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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章 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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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紐約警察的湯姆·哈迪在一次日常巡邏時救下了一個差點被混混們拖進小巷子玷污的門摩教傳教士瑞貝卡。

  瑞貝卡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和外表之下的堅強和圣潔令湯姆·哈迪一見鐘情。

  鹽湖城的門摩教徒到了一定年齡都必須出外傳教兩年,而這兩年期間作為傳教士他們不能約會,不能跟異性有任何愛情的關系,甚至還得按照教會給出的時間表嚴格執行作息時間,每天早起朝拜,外出傳教,晚上誦經,隔三差五還需要向上級神父報道和禱告。

  湯姆·哈迪高大帥氣,習慣性自律下更是有一身姣好的身材,從來不缺女人的愛慕,但他在確認非瑞貝卡不可后,在遍地都是誘惑的自由之都紐約為瑞貝卡整整禁欲了兩年,甚至每天下班和上班都會專門出現在瑞貝卡附近像騎士一樣默默守護著她,避免漂亮的她被一些不法分子騷擾。

  一直等著她兩年傳教期結束。

  情竇初開的瑞貝卡當然早就愛上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守護天使,兩年期滿后立刻答應了湯姆·哈迪的約會請求,二人也飛速的墮入愛河。

  湯姆·哈迪是個無神論者,但瑞貝卡是十分虔誠的門摩教徒,而鹽湖城從古至今,還沒有出現過無神論者和門摩教徒順利結婚的案例,因為大多數的無神論者都沒辦法接受門摩教那嚴苛的甚至有點反人類的習俗,無法理解他們那虔誠的堅定到有些病態的信仰。

  尤其是門摩教教會規定,只要跟門摩教徒結婚,那另一半甭管是不是教徒,都得每年上交百分之十的收入,且除了“上帝的祝福”以外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回報。

  跟這樣的教徒結婚,幾乎默認要背負直到死都得償還的貸款,更別說鹽湖城當地那些更加奇怪令人難以忍受的規定。

  而瑞貝卡作為原生教徒,除了傳教期間,終身都不允許離開鹽湖城。

  不管湯姆·哈迪愿不愿意跟上來,她注定是要回家的。

  但就在瑞貝卡即將返鄉,想要向湯姆·哈迪徹底攤牌說她永遠也不可能離開教會離開鹽湖城希望湯姆·哈迪記住二人這快樂時光,尋找下一個更合適人選的時候,湯姆·哈迪下班回家,向瑞貝卡帶來了兩個驚喜。

  第一個,他要跟瑞貝卡結婚。

  第二個,經過他的不懈申請,上級終于同意將他調往鹽湖城。

  癡情的男人遍地都是。

  但癡情的“男子漢”,整個紐約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自此,紐約警察局少了一位得力的干將。

  而鹽湖城警察局多了一位德才兼備,為愛付出一切的無神論警員。

  在鹽湖城當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信門摩教,警察當然也不例外。

  信教的好處是能讓內心得到平靜,但信教的壞處是在面對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時,總是喜歡將其歸為“上帝的旨意”,不肯也沒有那個想法去進行深入調查。

  因此,鹽湖城有著全米國最低的犯罪率的同時,也有著全米國最低的破案率。

  各種懸案堆滿了整個檔案室。

  隨著湯姆·哈迪的到來,檔案室的懸案資料慢慢減少,而十多年來兢兢業業的破案拯救無數家庭的功績也令保守的宗教之城漸漸接受了這位無神論者,小警員也因為其出色的工作能力不斷升職加薪,變成了鹽湖城最大的警探。

  整個鹽湖城都知道,只要湯姆·哈迪警探出現,那么再黑暗的天都會顯現出光明。

  而現在。

  這位光明,人生頭一次被黑暗嚇住。

  嚇得他一整晚都沒睡著覺,睡醒恢復意識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楊百翰大學的門口,想要找到自己在鹽湖城唯一的好友,康斯坦丁。

  雖說是“好友”,但這二人的相處方式卻很奇怪。

  他們不知道彼此的電話也不知道彼此的家在哪,但總能在鹽湖城中神奇的碰面,然后約定下一次要去游玩的地方,接著準時到場,一起釣魚、玩游戲、滑雪、喝酒、露天bbq……每次都喝得大醉后分道揚鑣。

