,就能和我們一起看。”祂下意識地摸了摸袖口,沒有找到自己的留影珠,想到了剛剛少女的動作,想到后者剛剛伸出手主動地將那一枚留影珠收入袖口,便笑著道:

  “不過也沒有什么差別。”

  “那珠子現在在玨冕下那里,待會兒你就能看到了。”

  在玨那里……

  衛淵險些沒能繃住臉皮上的表情。

  仔細想一想。

  玨知道了人間昆侖山神的事情。

  玨主動地收了珠子。

  在他一回來的時候,玨就要求他跟著去靜室,有事情要談。

  這三個結合在一起,讓衛淵額頭微痛,感覺東窗事發幾乎已經擺明車馬地拍在他的臉上,感覺到自己的死兆星在前所未有地明亮起來,前面少女腳步微頓,轉過頭,抿了抿唇,眼神示意衛淵跟上。

  衛淵就像是假期開學第一天,一個字沒動卻被老師挑中抽查作業。

  保持著某種最后的‘倔強’和‘矜持’從書包里掏出作業本一樣,邁開腳步跟在少女背后,走入了靜室當中,心中默默想著對策,比如說,待會兒是直接認錯呢,還是說先認錯再解釋。

  玨也見過由夸父鎮守的,那個虛假的河圖洛書。

  所以應該也會相信……的吧?

  衛淵帶著不知為何緊張的心態坐在椅子上。

  徐徐吐出一口氣,安慰自己內心的情緒。

  對啊,沒必要緊張。

  西王母又不是我囚禁的。

  眼前閃過被自己一手刀差一點打哭的少女。

  我也沒有對陸吾和開明獸做什么。

  眼前再度閃過被恣意蹂躪的幼年陸吾。

  衛淵此刻的心態,完美契合了一句古話,所謂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嘴角抽了抽,所謂三人成虎,不知為什么,他都有點覺得,自己性格秉性里的無畏和頭鐵,確實是有可能搞出三百年后的事情。

  你在五百年前就敢一手刀打哭西王母。

  三百年后你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我根本不敢想.JPG。

  但是,衛淵覺得自己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他看著前面的少女,只要玨,只要他的朋友都還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會走錯道路的,當然,只要他能‘活過’今天。

  “坐吧。”

  少女語氣輕柔。

  衛淵老老實實乖巧落座。

  玨伸出手指,將那一枚留影珠輕輕放在桌子上。

  “一起看。”

  “……哦。”

  衛淵覺得自己可以寫一篇論文。

  論當代社死的極限。

  最終可以點題,社死是沒有極限的。

  在玨的旁邊,看著自己很有可能在未來因為失去了某些東西囚禁西王母,這太刺激了,衛淵差一點用腳趾抓出一套三室一廳,畫面流轉,最后停止在了白發劍客,俯瞰萬千的時候。

  玨安靜看著衛淵:“淵。”

  衛淵老老實實。

  正在思考要如何開口,如何將事情更柔和,更簡單地講述出來。

  這個時候,需要坦白。

  需要坦然。

  而在衛淵打算開口的時候,眼前的少女語氣平靜道:“我認識這個白發劍客……”

  衛淵怔住:“嗯??”

  什么情況?

  不是要問我的嗎?

  玨道:“大概是在我沉睡的時候,我隱隱約約清醒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山下有這樣一個白發的劍客,那個時候,他看上去要比這個時候更蒼老,我似乎覺得,他應該知道我在那座山上,所以才會隱居在山下。”

  衛淵想到了自己在大唐時候的經歷。

  在離開洛陽后,確實是無意識地找到了玨所在的那座山。

  那時候,鬼域還沒有打開,還只是尋常的一座山。

  天女坦然道:“所以,我大概想要說的就是這些。”

  “他可能會認識我,但是我和他的了解,只在于此。”

  衛淵下意識道:“你為什么會和我說這個?”

  天女歪了下頭,想了想:

  “我想,如果不說的話,你見到他認識我,可能會心里不安?”

  少女安坐,手指挑起一縷黑發垂落背后,轉而道:

  “我在這些時日里,懂得了人的一種感情。”

  “叫做嫉妒。”

  “嫉妒?”