  無神論的湯姆·哈迪從來不會在康斯坦丁面前講任何門摩教的壞話,而虔誠的半職業神父兼宗教教授康斯坦丁也不會在湯姆·哈迪面前提到任何門摩教相關的內容,二人都心照不宣,尊重彼此的職業和思想,避免在理念上的沖突,只專注于彼此的友誼和陪伴。

  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是如此。

  砰砰砰。

  湯姆·哈迪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敲響了老友的辦公室大門。

  “稍等……”

  不多時,里面傳來康斯坦丁熟悉的低啞嗓音,一陣叮叮當當和圖書坍塌的噪聲后,大門被一把拉開。

  “誰……哦?”身形消瘦明明才四十不到便一頭白發的康斯坦丁推了推臉上一副厚厚的專門用于查看資料的黑框眼鏡,看到湯姆·哈迪的出現,不由得一驚,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湯姆·哈迪說道,“果然奇怪的事情都是連續發生的,沒想到你會跑來這里找我。”

  “……怎么,莫非你早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快告訴我應該怎么辦?”湯姆·哈迪挑挑眉,仿佛看到了救星,焦急的開口問道。

  “等等等等,我又不是全能的上帝,怎么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有了三個奇怪的客人了……”康斯坦丁側過身,湯姆·哈迪這才看到,辦公室旁邊的待客沙發上正坐著三個如康斯坦丁所說的“奇怪的人”。

  三個都是亞洲面孔。

  坐在中間那位翹著二郎腿,長得賊眉鼠眼,不停咳嗽的同時捧著一把腰果,一顆一顆往嘴里塞,還故意用殘缺不堪的牙齒啃出咯吱咯吱的怪響,臉上總是掛著陰毒的微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坐在他兩旁的兩位亞洲小哥則跟他完全相反,兩個都坐得筆直端正,一臉的正氣盎然,其中一個身背后還背著一桿紅纓槍。

  紅纓槍?

  看著紅纓槍上開刃的寒光,湯姆·哈迪皺起眉頭。

  這種級別的東西在鹽湖城算得上是管制刀具,沒有充足的理由是不允許私自攜帶的。

  多年職業習慣的條件反射令湯姆·哈迪不自覺伸出右手摸到了腰間插著的手槍上。

  而就是這一摸,房間里的三個陌生亞洲人突然同時看向他。

  “湯姆你在干什么?!”

  隨著康斯坦丁的驚呼聲,湯姆·哈迪一個激靈,搖搖頭,清醒過來。

  竟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掏出了手槍,正對準著房間里那三個亞洲人。

  恐懼開始后知后覺的慢慢涌上心頭。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是在他年輕時去非洲旅游發生的事,他因為天生膽大加不熟悉路自己亂逛,誤入了野生動物保護區,遭遇了一頭野生的狂躁河馬。

  當時他的想法就跟現在一模一樣。

  只要“對方”沖過來,自己必死無疑。

  這三個亞洲人,很不對勁!

  “他們是誰!”湯姆·哈迪臉色凝重,并沒有放下手里的槍,而是伸出大拇指放到保險栓上,一副隨時準備射擊的模樣。

  “他們……”

  康斯坦丁教授剛要開口,便感覺到一股勁風吹起他耳邊的白發。

  眨眼再睜眼時,面前的場景已經大變樣。

  由湯姆·哈迪的雙手持槍,變成了那個沒帶武器的亞洲小哥單手掐住湯姆·哈迪的脖子將他舉在空中。

  而槍已經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砸了個稀巴爛,散落一地。

  “別……別……他沒有……沒有惡意……”康斯坦丁來不及驚訝,只是急得滿頭大汗,用還算能聽的中文對袁安說道。

  來人穿著警察制服,袁安當然沒想著要把他怎么樣,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因為他瞅見一旁的申艋溪臉色不對,雙手還微微動了一下。

  雖然這一路之上申艋溪并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除了簡單的任務交代之外一句閑話也沒說,但袁安的直覺告訴他,這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就比如現在。

  如果是申艋溪出手,眼前這個警察絕對不是喪失戰斗力這么簡單。

  “康斯坦丁神父,拜托你幫忙翻譯一下,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希望這位警官不要太敏感,動不動就掏槍搞得大家壓力很大……如果他同意和平相處,就讓他拍一拍大腿。”袁安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轉頭看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趕緊將袁安的話翻譯給湯姆·哈迪聽,而湯姆·哈迪也在即將失去意識之際發瘋般拍打著大腿。

  袁安松開手,湯姆·哈迪掉到地上,捂著喉嚨大口喘著粗氣。

  “沒事吧?如你所見,不管你有什么事,我現在都不太方便,你還是走吧,晚上我在‘門迪酒吧’請你喝酒時再細聊……千萬千萬不要幫我報警,他們是‘上帝的使徒’,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會離開這里,不要節外生枝……”康斯坦丁蹲下身看向湯姆·哈迪,小聲說道。

  “‘上帝的使徒’?他們莫非,是來驅魔的?”湯姆·哈迪聽到康斯坦丁的話,眼前一亮,顧不得喉嚨的傷勢,沙啞著嗓音急切的開口說道。

  “哦?你怎么會突然說起這個?莫非……”康斯坦丁皺緊眉頭。

  “是的,我看到了,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湯姆·哈迪點點頭,咳嗽幾聲,接著說道,“楊百翰大學舞蹈團的主舞者杰克失蹤一案是我在跟進,昨天根據線索和杰克最后出現的地方,我模擬出他的行進路線,跟到了‘大提頓國家森林’……然后,我在那里,看到了惡魔,很多……很多很多的惡魔……就跟門摩經里描述的那樣。”

  “……你不用那么害怕,那些不是惡魔,應該說,能被你看到的,都不屬于真正的‘惡魔’,”康斯坦丁笑了笑,拍拍湯姆·哈迪的肩膀,“像門摩經里面描述的那樣更是無稽之談,因為門摩經是根據圣經改編的,里面關于天使和惡魔的形象都是由第一代門摩教教主自行創造的,你能看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見鬼’。”

  “你……”湯姆·哈迪瞳孔放大,仿佛并不認識面前這位老友。

  “宗教研究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我的信仰只是一種心靈寄托,而我的工作就是系統的、數據化的、有理論和事實依據的總結各種宗教過去、現在和未來……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歸結到上帝身上那只是最初級的宗教信仰,而我的要高級一點,就是科學的證明‘上帝’的存在,杜絕臆想……你別聽了外界一些謠傳就真覺得我神神叨叨的什么都會信,什么都推脫給‘惡魔’,老實說這些年我進行的各種‘驅魔儀式’大多數都是去當心理醫生,治療那些所謂‘附魔者’的心理陰影而已……”

  “那這三位‘上帝的使徒’又是怎么回事……”湯姆·哈迪看著眼前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好友,想起他們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心”不禁有些欣慰,但看著康斯坦丁背后的三個人又覺得更加奇怪。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顯得自己比較有信仰有文化,”康斯坦丁站起身,笑著對湯姆·哈迪伸出手,“不過……他們的確是來解決你所說的大提頓森林這件事的……”

  “你們聊得有點過于高興了吧?”袁安不耐煩的聲音從康斯坦丁身后傳來。

  “沒有沒有,這位警察先生是我的朋友,是過來給你們帶來‘好消息’的,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和我的推測,你們要找的地方應該是‘大提頓森林’,開車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到,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當你們的導游……”康斯坦丁拍拍手,滿臉期待。

  “……申艋溪老師,您怎么看?”袁安轉過身,態度非常友好。

  “在飛機上……咳咳咳……我不是說了嗎……咳咳……憑你們兩個的實力,過一個a級任務簡直不要太輕松……咳咳咳……所以除非你們有什么生命危險,不然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你們也可以好好的……增長一些經驗和見識……呵呵呵呵……”申艋溪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明確表達了自己“不作為”的考試政策。

  “趙木頭你呢?”袁安看向趙安生。

  “……”趙安生一如既往的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得,那我就當老大啦……行了,康斯坦丁教授,現在就帶我們過去吧。”

  一個陰陽怪氣。

  一個啞巴。

  這趟考試之旅袁安十分火大,回過頭憤憤的對著康斯坦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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