  “嗯,我猜你如果知道他認識我,會覺得心里不安,是因為我就是這樣,我想到在過去已經有其它女子認識你,和你有別樣的感情,我心中同樣會不安,會覺得不舒服,這就是嫉妒吧……”

  天女想了想。

  而后手掌握拳,在心里小小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然后突而彎腰,額頭不輕不重地磕在衛淵肩膀,衛淵身軀僵硬了下,而后想要低下頭的時候,卻聽到少女的聲音:“不準看!”

  “……聽就對了。”

  衛淵仰著頭。

  少女的嗓音輕柔,閉著眼睛,道:

  “是今天錢來神說了那些事情,我才一直開始意識到,其實夸霖出現的時候,我就有些感覺了,只是始終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張浩他們說了我才明白過來……”

  “我原來是在嫉妒的啊。”

  “嫉妒有其它人陪著你。”

  “嫉妒我不知道的,你的過去屬于其他人。”

  “嫉妒你和其她人也有過的歲歲年年。”

  “呼!我說完了。”

  玨抬起頭,神色冷靜,眼神往左下角瞥。

  “確實,這樣的情緒說出來會很有效呢。”

  “和白大夫說的一樣。”

  “淵,我要親自去挑戰那個昆侖山主,所以,先去和崇吾山主相商,淵,你好不容易回來,好好休息吧。”

  少女邁步走出,關上門。

  而后落荒而逃。

  墻壁拐角處冒出一拍三個頭來。

  水鬼若有所思:“出問題了。”

  下面的兵魂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

  流沙河神長乘不解:“問題?”

  “是啊,就只有玨姑娘一個出來,老大呢?”

  水鬼咕噥著從袖口里面拿出了一個潛望鏡,把鏡面的部分深入了屋子里面,而后調整視角,看到博物館主坐在原本位置上,一動不動,右手伸出,捂著口鼻面龐,從手指的縫隙里面,能夠看得到通紅的面容。

  手掌微微顫抖,隱隱約約幾乎看得到臉龐上升起縷縷蒸汽。

  水鬼收回潛望鏡,干脆利落道:

  “老大,大破!”

  “玨姑娘不知道做了什么。”

  “已直接擊穿老大護甲。”

  水鬼的聲音頓了頓:

  “總之,老大,再起不能!”

  屋子里傳來惱羞成怒的聲音:“叉出去!”

  水鬼習慣成自然地道:

  “得嘞!”

  神州·永定陵。

  此地位于中原之地,是大宋皇帝宋真宗和自己皇后們的陵墓。

  只是始終沒有開發過,此刻仍舊是被封鎖的狀態,只是今日,卻有一道高大身影踏入其間,輕描淡寫地走入了陵墓當中,正是來自于大荒的神靈重。

  “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吾來了。”

  撐天之神重神色從容自信,伸出手掌,五指微握:

  “不必再故意偽裝了。”

  “既然軒轅劍已經選擇了你,那就代表著你雖然已死,卻仍舊殘留有真靈……此刻速速出來,還有回轉之余地,否則,吾就直接出手了……”

  “哼,不回答嗎?!”

  “是猜測到了吾的到來,故而故布疑陣嗎?!”

  “汝難道以為,這樣的手段對吾有用嗎?!”

  重從容淡定,自信邁步,猛地一揮手:“出來!”

  整個陵墓里面空無一物。

  無人回應。

  “好!”

  重盛贊一聲,心底覺得,這是對方的手段高超,極為隱忍。

  這也代表著對方是一個足夠有忍耐力的存在。

  如此之人,手持軒轅。

  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懾力!

  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真不愧是你啊!

  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重對其越發地欣賞。

  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對手。

  越發警惕,越發地鄭重。

  一步步向前。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費盡心神思考可能存在的陷阱,越是無法察覺到陷阱,就越覺得陷阱隱蔽,就越發地警惕小心。

  一直到重直接打開了宋真宗的墓葬,直到其徹徹底底把這個墓葬翻了一遍,來自于大荒的撐天之神沉默許久,嘴角抽了抽,一個念頭不可遏制,不受控制地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一個猜測,不一定對……

  會不會,這兒根本沒真靈。

  剛剛,其實是自己在和空氣斗氣斗勇?

  重手掌顫了下,深深吸了口氣,差一點沒能控制住情緒。

  還好,還好。

  這兒沒有人看到。

  可即便如此,重都有些惱羞成怒,傳訊給十二元辰虎。

  可才打開聯絡,就聽到了那邊傳來了一陣陣的女子嬌笑聲音,傳來了元辰神靈的大笑聲音,就仿佛元辰獻身于一整條街道的風塵女子包圍里面一樣,直接爬不出來。

  重的臉皮黑得跟鍋底一樣。

  直接捏爆了和元辰的聯絡之術,而后想了想,聯系到了石夷。

  “你在做什么?”

  石夷的語氣冷靜:“我?我在理解這個時代的文明,社會和知識。”

  他語氣平淡地對前面的人道:“我要紅燒牛肉面。”

  “好嘞!”

  那大漢大笑著把一個紅色的紙桶遞過去,面,蔬菜包,料包都擠上去,然后把開水倒進去,這里顯而易見,是一個賣力氣的打工地方,來自于大荒,氣宇軒揚的天神石夷變成了這些凡人的打扮。

  一身迷彩服,旁邊放著一個頭盔。

  重愕然道:“你在做什么?!”

  石夷皺眉重復:“我?我在理解這個時代的文明,社會和知識。”

  “這就是你所謂的理解和學習?”

  “嗯?那不然呢?”

  石夷的語氣理智而冷靜:“你以為,要如何才能夠了解一個時代和世界?從高空俯瞰嗎?錯了,人間如同森林,每一個視角所看到的世界都不同,若真正想要了解人間的文化,社會,需要的是投身其中。”

  重覺得不可理解:“可你是神!”

  石夷平淡道:“是,但是神靈代表著的是擁有最豐富的視野,做人之所能,也能為人所不能,能夠從不同的視角去了解一切,而不是單純地在天上俯瞰。”

  “故而火神祝融,水神共工都曾化身為人,化身為獸。”

  “媧皇也曾一日七十化體悟眾生百態。”

  “一直高高在上,那不是神。”

  “是拉屎都得在天上的鳥而已。”

  重張了張口:“那你難不成要做一世人去了解這個時代?”

  “有何不可?”

  石夷用牙齒把折疊叉子掰開,語氣平淡:

  “了解人間最好的方法就是化作人類。”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三分四十秒到了,這是這一款泡面的最佳食用時間。”

  “我先用膳了,重。”

  石夷手指動了動,打斷了和撐天之神的聯絡。

  把安全帽墊在屁股下面,端著紅燒牛肉面,旁邊是工友給的雪花啤酒,石夷看著眼前人間。

  前面有幾個學生走過,討論著之前的番劇,《打工吧,天神大人!》

  石夷吃了口面,皺眉。

  一塊牛肉都沒有,居然敢寫紅燒牛肉面。

  差評!

  然后仰起脖子,學著旁邊的其他人。

  把方便面湯都喝干了。

  重嘴角抽了抽,最后只好自己去想辦法弄清楚了宋真宗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哪怕是以重的涵養,在認真了解了這位‘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之后,臉皮都黑了下去,忍不住罵了一句。

  “MD廢物。”

  “這也敢上泰山封禪?!”

  “還膺符稽古!還神功讓德!臉呢!后世的文官居然如此不堪?!”

  至少曾經在人族擔任火正夏官祝融之職,也是文官的重一方面有著人族不行了的愉快,另一方面卻也因為文官也崩了感覺到一種惱怒和不爽,最后這不愉都發泄到了那個謚號高得離譜的家伙身上。

  本來打算嘗試喚醒殘留的真靈,結果自然是失敗。

  “死了以后一點真靈氣息都沒留下來,連真靈都無法喚醒。”

  “屁用沒有,廢物!”

  怒氣爆發之后,重完全不相信這些后世帝王的謚號。

  直接打算倒著一個個去找,而在宋真宗之前的,是為唐高宗。

  撐天之神看了看歷史。

  發現唐高宗陵墓里,是和他的妻子合葬的。

  那個女子叫做武瞾,武則天。

  這次,就去找這兩人。

  而與此同時,董越峰指了指前面的老街,指了指那一座博物館。

  “就是那里了。”

  “哦哦,何等的高雅,何等的美好,何等的有品位!”

  “不愧是始皇帝陛下曾經駕臨的地方,人杰地靈,人杰地靈!”

  白澤一陣感慨,臉上浮現微笑:

  “我有預感,我一定會和那個始皇帝陛下的武將相處愉快,一見如故的。”

  而后帶著無比的自信和從容,帶著對未來的美好和期盼。

  嘩啦一下推開了門。

  堂堂白澤,颯爽登場!

  更新稍遲,躺尸,早點睡覺,早點睡,大家晚安。

  唐末的時候,衛淵離開洛陽后,曾經隱居于一座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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